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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录』
记 录 你 的 爱 与 自 由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盛夏的热情刚刚过去,早秋的夕阳斑驳了办公室里女孩的身影。宋夏蹲在办公室的角落里逗弄着玻璃缸中仅存的一条热带鱼。秦亚然两手抱着厚重的作业本匆匆走向有些变形的门,经过窗前的他透过沾染了灰尘变得模糊的窗户看见宋夏清瘦的背影,一丝清风不知透过哪里来的缝隙钻入室内,吹起了女孩刚刚及肩的发。
宋夏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鱼缸,发出的铛铛声让疲劳了一整天的秦亚然精神一振,仅仅停留一瞬又重启步伐。随着鞋跟轻叩在地砖上的沉闷响声靠近,宋夏缓慢起身,回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懒散地唤了一声:“老师好。”
宋夏的眼神始终未在来人脸上停留片刻,她用手拉了拉快要滑落的书包肩带,迈着步子离开了这间有些潮湿的办公室。这是秦亚然第一次见到宋夏,也是他从初中部调到高中部教学的第一天。
秦亚然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翻开教案的同时抬头扫视了一圈正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他右手角落里睡得酣甜的宋夏,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向上扬起一个很难被人察觉的弧度。
秦亚然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同学们,我是你们高三的物理老师秦亚然。希望我能陪伴你们在这美好的一年里走好每一步。还有……”他的停顿让下面的学生眼睛突地亮了起来。秦亚然抬手摸摸鼻子,脸上的笑容有些狡黠。
“还有就是哪位同学愿意表达一下同学爱?”根据新老师的眼神,大家一致确定了需要关爱的同学的方位。只见宋夏后桌的男生默默地看了秦亚然一眼,郑重并且缓慢地脱下了身上的薄外套披在只穿了一件米黄色衬衫的宋夏的背上。
同时,全班发出一阵爆笑声。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扰了宋夏的好觉,她皱着眉头半睁开眼望了望讲台上陌生的人,再看了看黑板上丑丑的三个字,宋夏又倒在了桌上。不过这次还是给足了秦亚然面子没有继续再睡下去。秦亚然不由得再多看了半趴在桌上的宋夏一眼,想起昨日在办公室看到她的情景,文艺一点形容就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是秦亚然第二次见到宋夏,也是宋夏第一次注意到秦亚然的存在。
之后的每天秦亚然都会见到宋夏,这个懒得像考拉一样的女孩。她上课必须趴在桌上记笔记,时不时一个呵欠让她眼眶盈满泪水。不知不觉间,秦亚然的目光焦点在宋夏身上停留的时间一日长过一日。
[热血教师]
很普通的一天,依然太阳高照,但学生们却躁动不已,心情复杂地等待着月考成绩。秦亚然拿着宋夏的卷子,一把一把的红叉让他眉头越皱越紧。宋夏总成绩全班第五,物理却是尾巴上的那个,他很苦恼地看着卷头那红艳艳的三十六。
秦亚然走进教室,整个空间充斥着冰冷的空气,仿佛将所有的温度都隔绝在了外面,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将试卷分发下去,他观察到宋夏没有看卷子一眼,就将它一把塞进了课桌里。
“同学们下来多看看做错的题,发现错误、及时改正错误,下次一定不会再犯,对不对!”秦亚然的一腔热血依然没有改变教室里霜雪般的气氛,他的拳头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宋夏盯了定在半空中的拳头一眼。也许是讲台上太过热血的老师感染了她,她慢吞吞地将物理试卷扯出来,开始用红笔勾画。“同学们,不要这么死气沉沉,大家要有信心!”宋夏抬头看着还傻傻攥着拳头的秦亚然,心底有些触动。她心里笑骂着,真是个傻子。
那天开始宋夏课桌里莫名会出现物理课外辅导书或者写满物理重点的本子,而那字丑得让宋夏瞬间就认出它们的主人。每次看完之后宋夏都会夹一张纸在书或本子里面,上面写着“秦亚然,字真丑。”她也会在心里对他说一句“谢谢”。
[狗血的意外]
步入高三的孩子在高强度的学习压力下选择住校的居多,秦亚然执教的三个班中仅有四个学生仍在走读,宋夏就是其中之一。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学校安排各科老师轮流送走读的学生到家长接送的地方,或者到公交站台。
秦亚然背着挎包骑着自行车进入校门,经过公告牌时瞥到“距高考100天”的提示。就是这一日,对于宋夏是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在很多年后她依然记得那个笑容,比阳光更加温暖,像一把利剑划破天空中厚重的乌云,照亮她心中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秦亚然暗暗打量了一番匆匆朝着教学楼前进的学生的表情,除了如临大敌般紧张便是愁苦,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整天的课在一片高气压中结束,连着上了一天课的秦亚然还得忙着送走读的学生。在校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宋夏的身影,他只能先将其他三个学生送走,再回到学校去寻找宋夏。
