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动的信号

　　注并置顶「百芷姑娘」

　　每晚八点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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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图：网络

　　1

　　每月一.次的诗社沙龙活动，以往都是沈荞一个人参加。

　　这一.次，于然非要陪着她一起来。

　　沈荞知道，与诗有关这么文艺的事儿，于然才没有兴趣。

　　她只是正在跟男朋友闹分手，周末闲下来，权当出来散散心。

　　至诚书店是他们诗社沙龙的固定地点。

　　书店宽敞，留出来一角，用布艺沙发和绿植围起来。

　　午后的阳光轻轻暖暖，徜徉在诗海中的诗友们，心旌荡漾。

　　沈荞喜欢这一月一.次的活动，她总是穿上自己最爱的衣服，清雅素气，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诗。

　　轮到她了，则安安静静地上台，轻柔地读出那些触.碰她心灵的句子。

　　于然则不同，她今天穿斜露.肩的白色T恤，下身是红色的热裤配人字拖，笔直修长的美.腿叫人挪不开眼睛。

　　沈荞见到她这一身打扮，有些恼。

　　“瞧你，穿这么妖.艳，沙龙这种地方，跟你喜欢去的酒吧夜.店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需要养眼的荷尔蒙，不就读诗吗？

　　我也懂点的，白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多么缠.绵悱.恻。”

　　于然说得有模有样，沈荞笑，她哪里是懂诗，她只不过是对那些情啊爱啊更感兴趣罢了。

　　于然是无爱不欢的女人，美得性.感妖.娆。

　　如果说于然是张扬的玫瑰，那沈荞就是睡莲，时时刻刻恨不能隐藏起自己。

　　每一期的沙龙都是在网上征集的诗友，有以往熟悉的，也有不认识的。

　　当莫汉伟作为新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以他那特有的吸铁石般的声音读出波特莱尔的《恶之花》时，沈荞和于然都惊呆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兄，师兄，这边来坐！”

　　于然朝莫汉伟招手，莫汉伟显然认出了她们，点点头走过来，身后是一众男人艳.羡的目光。

　　从莫汉伟出现的那一刻，沈荞的心脏就剧烈地跳动。

　　她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莫汉伟，她的师兄，她大学里唯一暗恋过的男生。

　　此刻沈荞的感觉非常复杂，惊讶，欣喜，慌乱，想主动迎上去，又想立刻逃开，躲得远远地。

　　沈荞还没来得及抚平自己纷乱的心绪，莫汉伟已经走了过来，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于然，你还好吗？”

　　说着，莫汉伟和于然握了握手，于然嗔.怪：“师兄出国两年变了，这是客气的握手礼吗？”

　　莫汉伟和于然同时笑起来，莫汉伟这才转头看着沈荞，主动伸出手：“沈荞，好久不见。”

　　沈荞站起身，不敢直视莫汉伟的眼睛，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师兄，好久不见。”

　　莫汉伟坐到于然跟沈荞的对面，三个人愉快地聊起来。

　　说是三个人聊天，大多时候是沈荞在听他们两个聊得热络。

　　外表美丽的女生天生有异性缘，沈荞的眼角余光里，有莫汉伟漆黑如墨的眼睛，还有于然白皙香.腻的裸.肩。

　　她突然有点恨，今天的自己，穿得太素淡了。

　　那天分手后，三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莫汉伟说他刚回来，在这边工作，人生地不熟，以后要请两位师妹多照应。

　　于然当然痛快地答应下来，沈荞却觉得，莫汉伟这句话，是在隐晦地向于然暗示下一.次的约会。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尽管沈荞才华出众，在于然的美貌面前，她是不自信的。

　　那天晚上回家，沈荞失眠了，拿出手机反反复复看莫汉伟的微信头像，直到午夜还没有睡去。

　　头像上，莫汉伟自信儒雅，跟大学毕业时相比，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

　　如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稳重，尤其那双眼睛，像当年一样，还是那么神采奕奕，好像会说话。

　　沈荞刚要狠狠心关机睡觉，突然发现莫汉伟发了一条朋友圈，说是回国这么久还在倒时差，祖国也太不心疼他了。

　　他说得幽默，被窝里的沈荞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想点个赞，又怕莫汉伟觉得太敷衍。

　　她斟酌着评论一句“师兄，晚安”，会不会显得太亲.热暧.昧。

　　沈荞正琢磨着，忽然发现于然第一时间已经评论了莫汉伟的这一条，说得也俏皮：

　　“师兄，快请祖国的女儿吃顿好吃的，时差立刻无踪迹！”

