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长河里,我们只是虔诚的信徒,在浪花的拍打着砥砺前行,我们的灵魂从一处岸边进入到河里,我们一直不停的叩首,妄图着超脱,可最后我们也只能做一个重新回到岸上的灵魂,我们根本不知道在我们叩首的哪一时刻,浪花重新将我们拍向岸边,我们又挣扎着进入,却又妄想着超脱。 在初始的渡口,每一个灵魂都有平等进入的机会,从来没有因为谁前谁后而苦恼,因为他们都知道在他们降生的时候命运不由他们掌握,他们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先天之灵,纯洁,完美,而又弱小。
他们开始成长,模仿别人的行为,渐渐地有了自己清晰的意识,也同时具备了美好的情感,合理的欲望,此时他们虽然已经不再单纯,但依旧弱小,只是比之前稍微那么强大了一点。 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的臂膀已经强壮,他们的思想开始完善,他们开始学会了独立,也学到了一些恶习――为独立而叛逆,但此时他们依旧心存美好,即使已经开始面对人生问题的困扰。 在某一天,他或者她,遇见了她或者他,情感和欲望再次爆发,他们或许因为情感而走到一起,他们也或许因为欲望而相互陪伴,他们的心思变得复杂起来。
生活中的磕磕碰碰,油盐酱醋的烦恼,成为他们日常斗嘴的鸡毛蒜皮的导火索,在厨房里,在卫生间里他们大吵大闹,但当他们与孩子坐到餐桌旁时,他们又是那么的和睦,他们因为爱而“虚伪”起来。 直到有一天,当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对着镜子打扮的时候,偶然发现头上的几缕白发,眼角的深深皱纹,他们开始哭泣,之后再用浓浓的浓妆将悲伤掩藏起来,带着孩子出门。
孩子终于长大了,开始向往远方,也像他们当初为了独立而叛逆,他们渐渐明白自己父母的感受,终于,还是送着孩子上了车,目送着火车启动,离站,向着远方,他们再也控制不住,两个人紧紧相拥,泪水从眼角滑落,为孩子与他们的离别而悲伤,更为了当年不顾父母的阻拦强行摔门而去,当时只听到了父母的呵斥,却没看到他们眼睛深处的悲伤,他们开始变得像小时候一样简单起来,即使带着人潮人海的站,也在相拥而泣,毫不顾忌路人的眼光,他们真实而又简单。
秋天到了,公园的长椅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他带着已经痴呆的她坐在了这里,不时地用干枯的手擦拭的她嘴角流出的涎水,那么的耐心而又仔细,然后低声的说着一起悄悄话,看着老伴脸上的呆滞,他却幸福的笑着,坐了好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将她扶起,扯了扯围巾,牵着她的手想着远处的公墓走去。
他抓着她的手,抚过一个又一个的骨灰盒子,最后在两个没有刻上名字的盒子前站住了,他笑着看着她,纯洁的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半个世纪过去了,一个老头儿领着自己的老伴儿也走到了这里,摸着上面的刻文,一个是父,一个是母,但是他却看到了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