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跟罗
大款去798看了一场展览,是他一个艺术家朋友的绘画作品,每幅画都太抽象了空间感很凌乱让人窒息,我是完全看不懂这种先锋艺术,转了两个小时头都大了想回去睡觉,罗大款说等会儿一起去音乐会,我说也是你朋友吗,他笑说不是,我到了才知道是法国一个大音乐家,在国际上很有名当然我不认识,搞的是古典吉他演奏,听得差点睡着。跟罗大款出来见面每次都能刷新我的认知,一天要在心里呐喊八百遍: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太low了,有钱人过的人生真的跟我不一样,特别是文艺的有钱人,去他家后这种情绪快爆出来了。
音乐会结束后罗总监提议去他家拿书,那本《德伯家的苔丝》英文版,我心想仅仅是去拿书吗,又想到我应该大气一点有啥好怕的就去了。进去后的那几个小时,我都是在“我的妈呀要死了要死了这他妈的是什么神仙男人”中度过。他家的房子怎么看都有150平了,三室一厅,有个大书房,对,就是那个图书馆,中式复古装修风格,从地板到屋顶三面墙全被书架覆盖了,还有个小梯子搭在书架边,这意思是想要拿上面的书还得爬梯子,另一面墙是一大片落地窗,视角太好了外面的风景也不错,对着窗户摆放了一张大书桌,上面乱糟糟地堆满了书、电脑、煮茶的茶壶和茶杯、还有一个烟灰缸,书房里还有很重的烟味,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他立马抱歉地打开窗户。 我说你的书真多,他说这些年丢了很多
东西只有书舍不得扔。我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这满眼望过去藏书不过万也有好几千本了,有些书还挺有年代的,上个世纪出版的,就连陀思妥耶夫斯基81年的《舅舅的梦》和川端康成88年的散文集都有。他把苔丝找给我,还说你想看哪本都可以拿去,我说真的吗,这意思我可以把他这里当成图书馆了每个月来搞几本回去看看就凭我现在再拼一把是不是也能考上北大在故宫边上买套大房子。他一边煮茶一边说你可以,我说什么,他说我不太喜欢借书不过你可以,我接过茶说了谢谢也不知道讲啥了。 闲聊时他说我
年轻时的梦想是当个小说家,我说你现在也可以啊,他看着我笑了笑说: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知怎么的,虽然他的身份是个商人但能感受到他骨子里是个文人。我说我猜你现在的梦想是开个书店?我明显地感知到他的眼神突然亮了,他说:你果然很聪明。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开起来呀,他说在计划了不过这几年太忙了,我说罗老板您缺人打工吗(去书店打工也是我多年的小心愿之一了),他笑笑也没回我。 我在他的书架边荡来荡去,看到喜欢的书就摸几下或者拿起来翻翻,在书架的
一角看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罗总监和一个小男孩的合影,跟他长得挺像的。我已经装得很淡定了但内心还是被冲击了一下,我指着这张照片说这是你儿子,他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我边上,看着照片说是啊,神色很自然,我说挺可爱的,就坐回小沙发上,他这时也坐回来,看着我,微微笑了笑说:你怎么不继续问?啊什么要问什么,他还是看着我,我说我大概猜到了,他喝了一口茶,表情淡淡地说很早之前离了,我说什么时候啊,他说五六年了,我说你儿子几岁了,他说还有一个月十岁,我说哦挺好。他又笑,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离婚?我说那你为什么离婚,他说当时是因为房子。说这句时眼神满是落寂,我明白了说白了就是感情不坚固,也不知道是谁负了谁,也可能不是为了房子,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我缓了片刻又问小朋友不跟你生活啊,他点了点头说嗯他们一起。他们是前妻和儿子的意思。他眼神里又闪过一丝悲伤,那种失意还是第一次见,被我捕捉到了。 罗总监说我去加点水,拿着茶壶就出去了,一去去了好久。我
开始给炮哥发消息,最近跟炮哥经常联系,炮哥听我叙述完打了好多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老半天,我说你正常点,他说:怎么,是要你去当后妈吗?我说:你滚蛋人家只是欣赏我的才华!他说:才华都是骗人的,睡十次再说你有才华才是真的。后来我把他家的书架发给炮哥看了,炮哥立马说:可以把他介绍给我吗我现在就去北漂,还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说:你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他说:如果这人对你认真的倒是可以试试,我说:试个屁你怎么变心这么快你个甘蔗男,他说:正好你恐婚恐孕离异男太适合你了,我说:什么适合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我不要性生活的吗,炮哥说:那可不一定哦,我说:什么,他说了句:呵呵小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我说:你什么意思,他说:没啥意思我忙了,我说:你又去约炮了吗,他说:你天天脑子里想什么,就再也不理我了。我算是明白了,按炮哥的逻辑,这罗大款搞了半天是这个意思:要谈恋爱吗,直接当后妈又可以继承图书馆的那种。跟着离婚男不仅有车有房,连孩子都有了,一步到位的人生,简直了。 罗大款进来后,已经换了
一身衣服,他把衬衫换成了一件轻薄的T恤,西裤换成了一条休闲裤,肚子上没有肉,腿还是那么长,手里还提着一盒茶叶,他说这是我杭州的朋友亲手去摘的西湖龙井,说完递给我,我推脱着说罗总监您太客气了,他说别见外,我双手接过来说谢谢罗总监,这可比两万块的手表让我踏实多了,他说以后别叫我总监了听着像是在上班,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点尴尬问他那我叫你什么,他说随你,我只好说好的。然后我们就没话讲了,他喝一口茶,我喝一口,他拿起书桌上那本没看完的劳伦斯的《虹》翻起来,我从书架上找了一本卡夫卡,我们各自看着,面对面隔着一些距离,我看入神忘记了时间,等我抬起头来看到他已经放下书了,他在看我,盯着我看。不知道他看我多久了,他的眼神让我很慌乱,感到很不好意思就迅速把头低下来,我都能感受到我的脸在发烫了,我假装继续看书可什么都看不进去,我听到他突然笑了一声,浅浅的笑声,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居然抬起头问他:你笑什么?他还是用刚才那种眼神看我,还说:你脸红什么?我说:我没有脸红我是
自然反应。他说:我也是。我说:哦那好吧。我又看起了书,等我再抬头,看到他起身要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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