　　沈荞颓然关机，断了留言的念头。

　　她羡慕于然，想说什么就说，说什么都招人喜欢。

　　而她，似乎说什么错什么，总是会后悔。

　　2

　　沈荞想得没错，诗社偶遇后没几天，莫汉伟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她接起来又紧张又激.动，手心都出汗了。

　　“沈荞，那天偶遇得匆忙，周六晚上，我请你跟于然吃饭，麻烦你告诉于然一声。

　　沈荞，你想吃什么，师兄做东。沈荞？”

　　莫汉伟喊了她一声，沈荞才回过神来，咬咬嘴唇乖巧地说道：“师兄，我吃什么都行，看师兄喜欢吧。

　　哦对了，师兄，于然喜欢吃烤肉，她啊，无肉不欢。”

　　沈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画蛇添足地要去说于然爱吃什么。

　　她刚才一直在想，师兄是不是想约于然怕被拒绝，所以给她打电话，借她的口说出对于然的邀请？

　　其实师兄并不是真正想请她吃饭。

　　她丑人多作怪，去了当电灯泡，师兄会不会觉得她太不善解人意了？

　　莫汉伟听到沈荞说于然喜欢吃烤肉，怔了一下，笑了：

　　“那就烤肉吧，周六我去你家楼下接你，于然让她自己去吧，她路子多，司机也多。”

　　放下电话，沈荞又沮丧又难过。

　　在莫汉伟的心里，她一直是无人问津的丑小鸭吧，他怜悯她，主动来当她的司机。

　　师兄说于然司机多，在师兄眼里，于然也是那种吃得开的女孩吧。

　　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哪有男人不喜欢于然这一款的呢？

　　师兄要请她们吃饭，于然拉着沈荞出来逛街买衣服，沈荞迟疑：“不用这么隆重吧，于然，师兄又不是外人。”

　　“师兄虽然不是外人，可他毕业后去了大公司，后来又出国深造，眼界怎么能一样了呢？

　　如果师兄请我们去高级餐厅，难道我们要穿牛仔裤运动鞋吗？”

　　于然永远有给自己打扮的理由，沈荞被她说得也蠢.蠢.欲..动，两人各挑了一件连衣裙.

　　于然是一条藕荷色的小晚礼裙，沈荞是一条开满碎花的蓬蓬袖连衣裙。

　　买到心仪的裙子，两个人的心情都很美丽，面对面坐着吃冰激凌，于然神秘兮兮地问沈荞：

　　“说真的沈荞，当年你是不是暗恋师兄，那时候你跟师兄都是校记者站的，师兄晚上总是送你回来。”

　　沈荞连忙摆手，慌乱地碰翻了饮料：“怎么可能，师兄人好，厚道，只是看女生宿舍太远，他有君子风度。”

　　于然忽然盯住沈荞的眼睛：“沈荞，不管师兄怎么想，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我听说，师兄现在可是单身。”

　　沈荞低头，不看于然的眼睛：“没有啦，师兄那么优秀，我配不上他。”

　　两个人忽然都沉默，气氛有一秒钟的尴尬，可这尴尬并没有持续下去，因为于然一声尖叫，有个人冲了过来。

　　“于然，我爱你，不要跟我分手，我离不开你！”

　　是于然刚刚甩掉的前男友李林，失魂落魄地站在于然的面前，沈荞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暗自摇头。

　　于然是骄傲的小公主，被她甩掉的男人，没有一筐，也有半打了。

　　“我有男朋友了，我跟你不合适，你送我的礼物我都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什么。”

　　于然稳了稳神儿，冷冷地对李林说道。

　　李林疯了，上前抓住于然的双肩：“我不信你有新男朋友了，你骗我！于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于然甩掉他的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汉伟，有个男人一直纠.缠我，请你告诉他，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沈荞听到于然喊师兄的名字，那么亲.热，一瞬间有如坠入冰窟，师兄和于然进展得这么快吗？

　　他们重逢，不过是才几天的功夫。

　　可对于然来说，钓.到一个男人，也许几个小时就足够了。

　　李林听完电话，沮丧之极，忽然狂吼道：“于然，你这个荡.妇！礼物你可以还给我，那感情呢？

　　一年多的时间，我为你付出的感情呢？

　　于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李林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就跑了，于然对着沈荞苦笑：“找男人真地要瞪大双眼，他这种偏.执.狂，我当初根本没看出来。”

　　“你跟师兄……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荞小心翼翼地问，心头像浸过胆汁一样的苦涩，当年师兄送她回宿舍的那些夜晚，她都错过了。

