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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一次20万，能救我妈，你就答应了吧”
文/妖小懒
小懒你好，关注你很久了，看见你文章里面，很多都是吐糟类的，我也想跟你聊聊我自己的亲身经历。
1
我叫小云，从小生活在南方一个沿海小镇。
家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弟弟，我和弟弟从小感情很深，我大他四岁。
在我八岁的时候，爸爸出海遇上特大海风，船翻了，爸爸遇难了，我们再也没有等到爸爸回来。
也从那一年开始，我再也没有看见妈妈的笑脸，我看见最多的是，深夜里妈妈的眼泪和一声声叹息。
我们班有个同学，没有妈妈，很多人都欺负她，天天喊她是没娘娃，那时候，我觉得她很可怜。可是，自从我的爸爸去世后，也有很多霸道调皮的同学，经常堵住我，让我给他们写作业，只要我反抗，就说我这个没爹的丫头，还嘴硬，是犟嘴鸭子。
我越是反抗，他们越是欺负我，还经常在我的书包里装蟑螂。有一次，我被书包里的好几个蟑螂吓得大哭，那些男生幸灾乐祸，在教室后面鼓掌。
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们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辛酸。
也许，是太多的伤害和侮辱填满了我的生活，我变得自卑，敏感又小心翼翼，更多时候，用一张看似冷漠的硬壳，把自己包装起来，和别人隔绝，却又渴望温暖。
2
一直到上初中，我总是形单影只，说实话，我没有好朋友，更多的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怜悯或者嘲弄。
直到初中快毕业的时候，我们宿舍里有个女生突然丢了200块钱，她说，这钱是我偷的，我死活不承认，没有证据，凭什么诬陷我。
可是，那天我下午放学回到宿舍的时候，那个女生正挨个床铺翻找，却在我的褥子下面找到了两张百元大钞，那一瞬间，我就明白，我被陷害了。
当时的我，满脸涨红，百口莫辩。
那天，班主任也在场，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解释得清，我不是小偷。
虽然，班主任说，钱找到了就好了，可是，临走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记忆犹深。我无法接受那眼神中的意味深长，也许，是对我的厌嫌，也许，是对我的无奈。
那一天，下晚自习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回宿舍，我坐在操场边的那颗大树下，一个人默默流泪。
我是个没有父亲的女生，这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因为我的灾难，却让我无端的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侮辱呢？我没有偷钱，却让我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别人嘴里的女贼？
正当我埋下头，嘤嘤哭泣的时候，有人站在我的身边，等我哭够了，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他是我们的班长，张威。
也许，是我的内心太过压抑，我仰头问他，你们都觉得是我偷的钱吗？
他听到我这句话，脸微微一怔，然后说，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仿佛找到了同盟，内心有一丝丝的力量，我问，那你觉得我是哪样的人？
他微微一笑，反正不是小偷。
听到那句话，我内心有一丝丝愉悦，至少有人觉得，我不是小偷。
似乎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觉得张威和别的男生不一样。
3
高中的时候，好巧，我和张威又分到了一个班。
我们的关系似乎又比原来更近一层。
那时候，张威的成绩特别好，他还是学校广播站的。每个周二，他都会在广播里朗读半个小时的励志散文，有很多喜欢他的女生，就等星期二，围在广播室门口，向他表白。
那天，也是他的广播时间，突然，广播里传来一个女声的声音。
她说，张威，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可以吗？
张威说，不可以，我有喜欢的人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那个女生闯进广播室的时候，张威正准备播送散文，没来及关闭话筒。
关于他的这个秘密在校园里传开了，很多女生直接围到我们教室门口问他，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你今天不说出她的名字，我们就不让你离开。
张威着急了，涨红脸，跑到我跟前说，你帮帮我吧，我说是你，你别生气哦。
听完这句话，我觉得有点为难，怎么办呢？冒充当他的女朋友吗？这太假了。
正犹豫呢？他朝我试了个眼色，我懂了，只好配合。
张威朝着那一大帮女生说，我喜欢的女孩在这里，说完，看看我。
那帮女生看见是我，没有生气，反而大笑，哈哈，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就她，根本不可能，瘦巴精，像个芦柴棒。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来气了，我是很瘦，可我不允许她们这样嘲笑我。
我站起来，大声说，瘦怎么啦，张威就喜欢我这样的苗条女孩，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完这句话，我故意看了一眼张威，他也会意的朝我笑笑。
