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微酸情事（二十三）

　　长篇连载《微酸情事》第23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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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不是还有三十七天才来吗？”苏瑾扬起的面孔流光溢彩，非常自然地握住了顾铮的手。顾铮穿着高领的黑毛衣，中长灰色风衣，下身穿牛仔裤和运动鞋，斜背着一只绿色的大挎包，清俊帅气。

　　顾铮扣住苏瑾的手，像荡秋千似的，欢喜地摆动：“记得这么仔细，看来很想我呀！”

　　她不由得笑了，他总是这样，一得意就忘形。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故意荡高的手上系着一根蝴蝶结：“这是什么？”

　　“礼物！”看到她终于注意到，顾铮得意地坏笑，“其实我是来送快递的，喜欢这个礼物吗？”

　　苏瑾拉了拉那根蝴蝶结：“你就是礼物呀？能再幼稚一点儿吗？”他依然有着孩子般的纯正和淘气，毫无心机，自由自在，这让她羡慕，却又有些说不清的担忧。

　　顾铮捧着她的脸，声音醇厚低沉地问：“喜欢吗？”

　　苏瑾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顾铮像个撒娇的孩子：“只要你喜欢就行，别的我都不在乎，你喜欢我吗？”他从未直接问过她这个问题，虽然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亲耳听到。

　　“喜欢。”苏瑾有些娇羞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这城市，霓虹灯闪烁，所有的背景都被弱化掉了，他们像是站在倒过来的星空里，身处在一个童话梦幻般的世界。

　　顾铮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讲台上拿着讲义讲课的苏瑾，把两手放到头上冲着她做了个可爱的桃心动作，惹得苏瑾背过身忍俊不禁，再转回来恢复严肃的表情。她每个星期会有三个晚上去语言学校教中文，学生各种肤色、年龄，但都对苏瑾很友好，她也喜欢这样的环境，很轻松。

　　一个叫史蒂芬的大学生来学中文，是因为他喜欢上一个中国女孩，他对苏瑾说，我很想给她用中文写一封情书，这是不是很酷？但中文应该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了，语言习惯和所使用的语系完全是两个概念，更麻烦的是，还有一字多义、一词多义和多字一义……班里的学生学起来也是笑话百出。不过苏瑾英语很好，她总是能很恰当地用英文解释出这个中文的含义，很容易让学生理解。

　　史蒂芬看到顾铮也是中国人，讨好地坐到他旁边，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张纸说道：“帮我看看这个。”

　　顾铮接过来，看到第一句就乐了。史蒂芬写的是封情书，但他把“亲爱的姑娘”写成了“亲爱的姑妈”，后面的句子也是漏洞百出。

　　“你学中文多久了？”顾铮笑着问。

　　“半年了。”史蒂芬老实坦白地回答，“我坚持每个星期都来上课。”

　　“也不错。”顾铮啧啧地笑，“相当于我们国内小学一年级水平。”

　　“我本来只打算学三个月的。”

　　“怎么坚持了这么久？”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史蒂芬深情地看向讲台，“我本来是想写封情书给蕾，但遇到Sophie后，我改变主意了。”

　　顾铮一口气没喘上来，猛烈地开始咳嗽，引得苏瑾也看了过来。

　　顾铮人有些隐隐急躁：“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史蒂芬傻傻地看着他。

　　顾铮干脆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到讲台上，抽走苏瑾手里的讲义，淡定地说：“剩下的时间由我来教大家讲中文。”

　　他完全不理会苏瑾的阻拦，一鼓作气地讲下去：“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Sophie的男朋友……”

　　这句话让有些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

　　“Sophie，你男朋友好帅。”

　　“你们是在中国认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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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堂课结束，顾铮已经坐到讲台上，从《水浒传》讲到了《三国演义》。他和苏瑾的区别在于，苏瑾忠于语法，严谨专业，而顾铮则更多一些灵活和幽默的腔调，很明显，顾铮在讲学上更受欢迎。一堂课结束，已经有学生希望顾铮来做他的私教。

　　“顾铮，让你来不是来捣乱的！”苏瑾有些责备。

　　顾铮跳到她面前，弯腰看着她：“真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

　　“哪有——”

　　“哪有？”顾铮像告状的孩子，“林浩卿，姜叶明，还有这个把你称作‘姑妈’的史蒂芬！”

　　苏瑾温言问他：“你还是顾铮吗？”

　　“顾铮在你心里是怎样的？”

　　“是自信能上天入地，是毫无顾忌、无所不能。”

