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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知止
1
我的文印店开业不久,吴俊经常来光顾我的小店。他来自山东,做通信设备,是我们这个省份的区域销售经理。
吴俊来店里,不外乎印名片、打印合同、发传真,制作标书等。
一来二往的,我们混熟了。
吴俊每次在印完了资料后,如果我店里没什么事,他就和我海阔天空地瞎聊,年纪相若的我们很是投机,相谈甚欢。
吴俊问我,“你管老公严吗?”
“我才懒得管呢,好男人不用管!再说了,管一个人吧就象狱警管犯人一样,时时得监控着他,多累呀!”深受三毛婚姻观影响的我回得云淡风轻。
“管还是要管的,男人嘛,就象是天上的风筝,你得放一下拉一下,不然飞走了你都不知道。我老婆就喜欢管我。”吴俊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虽然他与我同龄,但婚龄更长。
我呵呵笑了,吴俊的话确实有道理。
“年龄也不小了,干嘛还不生小孩?”
我叹了口气说,“养不起啊,孩子都是碎钞机,何况现在连房子都还没买,养个孩子,更添负担了。”
吴俊劝我,“穷有穷养,富有富养,况且有个孩子婚姻更稳固。”
我笑了笑,心想,还不是有那么多有孩子的夫妻离婚了。
聊起自己的老婆,吴俊说老婆是个家庭主妇,只会做做家务带带孩子,总是跟他要钱。转而又夸我很独立,自己开店,独当一面。
我笑笑,“家庭主妇也不容易啊,没有她给你稳定大后方,你哪能安心在外拼搏?再说女人不管赚不赚钱,都喜欢用男人的钱啊,张爱玲就说过——用着男人的钱,心里总是欢喜的。我老公的工资就全部上交的。”
吴俊抱怨说,“我老婆总巴不得我身上一毛不剩!我们在外跑业务的,手里哪能不留点钱?万一有个什么事没钱怎么能行?再说了,做业务,也需要有点钱和客户打点打点呀。”
我劝他,“你老婆也就是不放心你而已,缺乏安全感。”
吴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2
许是工作太自由,许是孤身在外无处可去,吴俊没事就跑到我的店里来坐坐,有时见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就主动帮忙为客户复印什么的,有的客户还把他当成了我老公。
吴俊一点不在意人家误会他的身份,反倒很乐呵。
我对吴俊说谢谢,吴俊倒故意装着不高兴地说,咱们是好朋友了,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你这样太见外了。
吴俊的话让我有一点不好意思,只得笑了笑。
有一天,吴俊突然故作淡然地对我说,“咱们这么好,你老公会吃醋吗?”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吴俊说的这个“好”是什么意思?唯恐自己想多了,只好回答,“咱们又没什么,他好好地吃什么醋?我老公是个心宽体胖的人,你也见过的。”
我老公其貌不扬,木讷寡言,与英俊潇洒,能言善道的吴俊相比是差了一大截了。
吴俊听了我的回答,眼中似盛满了失落,他定定地瞅了我几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看出他有几分不乐,但也很快抛诸脑后了。
一天,我正在店里吃午餐时,接到了吴俊的电话,说他回了老家。
“你回老家了,打电话给我干嘛?有事吗?”我随意问道。
“特地找你算账的,你上次将我的标书给打错了几个关键的字,害我损失一大笔钱,你得赔给我。”
我认真地回忆了下:“不可能吧,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像标书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会等到今天才来找我算账?绝不可能。”
吴俊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我逗你呢,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因为……
见他停顿不说了,我就问:“因为什么呀?”
吴俊在电话那头忽然很温柔地说道,“你很笨!这都猜不到吗?”
我突然醒悟过来,心里“咚咚”直跳,脸上也热热地,顿了一会儿,说道,“我要忙了,有客户来了。”然后慌忙挂掉了电话。
我发了会儿呆,他这是在暗示我呢,可我们都是已成了家的人啊!
3
一周后的早上,吴俊又来了店里。他直勾勾的眼神,让我觉得无处可躲,有点尴尬,又有点慌乱。我明白吴俊的心思了,可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吴俊走进店里,直接坐在了靠背椅上,说要休息一会儿。
这时,相继有几位客户走进店里,我忙活开了,吴俊也很自然地接过那些人的资料开始帮忙复印起来。
等客户都走了,吴俊把收到的钱递过来,我伸手去接,他的指尖碰到了我的手心,蓦地一股电流从手心一直贯穿我的全身!
我只觉得浑身发烫,不敢直视他,羞赧地接过钱。
正在局促时,突然有人叫我,“老板娘,借剪刀给我用用,我的不知道塞哪去了?”
我抬头朝外一看,是隔壁做喷绘广告的老板。我匆匆将剪刀递过去给他,有点慌乱。
“我走了。”吴俊低低地对我说,突然被邻居撞见我们暧昧的情形也令他有点尴尬。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了好半天,我明明心里很清楚,我们俩是不能有什么的,难道在言谈晏笑间,自己已不知不觉对他暗生情愫?