　　如今跟师兄重逢，还未开始，便又要错过了吗？

　　“骗他的，不搬个男人出来，李林才不会死心。这周六，我请客，感谢师兄的帮忙，你来作陪吧。”

　　3

　　本来是莫汉伟请客，如今变成了于然做东答谢师兄，沈荞作陪。

　　本来是莫汉伟要来接沈荞的，于然是东道主，亲自开车去接莫汉伟，顺路再接沈荞。

　　沈荞坐上车以后，于然和副驾驶上的莫汉伟有说有笑，沈荞尴尬地坐在后面，无意识地来回绞动着手指。

　　“沈荞，刚才说到上学那会儿，我就记得，你可是校内有名的大才女，诗写得很棒，有舒婷的风范。”

　　莫汉伟回头跟沈荞说话，沈荞知道师兄是谦谦君子，总是怕冷落了她，就像当年在学校时一样，他总能注意到角落里的她。

　　提到诗，沈荞有些兴.奋。

　　她记得有一.次，她眼圈红红地呆在角落里，师兄送她回宿舍时，问她怎么了，她说姥姥过世了，她很难过。

　　师兄那天晚上给她朗诵了一首叶塞宁的小诗《夜》：“河水悄悄流入梦乡，幽暗的松林失去喧响……”

　　那夜皓月当空，皎洁如诗，师兄好听的声音像深谷里的彩虹，拨开了重重锁住沈荞的黑暗，在夜幕的寂.寥中，把绚烂带进了她的心房。

　　“沈荞，现在，还写诗吗？”

　　莫汉伟的话打断了沈荞的回忆，沈荞有些寥落，摇摇头：

　　“不写了，现在做着些与诗风马牛不相及的工作，就是偶尔参加一下诗社的沙龙。”

　　“可惜了，改天我们一起去沙……”

　　莫汉伟摇头，话还没说完，车子一个急刹车，于然扭头，撒.娇地看着莫汉伟：

　　“师兄，就是这里了，我知道你见多识广，如果地方不喜欢，可不要嫌我小家子气啊。”

　　莫汉伟笑，说怎么会，两人互相打趣着下了车，沈荞怅然，她很想听完莫汉伟到底想说什么，可惜，被于然打断了。

　　那天晚上于然喝得有点多，哭着向莫汉伟倾诉李林有多么变.态，沈荞见于然梨花带雨地几乎趴在了莫汉伟的怀.里，莫名觉得烦躁。

　　莫汉伟开于然的车送她回家，沈荞说要自己先回去，莫汉伟一把拉住她：“我一个大男人单独送于然回家不方便，麻烦你，陪我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温.热有力，沈荞的心狂跳不已，顺从地点点头。

　　好不容易把于然送回家安顿好，莫汉伟坚持打车送沈荞回家。

　　车子在巷口停住，莫汉伟下车，微笑看着沈荞：“还有一小段路，我们走走吧，今天的月色很好。”

　　沈荞脸红，幸亏黑夜遮挡住了她的羞.涩，能再次跟师兄肩并着肩走在皎洁的月光下，曾是沈荞梦中的憧憬。

　　一路寒暄，各自说着这几年的近况，到了沈荞家楼下，莫汉伟停住脚步：“沈荞，明天我想约你……”

　　莫汉伟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于然在里面惶恐之极：“师兄，救我，李林那个变.态，在敲我的门！”

　　“沈荞，你先回家，我去看看于然那儿是怎么回事。”

　　莫汉伟匆匆离开，沈荞怅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话又说了半截，徒留给沈荞一个失眠的夜。

　　沈荞回到家，握着手机难以入眠，这么晚了，师兄也该回家了吧？

　　她是不是借着问问于然怎么样了的由头，试探着问问，师兄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呢？

　　沈荞辗转反侧，终于鼓起勇气，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沈荞慌乱，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手机里传出了于然的声音：“沈荞？这么晚了，你找师兄有事吗？”

　　“我……想问问师兄你怎么样了，刚才他走的时候，接到了你的电话。”

　　沈荞又开始绞紧手指，心头无端地疼，于然轻笑：“原来刚才你跟师兄在一起啊。

　　我没事了，幸亏师兄赶来，不出事都不知道师兄这么紧张我。

　　他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吧。”

　　手机里出现了忙音，沈荞松开手，手机“啪”地一下摔到地上，打碎了沈荞的整个夜晚。

　　未完待续

　　百芷姑娘

　　我想认识你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