　　顾铮无奈地摇摇头：“在你面前，我变得不像自己了。”会患得患失，会焦虑，会抓狂……这么深刻的喜欢，毫无退路。

　　苏瑾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顾铮暖暖地看着她，然后恶作剧地揉乱她的头发，哈哈大笑：“那你就把我关在里面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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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被停飞了？”顾铮把替许霖承担代购的事大概讲了一遍，苏瑾觉得他做事太冲动鲁莽，谁的前途不是前途，他怎么能这么“随意”。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顾铮吗？他就是这样的真性情，如果权衡利弊，懂得取舍，他也就不是这样的他了。

　　“是的。”顾铮用手圈住苏瑾。在十月清冷的风里，一同散步回家，感觉不错。

　　“处分已经下来了？”

　　“还没有。”

　　顾铮挑起她一小缕头发弯起来用发梢轻扫她鼻头，让苏瑾发痒得直笑：“别闹！”

　　“你以后是华尔街金融新贵，我却是无业游民，嫌弃我吗？”

　　“嫌弃。”

　　顾铮“哇”地大叫一声：“太伤人了吧？”

　　“所以你应该跟航空公司解释，至少态度上要诚恳一些。”苏瑾偏着头，语气有些凌厉。

　　“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苏瑾板起面孔，“并不是说你需要这样一份工作，但履历的不光彩会影响将来其他公司对你的评估。”

　　“知道了，苏老师！”

　　“以后能不要一意孤行吗？”苏瑾心里喟然长叹，他的天真映衬着她的卑微，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而他的骨子里却有着江湖侠客般的随性，这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性格鸿沟。

　　“是。”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但她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除了陪苏瑾上课，做兼职，空闲的时候他们享受着甜蜜的恋爱时光。

　　他们会用整个下午的时间去公共图书馆，就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背，静静地阅读。

　　他们去波士顿公园散步，他拉着她荡秋千，滑滑梯，看演说家演讲，还借来一辆单车，载着她在潋滟的光影里横冲直撞。

　　他们去三一教堂听弥撒，哥特式的精美建筑里，阳光从四面涌进来，连呼吸都变得肃穆。

　　他们去卡普利广场上放风筝，看大鸢在风中翻滚，不消一会儿便飞到半空中。

　　他们还去美术博物馆参观；去昆西市场吃美食，去芬威球场看棒球赛；去新英格兰水族馆看水母和海豚表演……

　　如果突然下起一场雨，他会举起外套，让她躲在他的手臂下避雨；如果飓风太烈，他会把她裹进风衣里让她取暖；如果遇到积水的坑洼地，他会直接横抱起她，让她紧紧揽住他的颈项；如果走得太远，他会蹲下去捧起她的脚踝轻轻地按摩……

　　出去玩，或者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脑看电影，买几尾金鱼回家，或者在月光下看夜景……

　　恋爱的时光，分分钟都透着甜蜜，清润心肺。

　　顾铮过安检的时候，于蓓蓓连正眼都没有看他，恹恹地用仪器在他身上扫描一遍，就冷淡地冲他身后喊：“下一位。”

　　顾铮心里暗喜，看来于蓓蓓是不打算再理他了。其实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他早就希望她能“弃暗投明”，奔着自己的幸福去了。

　　许霖在机场接他，一开口便说：“肖阿姨来了。”

　　顾铮怔了一下：“我妈？”

　　“就在你飞机抵达的前两个小时，我刚把她送到你家，又来接你了。”

　　“她怎么说？”顾铮有些紧张。

　　“没说什么。”许霖瞄他一眼，“只是问了些苏瑾的情况。”

　　“苏瑾？”顾铮心里拿捏不准母亲的态度，之前她一直反对他和苏瑾来往，这一次他到波士顿和苏瑾在一起的事并没有告诉母亲。可他心里已经笃定，就算全世界来反对，这一次他都不会再错过她。

　　顾铮刚抬手准备敲门，母亲已经一把拉开房门：“宝贝儿，看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许霖在一旁窃笑，顾铮一边抗议一边扶住母亲的肩：“都说过一万次不要喊我‘宝贝儿’了！”

　　“好好好！”母亲笑着，“许霖，你别走，一起吃饭！”

　　许霖刚想答应，正好蹭饭，但瞧着顾铮给他使眼色让他拒绝，他只得恋恋不舍地说：“我一会儿还有事来着，下次再领教阿姨的厨艺。”

　　“真可惜，我做了好多吃的，蓓蓓下班也来。”