走到教学楼下,秦亚然抬头望了望宋夏教室的位置,整个教学楼已经没有灯光,只有楼顶的一点红光和影子在黑夜中突兀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笃定那就是宋夏,一路狂奔着到了楼顶。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天台上,在烟雾中模糊的侧脸全是落寞。秦亚然记忆中的宋夏是对着玻璃缸敲敲打打逗弄热带鱼的模样,而这个在天台上将自己陷入黑暗中的宋夏是完全陌生的,却也是让他想要好好教育一番的。
“宋夏”,秦亚然不自觉地唤着靠在天台边上的人。宋夏听见熟悉的声音,拿着烟的手微微一顿,几秒钟之后红光消失在黑暗之中。宋夏的手在身旁握紧又放开,像下定决心般迈着步子走向秦亚然的方向。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秦亚然拉住了急于逃离的宋夏的手臂。
“看来你不想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宋夏转过脸正视着一脸严肃的老师,“秦老师睁只眼闭只眼不就好了!”她嘲讽的笑容在秦亚然看来不过是小孩子在耍性子。当他咧开嘴笑并且手越来越用力的时候,宋夏愣了一秒又吃痛地哼出了声。
她不能否认刚刚那个笑容是她见过最温暖的,但是输了一筹的感觉在宋夏心里愈演愈烈,这让她突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宋夏将自己的嘴凑向秦亚然耳廓轻轻一吹的同时,她还在脑海里想象着这个满口仁义的老师被自己调戏到脸爆红的情景。但是人生到处都充满意外,当她的唇擦过一片温热,脑子里的那根弦就蹦了。
不仅是宋夏,秦亚然也是大脑一片混乱。他无意地回头,唇上那冰冷的触感和鼻尖缭绕着的苦涩的烟草味将他的理智搅得粉碎。
[狗血的家庭]
当秦亚然一片茫然地将宋夏送到家门口,一个穿着睡衣、头发散乱的女人在门前徘徊着。宋夏停下脚步望着女人,“老师,感谢你送我回家,你快回吧!”秦亚然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微微的颤抖,她是在害怕吗?他想了想然后将手放在宋夏的肩上轻轻一拍,想让她放松下来。可不到一秒宋夏就用力撇开了他的手。他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一声。
秦亚然注意到门前的女人眼神凶狠地看着宋夏的肩膀,像是那里有什么毒蛇猛兽一般。宋夏怯生生地走到女人面前,强迫自己镇定的开口,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有多害怕:“妈妈”,她的笑还没来得绽放,用力十足的一巴掌就扇在她的左脸颊。
“贱人,你还知道回来,你爸走了,有本事你也走!你走啊!你走啊!”在女人刺耳的叫骂声中秦亚然才回过神来,冲上去将宋夏护在身后,她脸红肿一片刺痛他的眼。“妈妈,这是秦老师,今天太晚了才送我回家的,您不要胡思乱想!”宋夏躲在他身后急切地解释着一切,眼中的泪水充满眼眶摇摇欲坠。
宋夏的手紧紧地拉着秦亚然背后的衣服,那样的力度反映着她的不安与害怕。那个女人,也是宋夏的母亲,她脸色渐渐没那么难看,回身拉开大门悠然进屋去了。秦亚然听见身后浅浅的一声叹息声,他也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老师,您请回吧!”秦亚然看着宋夏的身影消失在浅咖的大门内,那清冷的气息让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就像宋夏从不曾出现过一般。他想在这晚他才看到了真正的宋夏,她的落寞、不安让他不由自主想保护她,因为这个女孩真招人心疼。
[她说幸好你来了]
秦亚然回到家冲了热水澡,冰冷的毛巾擦过他的脖子根部时,今晚天台上的那一瞬浮现在脑海里。他像当机般僵硬着手触摸着自己的唇瓣,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他自己一惊,继而苦笑了一番。“想什么呢!”秦亚然的接受能力可谓一流,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他也仅仅只用了几分钟去消化,又用了几分钟便见周公去了。
而此时此刻躺在温暖被窝里的宋夏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挥之不去的全是秦亚然的笑容,耳畔回荡着秦亚然无奈的、低沉的笑声。这种情形让她很烦躁,睡觉对她来说从来都是最重要的。望着天花板很久很久也没有丝毫睡意,宋夏只好用双手捂住耳朵蜷缩着身子才慢慢模糊了意识,却是一夜混乱的梦。
梦中是她十岁生日那天,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父亲的拥抱、没有母亲一贯冰冷的眼神,她眼中只有地板上的斑斑血迹和水果刀。她恐慌地下意识地用双手拉紧肩上的书包带,然后一步一步地向门口退去,在心里无助地喊着爸爸。宋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她无法数清她母亲自杀的次数,父亲不在家却是第一次,而她清楚地知道父亲不会再出现,他受够了母亲的猜忌和疯狂。
宋夏就木讷地站在门口,她看着母亲左手边的液体一点点增加,害怕也一点点消失了,她走近母亲躺着的沙发,捡起地上散落的离婚协议书,蹲在母亲旁边静静地看着,心里很空却没有悲伤,因为她知道母亲不会死。
眼前猩红的颜色刺痛她的眼睛,脚麻木得没有一点知觉,突然有个人用手捂住她的眼睛,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告诉她别看别看。“秦亚然,是你吗?”“是我,我来了。”她的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幸好你来了!