我们这出戏，可能演的挺像那么回事，那帮女生悻悻离开。
张威说，谢谢你。
我说，不用谢，你以前帮过我的，扯平了。
4
让我意外的是，那天自从和那一帮女生公然挑衅后，她们总是找我麻烦。
那天下晚自习，突然，有人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幸好，我反应快，一把拽住了扶手，但还是没有抓好，胳膊和腿，滑破了皮，脚还受伤了。
看我坐在地下，站不起来的狼狈样，那个女生威胁我说，你敢和我抢男朋友，你还嫩了点。
说完，她们大笑着离开。
后来，张威知道了这件事，连连道歉，还主动带我去校医室包扎换药，也从那天开始，他主动当起了我的护花使者。
我说，不用了，你别太在意，他反而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在意你，谁在意你啊？
我一愣，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朋友了？那天假装说是你的女朋友，也是还你一个人情。
结果，他还来真的了，不是的，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也是真的，我本来想高考结束后向你表白，没想到，她们把我逼到教室门口，我只好提前表白了。
我真的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这一次，他来真的了。
这场面把我吓住了，但我还是很意外，很惊喜，说实话，像他这样的男生，是很多女生喜欢的对象。
我内心窃喜，我答应了他。
5
成了他的女朋友后，我成了很多女生的公敌，但是，我心里格外踏实，我的成绩在他的帮助下，进步了很多。
高考结束后，我们都考上了大学。
他的成绩好，考到上海的一所理工大学，而我只能上了一所本省的普通大学。
大学四年，我们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异地恋。
我除了上课，就是打工挣钱。
张威除了上课，也打工攒钱，资助我，他家条件比我好很多，父母虽然下岗了，但是，经营着一家餐厅，生意不错。
就在我们即将毕业那一年，他家里也出了一场事故，他的父亲和朋友喝完酒开车，把车开到沟里，当场毙命。
张威受到打击，毕业考试也没有考好，导致找工作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只好回到家乡，在一家企业找到一份行政工作。
而我毕业后，也心安理得的回到家乡，当了一名老师。
刚开始，张威所在企业，正是鼎盛时期，他收入可观，工作稳定。
而我，刚入职，工资不多，母亲由于早年过度劳累，身体多病，弟弟没有考上大学，出去打工，我一个人承担着很大的压力。
还好，张威体贴我的不容易，每次发了工资，都要拿出来一部分，让我贴补娘家。
那时候，我从内心里感激张威，心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他在一起，同甘共苦。
6
后来，两家大人见过面，张威的母亲也知道了我家里的情况，对我和张威的事，表示出不满。
她有好几次找我妈，劝我们分手，说我们两家条件悬殊太多，其实，我知道她嫌弃我家穷，压力又大。
几次三番后，我妈动摇了，我也动摇了，他妈的意思太明显了，瞧不起我家，瞧不起我。
当我提出分手时，张威却坚决不同意，他像我妈保证，娶我的是他，而不是他妈，让我别多心，他会好好保护我。
在他的坚持下，我们又在一起了。
一年后，我们一起买了个小房子，结婚了，为了这件事，他妈和他断绝关系，一个人经营餐厅。
因为这件事，我也觉得内疚，好像是我把她的儿子抢走了，想道歉，却也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
结婚两年后，我们有了宝宝，婆婆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有时候，也来看看我的女儿，但始终不理我。
我想改变，但也无能为力。
我和他妈关系很僵，但是，张威和我家人关系一直很好，弟弟结婚的时候，他还资助了几万块钱。
妈妈说，我一定要好好对张威好。
7
又过了一年，张威妈妈的餐厅生意惨淡，她被迫关店，一个人在家闷闷不乐。
那段时间，张威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感觉很不顺。
在她的店关闭之后，张威所在的企业也由于同行的排挤，逐渐失去市场份额，那一段时间，连着几个月都不发工资。
还好，我的工资比以前涨了好多，我就对张威说，你别气馁，我来养家。
听到我这么说，他愧疚的说，我是男人，我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受苦。我是个软心肠，他这么一句话，都能让我心里温暖。
他辞职了，又重新找工作。
家乡的经济并不发达，想找一份和专业匹配的工作真不容易。
半年后，他好不容易又在一家食品加工企业找到一份工作，干了半年，终于定岗。
有一天，张威说，他们单位要给他们这些新员工举办入职典礼，让带家属参加。
这还挺新鲜，我稍作打扮，陪张威参加。
8
看起来，那只是一次饭局。
可是，我却嗅到了异样。
张威的顶头上司，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那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却满眼色光。
回去后，喝了几杯的张威说，老板夸他，有一个漂亮大方的妻子。
这句话，我听着很别扭，我告诉张威，以后，这样的饭局，你别带我了。
张威说，这是老板器重，你去了就是给我撑面子的，好涨工资，他又不会吃了你，你放心，你老公心里有数。
过了一个月，他们又要聚餐，还带我，我不去，张威说，别太扫兴了，不就是吃个饭吗，不必多心。
我只好又妥协了。