　　顾铮一顿，立刻拉住许霖：“有什么事总要吃饭，留下来吧！”他原本想单独跟母亲聊聊，但一听于蓓蓓要来，赶忙拖住许霖当救兵。

　　“得令！”许霖笑着挤进房间。

　　他其实就住顾铮家隔壁，一间五十几平方米的精装房，是航空公司专门提供给飞行员的公寓。顾铮喜素净，家具家电一应的黑白色，除了必须品，并没有添置太多的杂物，衣物根据颜色深浅、季节不同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衣柜里，母亲当初还以为他一个人住房间会乱成个狗屋，突击检查几次，发现儿子的生活自理能力居然很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开放式的厨房，母亲正在切菜，顾铮就立在一边打下手顺便拉家常。

　　“停飞多久了？”母亲终于开始盘问。

　　“没多久。”顾铮含糊其词。

　　“有一个月了。”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玩手机的许霖抢先回答。

　　“这么久？”母亲皱皱眉。

　　顾铮递给许霖一个“闭嘴”的表情。

　　“怎么没回家？”

　　“还有些事儿要处理。”

　　“他去波士顿见苏瑾了。”许霖继续抢答。

　　母亲手里的动作一滞：“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家里人说，要不是蓓蓓告诉我们，还被你瞒着！”

　　“没事，妈！”顾铮嬉皮笑脸，“就是停飞而已。”

　　“而已！”母亲面色一顿，“还以为你长大了，让我们省心了！可你怎么会去贪小利做违法乱纪的事？蓓蓓可说了，往小了说你这是代购，往大了说就是偷税漏税！”

　　许霖猛地咳嗽几声，有些尴尬：“阿姨，要不我先回避下？”

　　“没事，也不是外人！”肖琴对着他笑了笑，“你们是哥们儿，他出这事你也得说说他，工作得严谨负责……”

　　“阿姨！”许霖吞咽了一下，“其实……”

　　“其实我知道错了！”顾铮抢先一步，赔笑道，“妈，我胃都饿疼了，快吃饭吧！”

　　一听到儿子说“胃疼”，母亲立刻紧张起来，也成功地转移了他们的话题，她开始麻利地切菜炒菜，还不忘让他赶紧去吃点儿从老家带来的点心。

　　于蓓蓓很快就来了，她一见到肖琴就亲热地靠过去，一口一个“阿姨”，逗得肖琴眉开眼笑。

　　一旁的许霖捅了捅顾铮的腰，悄声问：“什么时候带苏瑾见家长？”顾铮沉默一下，许霖并没有见过苏瑾，他不知道其实母亲一直反对他和苏瑾交往。

　　“如果顾铮被开除，我也辞职，跟他一起开个店。”于蓓蓓对肖琴说，“肖阿姨，您别生气，也别担心，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喂！”许霖插嘴道，“于蓓蓓，关你什么事？人家顾铮现在有苏瑾了！”

　　“八字有一撇吗？”于蓓蓓白他一眼，“苏瑾也许就留国外，不回来了。那顾铮呢？他到国外去干吗？人生地不熟，离家又远，肖阿姨可就他一个儿子！”

　　“人家的事！”许霖不服，“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他们成不了!”

　　“那也轮不到你！”

　　“我怎么了？”于蓓蓓气得当胸推了许霖一把。

　　“你如果真的对他好，就别整天缠着他！”许霖也火了，“整个航空公司都拿你当个笑话！”

　　于蓓蓓怒气冲冲地拿起抱枕朝他砸过去：“那你呢？”

　　“吃饭吃饭！”顾铮看着两个快打起来的人，赶紧打断于蓓蓓，“我快饿死了！”

　　另外两个人朝对方冷哼一声，面孔朝一边，气鼓鼓地吃起饭来。

　　肖琴望着儿子，心里默默地叹口气。从于蓓蓓那里知道儿子跟苏瑾在一起后，她的心就没有轻松过，她不是不喜欢苏瑾，相反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女孩，她出类拔萃，勤奋沉稳，就算现在儿子也同样优秀，他们能够并驾齐驱，但苏瑾的性格却让她担忧，她心思太重，背负的东西太多，和她在一起，儿子会很被动。她希望他能有一份更简单的感情，像于蓓蓓这样单纯阳光的女孩，才是最合适他的。

　　顾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听到属于苏瑾的专属音乐，放下碗筷就朝手机扑过去，那种眉眼间的急切和欢喜看得母亲有些动容，也有些不忍心。

　　本以为儿子只是年少的情窦初开，但这么多年了，他们分开在两座城市，又分离在两个国家，竟然还是走到了一起，可……能走多远呢？她不确定。她能确定的是儿子全身心地投入在这份感情里，她拦也拦不住。

