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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2019-07-03    作者:木棉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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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棉:生命不息,贵在折腾

  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南方的雨,从春下到冬,又从冬下到春,缠缠绵绵的没个尽头。雨丝从空中飘摇而下,随风摇曳,似飘摇于风中的蛛网,轻轻的浮在人们的头发上,结成一个亮晶晶的发冠,落在树枝上,春草上,娇花上,点点滴滴,似潇湘竹上的泪痕。时间久了,便融为一片,斑点般的泪痕也消逝了。雨随风动,四处游走,于是天地都弥漫于一片水雾中,连人心也在这雾气蒙蒙中逐渐湿润了起来,只道满城烟雨了。

  那时我恰好住在一个四周全是高高低低的山林的休养所,极爱在雨天时泡一壶清茶,在茶香和雨水的味道中懒散的坐在阳台上,向远处眺望去。数百米开外的山涧里喷涌出一股股的白雾,初见时,作为西北长大的我是极为惊诧的,这白雾又随着风从山顶滚落,似瀑布、又似有个巨大的神仙在慢悠悠的吸着旱烟,这白雾便是从烟斗里飘出的。

  我常常看得入迷,有时一坐便是一上午或一下午,直到爱人做好饭菜。有时候经不住好奇心,总想着在雨天的时候爬到那山上去,随着那白雾一同在山坡上打滚,我想定会如神仙般快活吧。可惜,直到我离开那里,也没有爬上过那山,一是因为觉得我可能会长久在待在这里,山又走不掉哪一天都可去;二是因为每每有这种想法时,老公便会戏谑道:等你真去了,再打个滚,估计就真的成神仙了。

  因着这柔情的烟雨,南方的人也柔和起来,女孩子说话时拖着长长的吴侬软语,甜美中带着无尽的娇柔。时间久了,也就认识了不少南方的女孩子,瘦瘦弱弱的,惹人怜爱。

  北方落雪,南方落雨。

  去年冬天的时候,突然从最南边跳到了最北边,离开时,南边是29度的立冬时节。坐着火车,看着车窗外的景物由深绿到浅绿再到淡黄、枯黄,相反的却是两旁的行道树却逐渐由低到高,层次鲜明的展现着南北差距。等到下车那一瞬间,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北方冬日的凛冽。路两旁是几无枝叶的白杨,枯黄的枝杈向上伸展着。临走时,朋友说北方的树应该和北方的人一样,都属高大挺拔型,南方虽然四季如春,但终究单调乏味了些。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熟悉的地方无风景,再美的地方时间久了也会审美疲劳。但这种萧瑟,莫名的让我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刚到的第二天,便下雪了,空气立刻变得苦寒了不少。坐在暖暖的屋子里,看着窗外簌簌而落的雪片,不到一个小时,地上便是厚厚的一层白毛毯子了。几年前栽种的几竿翠竹已变高了不少,雪一落上去,叶子上便像敷上了一层白色的棉花。平日里,还有鸟雀落在竹竿上,今日因着这雪,连麻雀也没有了。有两竿因为太纤细,已经被积雪压的低垂下来,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形。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徐熙的《雪竹图》,竹石覆雪,折断的竹子与新生的小竹参差错落,意趣盎然。可惜我院中的竹子终究欠缺些意境。忽又想起林逋的“雪竹低寒翠,风梅落晚香”来,腊梅虽有一株,但在我回来之前早已开罢了。院墙的红瓦上也堆砌起一层厚厚的雪来,红白夹杂倒别有一番风味。

  墙外忽然传来一阵喊叫,细听,却是隔壁的母亲在训斥孩子。北方人终究是豪爽些,不论男女,扯着嗓门说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在这严寒的冬季,来上这么点声响,倒添了几分生气。

  南有南的意趣,北有北的风范。

  爱极了这温婉含蓄的南方,也将豪爽洒脱的北方珍藏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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