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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播 | 雪冬
半年前,我在一次心理学沙龙上认识了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她叫小可。
她看起来30岁左右,外表讨巧、八面玲珑,很快就成了团体中的核心人物,似乎和很多人的关系都能处理得相当好。
但后来,在我们进行的一些小组活动中,渐渐地我会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在制约着大家跟她的互动。
当她代表我们的小组,向整个班级汇报个案讨论情况时,我注意到她非常隐晦地打压了组内另外两个小姑娘提出来的、同样很有建设性的想法。
那两个小姑娘脸色虽然有点难堪,但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愤怒。之后的几次活动,类似这样的情景,多多少少又再次发生了。
因为小可的处理方式是非常隐微的,所以似乎大家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用身体的距离表达了对她的疏远。
01.
我们会下意识地重复
童年时受伤的情景
活动结束一段时间后,小可在微信上跟我聊天,说起她最近工作上的一些烦恼。
原来,她今年刚满30岁,但已经成为了部门的副总经理,但她发现了一个现象,她部门的人员流动率总是特别高。
她一直向我吐槽的是,如今的90后实在是太难管理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直觉性地回想起那次活动中她的表现。
接着我向她提示了几个问题,比如她对自己用隐微的操纵和控制,让别人不满的下意识行为,有没有觉察意识?
小可当时没有回答我,隔了几天之后,她约我出来喝咖啡。聊天时,她跟我讲了自己的故事。
小可一家四口,爸爸在她小的时候,会经常出长差,很少在家。妈妈一个人承担着家庭的重任,并经常向她和姐姐抱怨:“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会留在这个家里”。
小可非常体恤自己的母亲,所以在平时生活中小心翼翼,尽量不给妈妈惹烦恼。小可的姐姐比她大7岁,是她童年噩梦的全部。
小可第一次挨姐姐的打,大概是在她3岁的时候。她记得很清楚,姐姐悄悄地把她拖向阁楼,拿着衣架对她暴打一顿,然后威胁小可,不许告诉母亲,还声称这是在替妈妈惩罚她。小可照做了。
在这之后的几年的时间里,这样的剧情一再发生。几乎每隔一两个礼拜,小可就会被姐姐没来由地大打一顿。
小可清楚记得,即使自己都被打出鼻血以后,也一定要在母亲下班到家之前,把鼻血处理干净。这样的噩梦一直持续到她上小学——姐姐住校后,才停止。
小可说,她意识到在自己成年后,遇到的很多事情,似乎都重复了相同的情景。
为了生存,她会刻意讨好身边的人,所以让她在职场的攀登上非常的顺利;
同样,她也学会了一些阴谋诡计,会使用一些小伎俩,去操纵别人来为自己服务,如果目的达不到,她会运用手里的权力去打击报复对方。
她说,在我和她上次谈话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活在对姐姐的愤怒里,她要做的是转化这份愤怒。
但是最近才意识到,她和姐姐当年的行为又是极其的相似,所以非常痛苦。
02.
童年时,与重要他人的互动
形成了我们的内在模式
心理学家温尼克特提出,在最早期的人格发展过程中,最主要的动机是建立和维持与客体的关系。
这个客体,是指在童年时代,与我们形成重要关系的外在人物,比如父母,老师,兄弟姐妹。而客体关系,指的是我们和这些外在人物之间的关系,所延伸成的特定心理结构。
如果我们和外在人物的经历相对良好,那么相应内在部分的表达就会轻松,如果经历相对糟糕,那么相应功能的表达就会困难。
当个体在成年后,重新认识了一个人,她就会期待这段关系和以前相似,无意识地想要确认新的经历,是自己所熟悉的、符合自己内在客体关系需要的。
因而她的行为,会诱使他人以一种符合她期待的方式作出回应:
如果她成功地让投射的接收者扮演了指定的角色,那么内在客体关系模式就被再次体验并加强了;
可是如果这个接收者能够遏制这种投射,并不按此行动,那么投射者可能就被新的经历所改变。
显然,小可由于从小内化了姐姐的暴力行为,认同了姐姐具有秘密性质的暴力行为。
所以,当她对一些年幼于自己的人,比如心理学沙龙上那两个小女孩施以同样的行为时,那两个女孩扮演了当年的她,虽然受到了剥削,但未将感受表达出来。
而她以同样的方法对待她的同事时, 也许仍有很多人以同样的方式重复着她当年的表现,但越来越多人未按她的剧本重复。这时,她内在的客体关系的剧本就产生了动摇。
当小可的内在客体关系获得了新的体验,来挑战老旧的模式时,其实也是疗愈发生的开始。在这种情况下,心灵可能开始自我修正,通过体验自我内在状态而有所改进。
而在此刻,小可的任务是去温暖那个曾经被虐待的小女孩,从而不让自己再去重复施虐的剧情。而过去如果没有被疗愈,事情就只会变得更糟。
03.
如何走出“旧有的内在模式”?
如果我们童年经历过被重要客体的不良对待,而我们也已经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正在重复他们对待我们的剧情在他人身上。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可以按照以下三个顺序改变和成长:
第一,表达对当年事件的愤怒。
这是我们非常不擅长的部分,我们总认为对亲人的问题,是可以过度宽容的。但问题带来的一些悲伤感受,却已然深深地压抑在自己的心里,甚至造成自己人格上的扭曲。
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它表达出来,当然你可以用一些艺术化的方式去表达,比如写作,绘画,或者走入心理治疗。
第二,自我同情。
也就是自己给予自己仁慈与关爱。可以想象自己回到当年被挨打的那个小女孩的状态。抱起这个小女孩搂着她:
想象着把自己的爱给她;想象着自己身上的光照到她的身上;想象着自己的手抚摸她的伤痛,在痛苦的源头,产生对她的同情心。
第三,把伤害转化作对他人的关爱。
小可在那次谈话后,决定将内在的伤痛转化为一种力量。
她在业余时间会去关注“受暴力侵害女童”的社会现象,并用自己的行动和一些社会资源,推动地方上对受害女童的各项扶持。
我也常在朋友圈看到她发的照片,在她与一个个女童合影的笑容中,她内在的天使展开了笑颜。
记得曾经有一个哲理对话是这样说的,爷爷对孙子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两头狼,一头是善良的狼,一头是恶狼。
孙子问爷爷:哪头狼会长大呢?
爷爷回答:你喂养的那一头。
···
作者:周丽瑗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二级婚姻家庭咨询师,亲密关系辅导专家。微信公众号:周丽瑗亲密关系学。新书《亲密关系,在爱中找回自己》热卖中。
主播 | 雪冬,电台主播,二级心理咨询师 ,冥想引导师 。
今日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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