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一课陈陈。
七月了,又是一年离别季。
这阵子翻朋友圈,看着学弟学妹的社交动态时,就好像又完完整整走了一次毕业流程:
先是发了论文让人头大的动态,接着又是答辩时的心理路程,最后便是和蔼的校长在隆重的毕业典礼上为穿着学士服的自己拨穗的合照。
最后一次相关的动态停留在和舍友的合照又或是车站/车票的照片,配文大致是相同的:
总说毕业遥遥无期,一转眼四年的时光转眼即逝,再见了,后会有期。
突然就回想起我毕业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周末,太阳很大,高温的炙烤下蝉叫的声音也显得愈发地聒噪。
我拉着笨重的行李箱像往常所有放假的日子一样,犹豫着要不要和那个已经闹翻但是曾经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告别。
在一阵掂量后,我轻轻地关上了宿舍的门。
箱子在颠簸的水泥路上发出隆隆的声响,我不由地把脚步放慢了下来。
操场的跑道上似乎还有我们的影子,教学楼里桌椅都还是随便摆放着,食堂的铁板炒饭也是四年前的味道,早上睡到自然醒乱糟糟地洗漱完去上课很幸福,我却突然就毕业了。
还记得很久以前看过这样一段话:
“学生党的夏天才叫夏天,漫长得让人失去耐性的暑假,蝉声里追偶像剧,空调房里吃西瓜,跟喜欢的男孩子约去图书馆里自修,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时光拖得跟树荫一样深远。而大人的七八月,只能叫“天很热的那些日子”。
在那个再也平凡不过的周末,我失去了我的夏天,和绝大多数的毕业生一样,日子里:找工作,挤地铁,交房租,烦恼着怎么涨薪,怎么买房。
为了省下每个月1000块的房租,我租在离公司上下班要一个多小时的地方。具体一点讲是要前前后后换三趟地铁,再坐半个小时的公交。
那是一间不到20平的隔断房,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房间里的一切:一张单人床,一张茶几一张椅子,还有一个工作时会发出嗡嗡声响的旧冰箱,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一天晚上,我又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因为害怕黑,凭着手机的灯光我迅速地穿过楼道跑回了家。
开灯的时候,迎接我的依旧是一片黑暗,我才发现我忘了缴这个月的电费。
在等电费到账的五分钟里,我顺着月光看着眼前冷清的样子,心里堆积许久的情绪突然倾泻而出。
现在的日子和我毕业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被领导骂了不敢当着同事的面表露情绪,只敢自己偷偷去卫生间里坐上几分钟;
生病的时候不敢轻易去医院,看着吊瓶悬挂在头顶摇摇晃晃时抱怨自己怎么抵抗力这么差;
熬夜做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方案,却突然被客户告知“跟我想的不太一样“被毙掉了。
每次想和跟别人发消息诉苦的时候,敲下几个字的瞬间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立马删掉。
...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电突然来了。
无意瞥见镜子里头发凌乱、面色憔悴的自己,我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觉得世界上最差劲的人就是我了,
那段时间,我的一个好友在创业公司上班。
工作的时间总是不固定,虽然面试的时候说的是朝九晚五,但领导总是会用各种名义让她加班到晚上九、十点。
爸妈隔三差五打来电话,话题无非就是:
“外面工作苦,回来吧。”
“一个女孩子没有必要那么努力的。”
“谁家孩子考了公务员/老师,你也考一个吧。“
为了坚持自己性格里闪闪发光的野心的部分,好友甚至中断了一切来自家里的经济来源。
当时她有一个家乡当地的男友,因为这份工作的原因两个人吵了很多次,最终不欢而散。
我问她,这样你压力不大吗?
她说,有什么的,就是有点吃力,其他的还好。如果回家,那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会被安排好吧。
2个月之后,由于资金链断裂,好友在某天突然被告知公司倒闭,财务会在尽快把薪水打到大家的账户上。
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和我聊着聊着就哭了,她哽咽着说:好累啊,我快撑不下去了,实在不行我还是回去考公务员吧。
毕业时以为自己坦荡荡地站在了花花世界中间,好像任何事物都有一切的可能,但接踵而来的生活真相却总显得冰冷残酷。
《余罪》里有这样一段台话:
为什么小孩子在游乐园跌倒了不会哭,因为他们来不及哭,会爬起来继续去玩儿,如果你把人生也当作游乐园,那你以后跌倒了,就不会哭了。
也是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我才恍然发现:毕业时那一阵的无奈、失望、焦虑突然都不见了,所有怅然若失的感觉都被新的事物覆盖了。
到了现在我也没有成为当时期待那种“可以过的很好的人”,日常的生活也偶尔会让我喘不过气。
但我已经坦然学会了用正确的姿态去面对所有糟糕的瞬间,学会用最快的时间摈弃那些动荡不安的状态。
或许就像春夏在某个采访里说的一样:
“当你真正踏入社会,要独自居住、独自吃饭,没有人和你在固定的时候沟通,失去了很多的帮助和安慰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意识到,我已经以一个自然人或者完全是我自己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我不再会得到那些曾经会得到的帮助和温暖,我现在需要自己去寻找方法,甚至此刻的我需要去温暖别人了。”
虽然生活没有太多的改变,可是当我每走一步,都会亮一点,甚至我周遭的世界也会亮一点。
我开始懂得:刚毕业的焦虑,都来自于对于现状的不适,或许这就是成长的过程,不是吗?
最后,欢迎来到成年世界,愿你们可以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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