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不妨把人看作这样的生灵他带着一个业已遗忘了的经验开始生活，又以一个他对之虽有所预见，却又无法理解的经验结束其生命。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小说面面观》
“阿列克，你梦见过自己有个朋友吗？仅仅是‘我的朋友’，别的什么都不是，相互帮助。一个朋友。”他重复了一遍，突然充满了柔情。“彼此间的友谊持续终生。我料想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真正发生的，除非是在睡梦中。”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我希望伸出一只胳膊搂着您，跟你聊天；再伸出两只胳膊搂着你，和你共享。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他差不多是孑然一身，为什么还要继续活下去呢？确实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然而他又有了个阴郁的预感：自己只好活下去。因为就连死神也不属于他。死神犹如爱神，朝他瞥视了一会儿，就转身而去，撇下他，让他“度过光明磊落的一生”。他完全可能像外祖父那样延年益寿，跟外祖父一样可笑地退休。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并不是人人都会发疯。但是就莫瑞斯而言，疯狂的霹雳将乌云驱散了。他以为风暴是三天之内酝酿成的，其实已经酝酿了六年之久。它是在任何肉眼都无法看穿的生命的晦暗中孕育出来的，环境使它膨胀。它爆裂了，他却没有死掉。四周充满了白昼的灿烂光辉，他站在朝
青春期投下阴影的山脉上，他明白了。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克莱夫，你是个可笑的小傻瓜。你既然提出来了嘛，我也认为你美。你是我迄今见过的唯一长得美的人。我爱你的嗓音，爱与你有关的一切，直到你的衣服，或是你坐在里面的屋子。我崇拜你。”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生活是一出蹩脚透顶的戏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保密有它不利的这一面：我们丧失了对事物的分寸感；我们无法辨别我们的秘密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相反地，他把梦拖到现实生活中来。他再也不会遇见那个人，更不会听到那声音，但它们比现实世界的任何现象都更真实，遂引起了这么一件事： “霍尔！你又做梦哪！罚你抄写一百行！” “老师——啊！绝对与格。（译注：“与格”是指名词的语法上的格）” “又做梦，适可而止吧。” 遇到这样的场合，他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拖回到梦中去，拉严帷幕。于是重新沉浸在那张脸和那六个字中。当他从帷幕里面走出来时，向往着温柔，渴望与人为善，因为这是他那位朋友的意愿。为了让他的朋友更喜欢他，他要做个善良的人。不知为何，这一切幸福伴随着苦痛。除了这一位，他好像确实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他就找一个孤独的地方去流眼泪，却把这归咎于罚他抄写一百行。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英国的空气和天空是属于他们的，却不属于好几百万个胆小鬼。 那些人拥有空气浑浊的小室，但从未有过自己的灵魂。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她不喜欢交心，因为体己话会引导一个人认识自己，会导致最可怕的事情发生——大曝光。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我们知道我们是从风里来，还要回到风里去；知道所有的生灵也许只是永恒的平静中的一个缠结、一团纷乱、一点瑕疵。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他没有神，他没有情人——这两者通常能诱使人们培育美德。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其实我本来什么也不想说，因为我一向十分尊重人们的意见，不愿意嘲笑他们。然而依我看，你好像没有任何值得尊重的意见。你那些意见统统是二手货——不，十手货。”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莫瑞斯》
Emotion has nothing to do with appropriateness. It matters only that it shall be sincere. I happened to feel deeply. I showed it. It doesn’t matter whether I ought to have felt deeply or not.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Notes on the English Character》
我们都经历过生，可我们都记不得出生时的情景了。死来得和生一样频繁，可我们同样不知道它到底是何尊容。我们最后的经验就像我们最初的经验一样，全凭臆测得来。我们是在两片黑暗之间忙活。…所以，我们只能说，人的生命从一种他已经忘却的经验开始，又以一种他虽亲自参与却无法理解的经验终结。
——爱德华·摩根·福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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