[她的心里盛开一朵花]
第二天,秦亚然略显紧张的站在讲台上讲解着难懂的物理大题,“重力和绳子拉力的合力提供向心力,那么在最高…”,他清晰的感觉到一道目光紧紧地跟随着自己,而他在坚持了大半节课后,终究还是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宋夏,四目交汇的那一霎,他看清了宋夏左脸颊上浮现的五个红红的手指印,也是一霎他收了声。
宋夏反常的挺直背坐着,眼神中的倔强让他心紧了一紧,眼中的疼惜怎样都抑制不住。教室里低声议论的声音逐渐增大,秦亚然和宋夏却像是自动屏蔽了这些嘈杂的声音,只能看见对方的面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下课铃声来得很是及时,秦亚然拿着课本抱歉一笑,匆匆地离开了教室,离开了那不知是用灼热还是什么词形容更好的目光。
背后故意放轻的脚步声让秦亚然心里泛出一丝丝甜味,在教室的尴尬也一消而散了,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宋夏的情景,柔和的侧脸和柔和的阳光挠得他左胸口处痒痒的,很多年没有过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他背后的宋夏微微低着头默默地踩着前面人的步点,她清楚这条路是去他的办公室的,她也清楚秦亚然默许了她的跟踪行为。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开,宋夏乱了节奏加快步伐想要把距离减小再减小,她想要开口叫住将阳光挡住像是在发光的秦亚然,嘴还未张开前面的人就停在了前方,宋夏赶忙小跑着到他身后。再次起步秦亚然明显地减小了步长,宋夏诧异地抬眼注意到他红透的耳垂,那一刻她的心里盛开一朵花。
[过不去的那条沟渠]
宋夏紧跟着秦亚然进了办公室,她突然觉得这办公室的一切都变得可爱,就连带着铁锈的防护栏她都看出了艺术的气息。“跟着我干嘛?”秦亚然直挺挺的站在办公桌前,仿佛又回到了教室里一般,两人胶着的眼神使暧昧的气息在小小的空间里蔓延。
“那…那个,我…”宋夏的双手互相握着,手心里的汗在给她自己传达她的紧张。她想我到底想说什么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来了,真是笨。只看见秦亚然离她越来越近,她脑子越加的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宋夏全身的触觉都集中在了耳朵处,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温柔的语调袭击着她,“昨晚你想玩的是这个吧!”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和脸颊快要自燃了,她暗下决心要和秦亚然拼了,快速的一个转头,宋夏感觉到他的唇很柔软但有些干燥,轻轻地踮起脚尖,两人贴得更紧了些,而两人都没有退开。
秦亚然本意是想逗逗她,但事情的发展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不是不心动,不然也不会愣着没有退开。他胸腔闷得慌,里面蹦跶的节奏让他无法开口发出一丁点声音,他想若是再快一些心脏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屋外响起的树叶簌簌声让秦亚然猛地退后,直到被身后的书桌挡住。他看着宋夏,在心底叹了口气,“我是你的老师,下次可不能这样开玩笑!”原来在他心目中这仅仅是一个玩笑,宋夏转身走向大门,苦涩的味道在心里、在全身蔓延,“我知道了,秦老师!”她没有一丝迟疑地离开了这快要令她窒息的地方。
秦亚然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耳畔还浮现着那句讽刺的秦老师,“这是跨不过的沟渠,就这样结束对你最好。”他自言自语着。
[失落在异国的温度]
宋夏从办公室中逃出,她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的头埋进去。教学楼里传出各种学科老师的声音,而她盲目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走着,她考虑着以后怎么去面对秦亚然。
“小宋夏!” 身后熟悉的声音像一把刀把宋夏定在当场,她不敢回头,她害怕这仍旧是自己幻想了八年的情形。一双温暖的大手牵起她的手,那温度暖着她的心,眼睛止不住的酸涩感。“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她在心里面默默地重复着。
“你妈妈今天早上抑郁症发作,她…”爸爸微红的眼圈已将整句话补充完全,她从早上离开家不过十多个小时,自己的世界就翻天覆地。她记得妈妈所有的模样,就算是发病时骂她、打她的模样她都深深地记在心里,因为她只有妈妈,妈妈也只有她。现在妈妈也终于离开她了。“十岁开始,我没有了爸爸,现在妈妈也没有了,你回来有用吗?如果妈妈还在你还回来吗?”
