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社畜,从我做起。
01
几年前,和两个朋友去迪士尼。
那是一个空气中都洋溢着快乐的地方,大人小孩一片欢声笑语。忽然,我们看到了一幅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场景。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花坛边缘,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敲敲打打——他,在做PPT。
我们三个人互相对视,异口同声:
“好惨啊!”
是啊,那时觉得,在迪士尼做PPT,真是人间惨剧。
没想到没过几年,我们几个都成了这样的人。
朋友聚会,家人旅行,时不时就要掏出电脑。以前觉得,没有手机就没有安全感;现在,走到哪里都带着笔记本,仿佛是外部器官。
今天晚上,看到一位朋友发的朋友圈。
周五下午,虹桥高铁站,候车室里许多人席地而坐,打开笔记本电脑专注地敲着键盘。
这位出差一周准备返京的朋友调侃道:看,一帮社畜!
02
幸福的人是相似的,社畜,则各有各的烦恼。
互联网的社畜,是996,是KPI,是赶不上的排期、提不完的需求;
国企的社畜,是开不完的会、修改不完的材料和遥遥无期的晋升之路;
外企的社畜,是开不完的online meeting,townhall meeting,各种meeting。
不同的社畜,节奏如此不同,以至于不同行业工作的几个朋友,想要凑齐几个人的时间,像是一个系统工程。
你挤地铁时,我还在因昨夜家的班而酣眠,你下班时我还在灯火通明的写字楼你怼方案,你好不容易休个周末,他已经踏上了一次长差。
“社畜”这个词,想想都很贴切:被工作圈养,被生活驯服,被甲方无情鞭打,被四面八方的压力包围窒息。
然后,咧嘴笑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是你本人无疑了。
社畜这个词,不好听、不雅观,甚至有些刺耳,有些扎心。但广大人民群众还是欣然接受了它,并且勇敢地把这个标签贴在了自己身上。
这像是职场人对自己的又一次无情自嘲,又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社畜,就像之前的“屌丝”、“房奴”、“单身狗”一样,如果我自己也在使用它,把它符号化,变成一种流行语,它就失去了杀伤力。
就好像是,在我自己的语境里,没有人能打败我。
03
美国心理学家Barry Schwartz曾经做过一场TED演讲,名字叫做《被毁掉的工作观》,我觉得它完全可以有一个更加标题党的名字:
人到底为什么要工作?
就是为了赚钱吗?那为什么工作可以给你好的报酬,你还是痛苦。
因为我们的真正痛苦,可能并不在于薪酬本身,也不仅仅是工作量,而在于价值感的缺乏。
“我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我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价值”,这远比加班更能摧毁一个人。
arry Schwartz在演讲中引用了亚当斯密的话,他说:那些在流水线上工作的工人,会变得很笨,笨到人类的极限。
当人们变成大机器的一个小小齿轮,当“他们无法从必须要做的工作中得到满足”,自我怀疑、消极抵抗就会悄然生长,职业倦怠就产生了。
职业倦怠,才是“社畜”最扎心的痛。在职业倦怠的情况下努力撑起的每一天,才是矛盾而痛苦的纠结。
社畜,其实是一群不肯躺下、不能躺下的人。
谁都知道躺倒很爽,放弃无用但有效,降低一点要求对人对己都更轻松。
但有些人,还是选择要提着一口气生活。
为了钱吗?或许。但有时只是习惯性地不能让人失望、习惯性地想交出更好的答卷。
社畜是一群特别自相矛盾的生物。一边满腹抱怨,一边又努力生活;不时嚷嚷着要放弃,却从不敷衍手头的这份活儿。
虽然心里既丧且懒,却总是既坚强又软弱地度过每一天。
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个称号呢?答案并不是找到轻松而容易的工作。而是我们在工作中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价值感。
价值感就像链条,它把我们被切成碎片的时间串成成型的项链。
那时候,你的奔波、你的繁忙、你的不服输、你的认真,并不属于你的甲方、你的老板、你服务的任何组织和机构。
它属于自己。
这是不是一个太奢侈的梦想了?有人说,这世上,你能喜欢自己的工作,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但没有奇迹,这世界又像个什么样?
我们与工作相处的时间,比爱人长,比父母久;而太多人,都在被工作切碎的漫漫一生里,挣扎、迷茫而后麻木。
那才是失去自我的,真正的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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