不能这样,我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
七月流火的中午,街上人影都难得见到一个,只有蝉鸣不停地在提醒着人们“热呀热呀”,我百无聊赖,困得不行,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朦胧中感觉到有人在轻抚我的头。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吴俊正站在我身旁,满含柔情地笑着。
我的脸腾地一下发烧了。
“大中午的,你跑来干什么?”我见他两手空空,不像是来印什么东西的。
“来看看你,这个时候一般没人。” 说完,他的脸也情不自禁地红了。
我手足无措,心慌得很。
“我……”他欲言又止,停顿了几秒,轻轻问道:“我们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我哽了一下,反应了过来,“算朋友啊!”我不能不硬起心肠,毕竟我们都已婚,不能含糊。
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头也低垂了,默默站立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而去。
4
那次被拒以后,吴俊有好长一段时间再也没当着我的面说过什么暧昧的话,每次来店里办完业务付完钱很快就走了。
一个下午,吴俊突然向我借电动车,说要去一个地方,我就将钥匙递给了他。
但直到天黑,我也不见吴俊来还电动车,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只好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天晚了,我现在要下班回家了,你明早将电动车还我。
正准备关店门时,吴俊匆匆赶到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嗔怪他。
“对不起!我有点事耽搁了。我请你吃饭,当赔罪吧。”
“不用了,我得回家了,我老公在家做好了饭正等我呢。”我不想多生枝节,随口扯了个谎。
“你老公今天不是回乡下去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
“中午我来找你,正好听见你们在通话。嗯,赏个脸吧?我有话和你说。” 他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稍稍侧过脸,不敢直视他,“现在说不是一样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走吧。”他恳求的语气让我不忍拒绝。
我心里想了想:嗯,说清楚了也好。
吴俊带我来到一间环境清幽的餐厅,刚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递给我,“送给你的,这是我下午去买的,跑了好几家商场,才找到这一款,我觉得最适合你了。”
我一愣,原来他下午借电动车是买这个去了,“平白无故的,送我东西干嘛?我不要。”
吴俊自顾自打开了盒子,“好看吗?”
盒子里躺着的是绕了两圈的米白色珍珠项链,适合我小麦色的皮肤,我曾经在商场里见过这个牌子,很喜欢,但老公舍不得买,“买这个不如买金项链啊,保值。”
吴俊拿起项链,执意要给我戴上。
我想要推开他,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动,好多人看着呢。”
我朝边上看了看,果然,只好任由他给我戴上了。
5
吴俊端详我良久:“这条项链非常适合你端庄的气质,相信我的眼光。”他微微地笑着,满目柔情,看得我心里小鹿乱撞。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对我老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和她是相亲认识的,父母都认可她,我们就结婚了!”
面对他热烈的表白,我的脸又开始发烫。
和老公在一起时我的内心从没有这么激荡过,也许是因为老公木讷,也许是因为我爱他不够深。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心猿意马,拼命抑制住内心的动荡,有异性喜欢自己总是开心的,何况这个人我也喜欢,只是这份感情来得不是时候,老天为什么不安排他早几年出现呢?
那顿饭我是囫囵吃完的。
走出店门,吴俊提议说要送我回家,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拒绝了他的提议,骑上电动车飞也似的逃走了。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我抚摸着脖颈上的项链,珍珠在灯下光华璀璨,真的很美,衬得我娴雅动人!
我很喜欢它,因为是他送的!但又因为是他送的,所以我又不能收下。
一旦收下了,就代表着我接受了他的表白,开了这个头,日后又该如何收场呢?
我们是没有未来的,他有老婆有孩子,而我,也有老公。
我其实对他了解不多,他可能只是远离家乡,孤独寂寞,想找个情人打发这难熬的时光而已,而我这个独立的女人正好符合他的胃口。
我刚将项链取下来,老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难掩喜悦之情:“老婆,有好消息!老爷子说他原单位要建集资房,好便宜,就是位置偏点。”
“没关系,有房子住就好。”老公的电话就象及时雨,彻底浇灭了我心头的小火苗。与其去向往那缥缈的感情,不如惜取眼前人,平平实实的生活其实更适合我。
当我坚持要将项链还给吴俊时,他的脸无比沉郁!我心里有些不忍,蓦地想起那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很快,我和老公凑钱买下了集资房,我将店子也搬去了新房子那边,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远离吴俊,因为我不敢保证自己以后能绝对抵抗得了他的诱惑。
在我等待与人交接转让的店面时,吴俊恰巧也来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店子,问明了原委后,他的眸子里满是哀伤,“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们……没有以后。”我低低地回道,他怔了怔,一脸伤感,低头转身离去。
彼时,天空阴沉,大雨滂沱,我看着他一步步远得不见人影后,拿出手机,擦了擦已经模糊了的双眼,拉黑了他的号码……
End
摩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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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热爱文字、喜欢自由的女子,会说流利的英语,游历过欧美,操刀过外贸生意。她历任国内媒体首席记者、编辑、新媒体主编;用许多笔名发表过百万余字作品;她笃信女子要独立——情感、物质、精神,享有一个自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