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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乐队:一代人终将老去,总有人正年轻

2019-07-08    作者:沈挽冬    来源:网络

  刺猬乐队到底有多扎人?

  看完他们在《乐队的夏天》最新一期的表演,大家伙被刺得热泪盈眶。

  这一次,他们请回斯斯与帆,合作了《亲爱的,我想做你女朋友》。子健作为主唱,闭口不唱;石璐作为鼓手,甘愿和声。

  刺猬用自己坚硬的刺护住这两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将她们温柔愈合,重新在舞台上大胆自在地发光。

  表演结束,剪了利落短发的石璐抱着帆帆哭成了泪人,子健和一帆围过去拥抱住三个女孩儿。

  当年那个唱着dear boy be your g的少女已经长成了单亲妈妈,但她身上的那种天真、勇敢和倔强,仍然那么丰盈,那么饱满。

  这段表演,我来回看了十多遍都舍不得切换。

  用新裤子主唱彭磊的话来说:

  这个乐队,真的绝了。

  刺猬式柔软

  刺猬乐队可能是全北京有最萌身高差的乐队。

  中国第一女鼓手石璐身高1米5,一打鼓就化身臂力惊人“阿童木”;

  不爱洗澡的吉他主唱赵子健,表面邋遢,一张口却是少年音;

  身高1米93大高个贝斯手何一帆,承担着乐队灭火器的角色;

  他们刚出场就刺刺儿的:

  “我们玩的是情绪!是肾上腺素!”

  音乐一响,子健颠,石璐狂,一帆稳,他们剑拔虏张,又默契十足。《火车》唱到最后,子健情绪上来了,“咣”就把吉他砸了。

  这记砸,是石头入水,他们的歌开始在朋友圈水花四溅。

  去见刺猬那天,北京天阴,我们约在一个咖啡馆碰面。子健带病出现,一如镜头前不修边幅,还多了几分憔悴。

  一聊起音乐,他字字认真,句句诚恳。

  刺猬这个名字是子健起的。

  在他看来,刺猬就是自己,它们内敛不张扬,却又具有自我保护攻击性。

  他用身上的刺面对现实,是为了保护好内心的少年气,不被社会所驯化。

  他不喊疼,不说恨,也不抱怨。他就唱,我好沮丧,好难过啊。

  情绪不断积累和迸裂,最后内核露出来,全是不认输不认怂,全是对生活的憧憬和热忱。

  刺猬有刺,可它也会露出柔软的肚皮,会在互相取暖的时候收起身上的刺。

  彭磊在现场唱《花火》的那几分钟急眼了,少有地释放出了心底所有的情绪。镜头前叛逆不羁的子健在那一刻突然认真感性起来,哭得不能自已。

  他说,那是art happening的瞬间。正在发生的艺术,你目睹了,你肯定得哭。

  这样的眼泪,是刺猬式柔软。

  这种柔软,最早藏在2014年的专辑《幻象波普星》里。其中最后一首《暖浪拂心田》把子健自己给听哭了,他说这张专辑里的歌是用来治疗精神疼痛的,虽然在创作过程中,他每天都是疼醒的。石璐也认为这是张治愈系唱片,每次听起来都会有一种被拥抱的感觉。

  吴青峰在节目里这样评价刺猬:他们竖起的刺里,藏着无限的柔软和温暖。他们自己去拥抱那些刺,也有人可以去拥抱那些刺的感觉。

  外面是刺,里面是柔软的真实。

  这是刺猬的歌,也是他们自己本身。

  爱比爱情更重要

  刺猬鼓手和主唱七年的恋爱过去式,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

  镜头前,石璐毫不避讳地吐槽子健:糙、邋遢、不爱洗澡、不太上进。坐在一边的子健一直别着头,眼神有点灰暗。

  当石璐说到他的才华就像太阳,在太阳面前,像星星一样多的缺点就都不再重要,子健嗖一下抬起头,眼神突然就亮了,还有点暗暗的得意和窃喜。

  节目下,在和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子健和石璐总有一种难以言状的默契。可是言行举止之间,两人又相爱相杀,彼此呛、互相怼。

  子健说,台上默契,台下干架是他们的日常,“但这只是介于我和她之间,只有她能看不惯我,但要是外人谁骂我,石璐第一个不乐意”。

  年轻的时候,他们天真且贫穷。

  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满心满眼全是珍贵的爱情和该死的浪漫。

  在《草莓百分百》的纪录短片中,子健和石璐聊起过那段偷来的爱情。十多年前,他们一起逛西单,石璐看上了一个小石头坠。子健看到了她拿起又放下的动作,那一瞬间就决定做件疯狂的事。他偷偷顺走了坠子,在走远后突然从石璐身后给她戴上,石璐哭得不行。

