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凤凰·火 ——重读《女神·凤凰涅槃》抒怀

　　五四·凤凰·火

　　——重读《女神·凤凰涅槃》抒怀

　　作者：刘人云

　　除夕将近的夜空中，一对凤凰飞到丹穴山上，在黑暗中怨愤地唱着给旧世界的葬歌，无视岩鹰、鸱枭们的嘲笑，毅然举火自焚！熊熊烈火中，黑暗消退，黎明来临!凤凰和万物歌唱舞蹈，庆贺自己与宇宙的再生!郭沫若先生在其1920年发表的力作《女神:凤凰湼槃》中，谱写了一曲华美壮丽的凤凰再生之歌，它是五·四呼唤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不朽之作!郭先生自己说，这凤凰是祖国的诞生。湼槃，为佛家语，大意是命终升天，死而再生。郭先生却赋予它在烈火中求得再生的新意。

　　“五百年来的眼泪倾泻如瀑。

　　五百年来的眼泪淋漓如烛。

　　流不尽的眼泪，

　　洗不净的污浊，

　　浇不熄的情炎，

　　荡不去的羞辱，

　　我们这缥缈的浮生，

　　到底要向哪儿安宿?”

　　要焚毁这被压制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恶魔下的旧中国，必须让她在烈火中求得再生。尽管这是痛苦的，但苦中有乐，破中有立，死中有生！

　　“鸡鸣

　　听潮涨了

　　听潮涨了，

　　死了的光明更生了。

　　春潮张了，

　　春潮涨了

　　死了的宇宙更生了。

　　生潮涨了，

　　生潮涨了，

　　死了的凤凰更生了。

　　凤凰和鸣

　　我们更生了。

　　我们更生了。

　　一切的一，更生了。

　　一的一切，更生了。”

　　而凤凰要完成这从苦到乐、从破到立、从死到生的转化，就必需“火”!

　　这“火”就是“五四”点燃的那种自强不息、焚毁黑暗、求得光明的革命烈火，它要“湼槃”出一个独立、科学、民主的社会主义新中国!郭先生在诗中满腔热情地反复唱道:“火便是你。火便是他。火便是我。” 历史要求千千万万个“我”，人人有责拯救祖国走向光明!

　　火啊！你是人类无数发现中最伟大的发现。人类因为获得火才能熟食，从而优化大脑，最终与动物分开。因此，正是你使我们古老的祖先从漫漫长夜走出，迎接了新的灿烂黎明，完成了人类第一次伟大的自我救赎，奠定了人类文明大厦的第一块基石!

　　为了赞颂你的伟大到来，地球上各族人民都存有你的神话。如古希腊人创造了取火者普罗米修斯的伟大形象。普罗米修斯不愿让人类在无尽的黑暗中忍受寒冷的折磨，所以他请求众神之王宙斯将火赐给人类。然而，宙斯拒绝了，普便冒险潜入，从天上偷来珍贵的火种给人类。宙斯勃然大怒，把普罗米修斯绑在高加索的悬崖绝壁之上，还每天派出一只鹫鹰来啄食他的肝脏，如此巨痛居然延续了三万年的漫长岁月!

　　但普罗米修斯始终没有屈服，日日夜夜向天庭发出战斗的诅咒。他被马克思誉为“哲学史上最崇高的圣者和殉道者”。又如在中国古代传说中，祝融是上古南方的一位火神，《山海经·海外南经》把他描绘为人兽合体形，人面、兽身，骑着两条龙。它“能明显天地光明”。(《国语·郑语》)又有古书上说祝融是灶神，传说中的祖先黄帝、炎帝都当过灶神。

　　“炎”即“火”，当是火神无疑。“炎帝为火师。”(《左传·哀公九年》)意谓炎帝是火的掌握者和使用者，能钻木取火，煮熟荤臊食品，使人们吃了不会生病。凡是崇拜火的氏族，便奉炎帝为神。黄帝和炎帝，标志着中华上古祖先掌握了火并从而完成进化，这是中华民族一个重大的历史性的飞跃！也许史笔正从这里开始，把“火”当成了革命的象征！

　　正如《凤凰涅槃》所描绘的那样:

　　雄鸡高唱，

　　春潮翻卷，

　　烈火翱翔，

　　万物欢唱，

　　世界为之焕然一新!

　　其宏伟壮丽之景非“火”之力不可造也!

　　如果说，五四烈火是中华凤凰开始新民主义革命的第一次涅槃；如果说，新中国成立是中华凤凰的第二次涅槃；那么，中国开始改革开放全面复兴就是中华凤凰的第三次涅槃！它是更壮丽更宏伟更幸福的涅槃!

　　如果说，黄帝、炎帝是“火”的掌握者和使用者，那么，今天千千万万的炎黄子孙更是“火”的掌握者和使用者，在他们及其后代手里，将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复兴！今天他们已创造了一幅又一幅壮丽的图景呈现在地球上，举世最美的凤凰正在神州大地上飞翔！

　　“我们光明，我们新鲜，

　　我们华美，我们芬芳，

　　一切的一，芬芳。

　　一的一切，芬芳。”

　　啊！火啊，你高耸的破旧立新、自强不息、追求光明的中华民族精神永不熄灭!你喷射的救亡图存、复兴中华、傲立世界各民族之林的爱国思想光芒永照神州!

　　“火便是你。

　　火便是他。

　　火便是我。

　　火便是火。”

　　原作于1978年10月1日。改动于2019年4月26日。

　　作者简介:刘人云，作家，诗人，教育名师。别名：长江树。

　　原深圳市罗湖区翠园中学副校长，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