“对不起,爸爸的答案肯定让你失望了。这辈子爸爸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我不敢回来见你,我知道如果自己听到你叫爸爸,我就没有勇气离开了。”宋夏偏过头看着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的爸爸,不忍心再说尖锐的话,不忍心问他为什么当年将她留下。“跟我回法国好吗?爸爸想你在身边!”“好!”宋夏紧紧地握着爸爸的手,害怕一转眼他又离开八年。
秦亚然强迫自己不再去注意宋夏,因为每每想起她便莫名的悸动。当他被班主任通知宋夏退学准备出国的消息时,却是真的平静了。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从两位数到一位数,再到触目惊心的一时,秦亚然每天都会看着宋夏空出来的位置愣一会神,然后不自觉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些写着“秦亚然,字真丑”的纸条他一直都保存着,他想他不会忘记这个夏天的宋夏。
[那是她的依赖不是爱情]
走出机舱的瞬间,热浪扑来,宋夏才真正觉得自己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地方。她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出站口,看着匆匆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无数的人却没有她想见的那个人,那个在她孤单的岁月里如太阳照耀着她的人。在这五年里宋夏努力说服自己那是她的依赖不是爱情。
机场大巴绕过陌生的街道,五年带给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大,宋夏几乎不能将它与记忆中的联系。当大巴停下,远处的校徽出现在宋夏眼里,穿着校服的男男女女打闹着从校门出来,她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的学生时代,那一张张单纯美好的面孔在脑海里回放着,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面容。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人逆光站在路边,宋夏隔着玻璃由被光线模糊的五官也认出了他,和脑海里的面容重叠。宋夏拉着行李箱下车,她看着对街的人,他身边的长发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两人说笑着。那和谐的画面让宋夏难以呼吸,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她的心脏,用力的握紧又松开。当宋夏与他的目光对接的一瞬,他脸上的笑容凝固,看得她心里猛地一抽。这难道还只是依赖吗?宋夏苦涩地笑着一步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那天在走廊上一样,但却没有人会放慢步伐等她。
“秦老师!”宋夏硬生生地挤出笑,这是她能做到的极限。秦亚然在几秒的局促后,笑容再次爬上他的嘴角,“是该回来了!还走吗?”宋夏移开停留在秦亚然身上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坦然挽着秦亚然的女子。“老师,这位是?”宋夏没有回答秦亚然的问题,秦亚然也同样没有宋夏的回答,倒是长发女子大方地对着宋夏伸出手,“你好,我是亚然的妻子。”宋夏惊地回头看着秦亚然,他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亚然看着眼前笑得比哭还丑的宋夏,虽然及肩的长发已变成短发,但当她站在对街时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秦亚然看着宋夏的表情,听着宋夏那轻轻的一句秦老师,他很慌乱。宋夏回来了,他却结婚了,虽然是在父母的无数次催促下做的决定,但是他不想辜负他温柔的妻子,最好的结局便应该如此。
仅仅妻子两字就让宋夏嘴角的笑怎么也维持不了了,也许她和秦亚然之间再有一秒的沉默她就要落荒而逃。“这是我的妻子宋夏。”秦亚然的声音有些哽咽,他隐藏的事情终于说出来了,他身边依靠着他的妻子叫宋夏。
宋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了想上前轻轻地抱住秦亚然,“秦亚然,你知道吗?那天在办公室不是玩笑!”“我一直都知道!”她及时退开,不然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离开那个怀抱。“秦老师,要幸福哦!”宋夏的笑直到达眼底,秦亚然,不能给我的完整给她吧。宋夏拉起行李箱背身走向对街,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她想她的温暖回来了。
秦亚然,在我孤单的岁月里,你温暖如太阳的般照耀着我,那是依赖,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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