  在石璐眼里,子健社会化程度低,身上一直有种褪不掉的少年感。这种少年感放在音乐上能干出事儿来,但在感情里,心智不成熟让他们的爱情无以为继。

  分手后,石璐结婚又离婚,成为单亲妈妈。子健失恋工作,生过两场病。

  在2016年接受采访时,子健没藏着掖着,直接撂下一句话:石璐撤退,乐队要散了。

  他说在《火车》词里,想表达的东西有三:

  第一,刚刚失恋,天昏地暗;

  第二,珍惜石璐,珍惜乐队在一起的时间;

  第三,回到简单的摇滚乐,正正经经的,再年轻一次。

  他是抱着最后的心情去唱这首歌的。两年后专辑才发出来,你甚至能从他的呢喃里,听出乐队就此结束的决绝。

  最后,是乐队里的沉稳担当何一帆把石璐劝了回来。

  这个1米93的大高个,理性柔和,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很多时候,他就静静听,很少说话。但那一次,他找到石璐聊了很多。

  他把刺猬比作一个无籽西瓜。他知道,石璐的情绪全在出现的那一颗籽上,他就把整个西瓜的甜都给她分析一遍。

  石璐走不掉了。

  在音乐上,他们彼此需要,互相依存。他们相爱相杀,但更惺惺相惜。

  子健说:只有石璐才能出来我想要的鼓声,没有石璐也就没有刺猬。

  石璐说:我可以和他这样耗一辈子。只要他做下去,我就陪下去。

  时间带走了爱情,但爱还在。

  而爱,是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这只刺猬终于火了

  在《乐队的夏天》播出前,中国摇滚圈已经很久没再出现新故事。

  十年前,北京奥运会前后,五道口D22酒吧格外热闹,最酷的年轻人们都爱听摇滚乐,玩乐队的那帮家伙浑身都是劲儿。当他们以为国摇就要火了,这一切又像烟花,只漂亮了那么一刹,之后就消失了。

  十年后,大部分年轻人对摇滚乐里的嘶吼和咆哮不太感冒。社会的笼子将他们驯养成听话的动物,买买买和吃吃吃成了新一代“摇滚精神”。

  是《乐队的夏天》,让他们重新看到,原来有这样一种独立音乐存在,有这样一群还在拼命的摇滚老炮儿,在为他们的热爱付出代价。

  刺猬太不容易了。

  因为音乐养活不了自己,他们只能在社会上扮演不同的角色:子健是程序员,石璐是单亲妈妈,一帆在银行做软件测试。

  音乐对他们而言,是治疗精神阵痛的阿司匹林,是鱼儿离不开水的关系,根本无法舍弃。

  但十几年前的那身棱角,说一点没被社会磨掉,那一定是假话。从他们的一系列专辑里,我们就能看出蜕变、进化和成长,少了惨烈和偏执,多了释然和幽默。

  十年前《白日梦蓝》刚发的时候,子健就觉得刺猬该火了,但水花压根没溅起来,中间反而发生了太多与音乐无关的事,徘徊在解散边缘。

  幸好世事守恒。

  如果说刺猬是宝藏,《乐队的夏天》就是寻宝图,每一期都让我们多了解他们一点,再靠近他们一步。

  所以,刺猬在每一次舞台上都格外较真儿。他们厌倦重复那些老旧的东西,试图撞出一些新的火花。每一次表演,他们都不在演,他们认准一个“真”字,宁可不表达,也不能表达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

  录制的那一个月,是他们这十年来最快乐的时光。十年前本就该属于他们的欢呼,重新在年轻的一代身上回来了。

  子健曾经说过一句特别残酷的话:“你做的音乐特牛逼但没人听,就谈不上影响力。”

  现如今,刺猬的刺,不仅戳到了青春的兴奋点上,也不偏不倚地扎在了,这个已然到来的摇滚新时代的敏感带上。

  在刺猬乐队,石璐的鼓声散发着高涨的荷尔蒙,子健的少年音代表了不老的情怀,一帆的贝斯有着托住现实的沉稳力量。

  十四年的时间,稚嫩的刺猬长大了。

  如今的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们保留了最宝贵的那份真实。

  人到中年,他们早已不再需要用年轻去定义和划分生命或者音乐的界限。一如既往地对世界保持好奇,为热爱坚守信仰,这才是他们身上最迷人的地方。

  二十来岁的我,和他们坐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不是结婚、赚钱、过日子,而是自由、音乐,大梦想。他们还会继续长大,但却永远不会变老。因为我知道他们如果老了,我也就真的老了。

  回家路上,我手机里不断循环着《最后一班车》。石璐的声音轻盈灵动:“晚风吹拂,生命的全部,在穿梭的梦里面,拼命的追逐”。

  云散了,有几缕阳光洒下来,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最后,祝点个【在看】的你和刺猬一样,

  终有一天,大红大紫,牛逼和钱,全部都有!

  采访:沈挽冬、岫一秀

  作者:沈挽冬

  视觉:一朵鱼

  图片源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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