那天的饭局，张威突然接了个电话，跑去单位拿个东西，说很快就回来。
张威刚离开没多久，那个肥硕的男人，端着一杯酒，说给我敬一杯，感谢我对张威工作的支持，我不好推辞，一杯酒下肚，我感觉头晕乎乎的。
还好，张威来的及时，我才能虎口脱险。
事后，我问张威，你们头是不是给我下药了，一杯酒我就醉了，好奇怪，张威拍着胸脯说，不可能。我也没有多想。
9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威的工作，才刚刚稳定。
婆婆有一天晕倒了。
张威的电话是婆婆的一个邻居打来的。
我和张威赶到医院，医生说，婆婆得的是肾衰竭，要透析。
来不及接受，考虑，要紧的事，是交钱，透析。
首次住院，我们交了2万，做了几项大型检查，做了几次透析，不到一周，钱花光了，我们又交了3万。
一周后，又没了。
那天晚上，我看着张威在楼道尽头一个劲的抽烟，我知道，他心里难过。
我陪他坐下，他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妈妈，为了婚礼，和她断绝关系，人到晚年又得了这样一场病，他心里内疚死了。
我扶着他的肩膀说，我们一起想办法，会好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也心里没底，我们还供着房子，张威的工作，也还没有稳定，我不知道这病还要花多少钱？
他看着远方，说了一句，明天他再去借钱。
说实话，那些天，我们已经借了好多，住院40多天，已经花了10万多，不知道再跟谁借？
10
有一天，张威突然从外面回来，他说，钱借到了，20万。
我也感觉惊喜，问他，谁借的，真好。
他说，预支的工资，可以慢慢还，我一听，心头一热，没想到那个色眯眯的老板还真是热心肠。
张威却黑着脸，低头说，但，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他吞吞吐吐了一会，挤出几个字，老板说，你陪他喝一场酒，这钱可以慢慢还。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火了，你答应了？他是个色魔，你忘了吗？
没，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呢嘛？我也是没办法，我想救妈妈，想借这个钱，你也知道，我已经没处借了。老婆，怪我没本事，不过，老板说了，你就陪他喝个酒，他说，你让他想起一个人，他的初恋。
我说，要去你去出卖色相，我不去。
这时，张威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他说，是他对不起妈妈，因为他的原因，让她这些年，一个人吃了很多苦，他不能再撒手不管。
听到这里，我也觉得难过，思来想去，我答应了。
11
约好的日子到了。
我让张威陪着我去，他藏在暗处，我在明处。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倒了一杯酒，要和我干杯，我突然说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趁着他不注意，我把酒杯调换了。
那杯酒下肚，他先晕了。
我让张威把准备好的字据拿出来，那上面写着：
预支的工资，5年后还清，我拿起他的手指，在字据上摁上手印。
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这20万拿到手了，张威回去后，对我说，还是我这个女人有智慧，既没有失身，还拿到了钱。
看他笑的那么灿烂，我突然心里流着血。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是是我迷恋崇拜的白衣少年，让我在那个迷茫的青春，曾经用一句话，让我内心有光，也是他，曾经给我鼓励，给我温暖，让我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有了爱情的结晶。
然而，今天，他却用一张20万的借条，出卖了我的尊严。
在生命面前，人的底线容易暴露，一个是他的妈妈，危在旦夕，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选择了用我去交换，让我出卖自己的尊严，肉体，灵魂，他说的很轻松，只不过是一场酒，但他心里应该明白，这杯酒下肚，我就不是我了，我就只是他玩弄的一个女人。
我是他的妻子，他不会不知道，这杯酒下肚，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宁愿选择这样的方式，让我去冒险，我也算看透了他心里的最阴暗。
从头到尾，我一直爱着他，爱着他曾经对我的包容和对我家人的体贴，这一次，我也帮他拿到了钱，可是，这一次之后，他还会有下一次。
不容置疑，人性不可试探，不能有侥幸。
12
我拿出一纸离婚协议，孩子归我，房子是两个人的，平分。
他惊呆了，老婆，你至于吗？你不是完好无损吗？
是啊，我是完好无损，可是，你把我送过去的那一刻，你已经用20万，把我卖给他了，你的意思是，那一刻，他可以随便侮辱我，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他惊呆了，他再道歉，被我拒绝。
那个从青春里走出来的白衣少年，就这样，被残酷的现实，描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坏人，也许，这不是他本意，但我的心，已经被他伤了，遍体鳞伤。
我的婚姻，就这样戛然而止，有人对我说，你傻啊，又没有失身，何必呢？
是啊，用一颗滚烫的心，守着这样一个人，何必呢？
不如，离了，活得纯粹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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