　　顾铮站在机场的玻璃门前，看着面前一架架飞机腾空而起，脑海中出现熟悉的驾驶流程，地面滑行、进入跑道、加速到80海里时，将飞机前轮抬起……

　　一直到进入航空公司，他都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飞行。初衷只是为了离苏瑾近一些，而现在被停飞以后，他才知道他已经喜欢上飞行的感觉了。

　　几万英尺的高度，天气多变，气流复杂，他要以绝对的专注力来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事。在天空中飞行的时候，他看到过最美的日出，最绚丽的彩虹，最梦幻的云朵，还有最清澈的蓝天……那时候他心中的满足感和成就感难以言说。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时看到许霖和于蓓蓓站在他身后。

　　他宽慰地冲他们笑笑，然后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偌大的房间，前排的位置坐的都是航空公司的高层领导。

　　“对于这次事件你有什么想说的？”航务部的孟俊部长望着他问。顾铮进这家航空公司，是他亲自去找顾铮谈的，他看过他在军校时的汇报飞行，娴熟流畅的飞行技能甚至超过了飞行数年的老飞行员。他最欣赏顾铮的是他那种正直，他的目光坚毅落拓，是难得的人才。这一次顾铮因为代购被抓，以他对顾铮的了解，实在是很难相信。他了解过顾铮在迪拜的行踪后，知道他并没有前往商场购物，那他必定就是为了维护某个人了。

　　他佩服顾铮的担当，但不赞成他的鲁莽。

　　在和安检部门商议后，他们决定先让顾铮停飞一个月，关于他的去留他和安监部门意见不同。安监部门觉得他所携带的奢侈品数额和金额都已属于严重违规范畴，不能够姑息。他却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经过商讨后，他们决定听一听顾铮怎么说。

　　顾铮颔首致敬，缓缓开口：“我知道我的行为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我愿意承担后果。”

　　“顾铮。”孟俊开口，然后站起来，痛心疾首地看着他，“知道吗？你是我们航空公司最年轻的飞行员，公司把你作为骨干在培养，可你这次的行为真的让我们很失望。”

　　乘务长示意打断一下：“在过去一年里，顾铮飞行了近1000个小时，他的空间能力和安全掌控是排在所有飞行员前列的。我们不应该因一次错误就否定了他的能力。既然已经停飞一个月，这样的处罚可以了。”

　　安监部部长不满地说：“飞行员不仅要求的是业务能力，还需要个人品德的无瑕性，他负责飞机上几百人的人身安全，如果他是一个贪图利益的人，我很难相信在危急时刻他能做出顾全大局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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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顾铮的处罚，他们争论不休，在孟俊心里，是希望能够留下顾铮，但安监部门和一些上层觉得如果只是停飞，这样轻的处罚，会给空勤人员不好的表率，还会有人继续犯同样的错误。就因为顾铮是业务骨干，才应该重罚，给空勤人员警示。

　　“我保证。”顾铮环视他们，铿锵有力地说，“不会发生相同的事情，而且我保证在我的航班里，也不会允许空勤人员再发生这样的事。”

　　“那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安监部部长冷厉地望着他。

　　“我愿意在空勤人员大会上做检讨。”顾铮恳切地说，“我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我也很抱歉我做出了不当的行为。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是否热爱这份职业，但现在我知道了，能够让每一趟飞行都平安顺利地抵达不仅仅是我的职责，还是我的使命。我会用生命保证，在处理任何危机时，都会把乘客的安全放在第一。我热爱这份职业，我也会忠于这份使命感。”

　　工作一年了，顾铮第一次意识到工作对于他的意义，他不再是那个顽劣的少年，而是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迈出了成熟的步伐。

　　在经过孟俊的斡旋后，对于顾铮最后的处罚是降薪半年，并且在空勤人员大会上做通报批评，这样的处罚对于顾铮来说，已经是圆满的了。

　　这让许霖更是庆幸不已：“要是你真的被开除，那我就只能抱着你大腿痛哭了。”

　　于蓓蓓嗤了他一声：“如果是你，早被开除了！”

　　许霖心情好，不跟她斗嘴，欢天喜地地拉着顾铮去庆祝：“你救了兄弟一命，我又不能以身相许，就敬你三杯！”

　　在知道儿子最终的处分后，肖琴也松了一口气。她更担心的是儿子的感情，既希望儿子的恋爱能成功，又希望他和苏瑾能够分开。反复的矛盾中，肖琴安慰自己，那就顺其自然吧。

　　在离开机场的时候，她终于对着儿子说：“苏瑾回来的时候，让她来家里吧。”

　　顾铮闻言愣了一下，心中一暖，狠狠地抱住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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