如果我足够坦白我会承认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回避爱。没错,给我浪漫,给我性,给我争执,给我爱情的每一环节但别提那个简单又复杂的字;它要求我带出最好的自己,这时这刻这一世。
——珍妮特·温特森 《世界和其他地方》
你从来都很容易爱上,但你很难好好地爱。你的标准很高,你不会将就地接受便捷方式。如果我是诚实的,我会承认我总是想避免爱。是的,给我浪漫,给我性,给我吵架,给我爱的全部组成部分,但别给我一个“爱”字。这个字如此复杂,它需要我时时刻刻都做到最好并保持到永远。
——珍妮特·温特森 《世界和其他地方》
是一种介于恐惧和性欲之间的气味。我猜,这就是欲望。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我坠入了时间的褶皱,此时、彼时叠合成同一时刻。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不管欢喜悲哀,不管她幸运或是他倒霉,世界总在继续。我们无从得知旁人的生活。除了我们能够掌控的琐事之外,我们也无从得知自己的生活。永远改变我们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哪怕我们无从得知它们即将发生。看似一如往常的时刻,却会是心碎或圆梦的时刻。时间如此坚定又稳当地疾驰,却是狂野疾驰在所有钟表刻度之外。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当我第一次审视过自己,我开始审视这个世界,发现它比我想象得更加丰富,更加美丽。与大多数人一样,我喜欢炎热的夜晚、食物的香味与直冲天际的飞鸟,但我不是个神秘主义者,也不是个教士,我并未感受到曾经读到过的那种狂喜。我渴望去感受,虽然我之前并没有告诉你。像激情和狂喜这样的词,我认识它们,而它们仍然扁平地躺在纸页上。又是我们试着把它们翻过来,看看反面有什么,于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可说。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我老了,不再像年轻时那么贪心了,我不会再问那些事情是怎么来的,我只会接受它,想起他们,我觉得很快乐。爱他们也让我觉得快乐。就是这样。你就像过去的我。没有耐性,只有一颗脆弱的心。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我们带着赢的希望赌博,但让我们兴奋的是我们可能会输掉什么的念头。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他从来不说他要做什么,他要去哪里,他从不参与漫无目的的讨论,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说着什么未来会更好的事情。他不相信未来,只相信现在,因为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年华,不断残忍地化作一成不变的现在,我比以前更懂他了。八年了,我们一直谈着未来,又眼睁睁地看着这未来成为现在。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来年我要做点别的。”可来年真的来了,我还是在做一样的事情。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生活本身是一系列偶然事件,但隔着一段距离去看却有某种模式吗?就好像,你从飞机上看到的田野、河流和房屋挺美的,井井有条,但在地面上它们只是那样罢了——混乱,甚至很丑。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人是一夜之间变老的。好比你一往无前游向大海,但在某个时刻突然意识到,你要游向的海岸并不是你出发时的海岸。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也许我们会淡忘自己身上曾有奇迹发生。朝圣地已倾颓荒废,长满野草,无人问津。也许我们不会厮守到永久。也许生活太难,怎么也熬不过去。也许爱情只在电影里有。
也许我们会彼此伤害,以至于我们会否认已然发生的一切。我们会给自己找到托词,
证明自己从没经历过那些事。那些人也并不存在。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我们都是些内心淡漠的人,对盛大的节日或辛苦的
工作都漠然处之。没什么能打动我们,尽管我们都期待着被触动。我们在深夜里睁大眼睛,期待黑暗裂开,好让我们看到幻象。我们被孩子们的亲密无间吓坏了,但我们确定他们长大后会成为我们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内心淡漠。在这样一个夜晚,我们的脸和手都被火烤得滚烫,我们相信明天会看见天使从罐子里冒出来,而那片熟悉的树林里会突然出现一条全新的道路。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时间是最厉害的杀手,人们遗忘,厌倦,变老,离去。她说,用历史的眼光看,我们之间其实也没多少事。
——珍妮特·温特森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这时代的标志未免太多,如果我们一一审读,恐怕要死于心碎。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此刻恍如时间的开端,有时这并不要紧。此时彼时是昼是夜,有时也不要紧。有时,你在,就已足够。此刻并不是时间停止或开始的瞬间。只是时间。只有你。抓紧这一刻便能开启一生。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那我们为什么要去记住理当烟消云散的事?每一道伤疤、每一次蒙羞,还有什么意义?好日子一去不返,记住它们还有什么意义?我爱你,我想你,你死了。
——珍妮特·温特森 《时间之间》
“我只有难过得时候才一动不动。我不敢动,因为动一下就会加速第二天的到来。我想象着如果我完全保持静止,我害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我与她一起度过的最后一晚,也就是第九个夜晚,当她睡着的时候我试图分毫不动。我听说一个故事,在遥远的北方,一个冰冷的荒原上,传说那里的夜晚有六个月之久,而我希望能发生一个寻常的奇迹,把我们带到那里。如果我拒绝让时间前行,时间还会继续流逝吗?”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教堂传来了最后的赞美诗。这不是你在某个乏味的星期日早晨听到的,原本该待在床上与爱人在一起的教众唱出的心不在焉的赞美诗。赞美诗。不是对严厉的上帝淡漠的吁求,而是充满了爱与希望。歌声悬挂在椽子上,推开教堂的大门,把寒冷从石头里挤压出去,迫使石头放声大哭。教堂在震动。
是什么赋予了他们这样的欢乐?
是什么让这些饥寒交迫的人确信来年会变得更好?是他吗?是坐在王位上的他吗?是他们裹在简陋支付里的小勋爵吗?
有什么关系呢?我何必要去质疑那些在我看来是真实的东西呢?
......
歌声隔离了我的心。
我想去任何一个充满爱的地方,我要像那些回游的鲑鱼一样坚定,寻找爱的踪迹。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我开始有这样一种感觉:这座城市里只住着两个人,他们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却永远也碰不了面。无论何时我出门,我既希望又恐惧看到另一个人。在陌生人的脸上我看见一张脸,在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的脸。
——珍妮特·温特森 《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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