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丨“如果生下我，你只是图快活，那你还不如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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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生下我，你只是图快活，那你还不如一只鸡”

　　文/妖小懒

　　我曾经在公众号里写过一篇文章，一个8岁的女孩，因为父母离异后，和自己的爷爷过着留守生活。

　　有一天，爸爸说，来接她去大城市生活，她高兴极了，却不知，这一次，爸爸要把她卖掉，并且，她被卖给了一些有不良性嗜好的人，被一波又一波人性侵。

　　当时，我还呼吁过离婚的母亲们，无论生活多么不堪，一定要让孩子在自己的视线里，至少能确保安全。

　　可是，今天的事，当我听说之后，我自己都惊呆了，居然，有一些母亲，生而为人，也只是披着一张人皮的禽兽罢了。

　　1

　　她叫小溪，是我的粉丝群里，年龄最小的一个。

　　她加上我的微信，有半年多，却从来没有说过话。

　　直到在一周前，她说，她一直在看我写的文章，很多次，她都想聊聊自己的母亲，又怕丢脸。

　　前天，她突然给我发了一串哭泣的表情，我问，怎么了？

　　她才道出了她的故事。

　　小溪今年才21岁，本应该是最美最好的年华，却被一层抑郁笼罩着，每一句话，充满失望和悲伤，她说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母亲。

　　小溪家在北方靠近呼和浩特的一个村子里。

　　她父亲是一名建筑工地上的技术工，经常跟着建筑公司往外地跑，长达一年半载不回家，家里只有她和母亲。

　　她的母亲是村里开理发店的。

　　因为是女孩，她的母亲没少受爷爷奶奶的各种为难，欺辱。

　　而她的母亲，也许是受尽了别人的嘲讽和挖苦，总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记事起，小溪就很少看见她笑过。

　　有几次，爷爷奶奶当着小溪的面辱骂她的母亲，说她下崽都不会下个带把的，还会干啥，空长了个子宫。

　　小溪当时不知道，什么叫子宫，但她听得明白，爷爷奶奶因为自己是女孩才骂母亲的，跑过去抱着母亲的腿，没想到，她的母亲却扬手朝小溪的脸一个巴掌。

　　那时候，小溪才8岁多，巴掌大的脸，怎么接得住那样一个耳刮子呢？

　　母亲扇了一下，似乎还不解气，紧接着又扇了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蹄子，老娘的日子才这么不好过，我今天就打死你，看看他们还欺负我。”

　　让她意外的是，母亲像疯了一样扇她，爷爷奶奶居然像看笑话一样，看了一会，扭头走了，临了还撂下一句话，“反正是你生的，随便你爱怎么处理，也不管我们的事。”

　　爷爷奶奶走了，母亲也不打了，小溪捂着生疼的脸，问她母亲，“你为什么要打我，你是不是我亲妈，我是你捡来的吗？”

　　母亲看着她说，“就是，你就是我从垃圾箱里捡来的，害得我一生不得安宁。”

　　也许，这句话，是她随口胡说，但是，小溪却记住了，原来，她是母亲捡来的，怪不得，经常打，经常骂。

　　2

　　也许，是小溪挨多了打，挨多了骂，她的性格变得敏感，自卑。

　　她说，上小学那些年，她一直不爱说话，害怕生人，内向。在家里不待见，在学校里，也并不惹人喜欢，默默无闻，像一株野草。

　　唯有数学老师，心思细腻，发现了她，常常鼓励，偶尔表扬，作业整齐，成绩进步。

　　五年级，数学老师选定她参加县里的比赛，她兴奋的带回家这个好消息，结果，却迎来了母亲的大骂，“贱蹄子，你一个人能去县城吗，还不得让我陪着去，理发店一天不开门，得损失多少钱？不去！”

　　就这样，她心底里那点自信的小火苗被瞬间掐灭，在这个家里，她真是多余啊，爷爷奶奶母亲都不喜欢她，唯有父亲每次回来会给她买好吃的，说说心里话，可是，父亲的影子，她一年也见不上一次，父亲只是个未知的期待，而已。

　　就这样，小溪的性格乃至人生，在这一家人的手里，被改变。

　　3

　　直到后来，小溪的母亲怀孕了，生了一对双胞胎，是儿子。这一次，母亲成了爷爷奶奶嘴里的大功臣。

　　爷爷奶奶的笑声从大门外就能听到，从来没有和善说过一句话的奶奶，挽起袖子，下厨房，油腻腻满口粗话的爷爷开始杀鸡宰羊，她明白了，这一对双胞胎弟弟的到来，是这个家的福星，至少，所有人的脸上，不再是愁云密布，而是其乐融融。

　　她想，曾经的那些黑暗日子也该结束了吧，这一年，她已经11岁了，真正熬了11年。

　　让她意外的是，双胞胎弟弟的到来，只是他们家的福星，不是她的。

　　月子里，所有人都围着母亲和孩子转，曾经让她期待的父亲，也被这一双弟弟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无暇顾及她，她被冷落，无视，像空气。

　　她心想，说不定，等忙完这阵，他们都会看见我的存在，改变对我的态度。

　　4

　　母亲出了月子，父亲又跟着建筑队出去了，一去好几个月。

　　奶奶说照顾月子累死了，直接把一大盆尿布端给小溪，让她立刻去洗，干了等着用。

　　小溪以为，帮奶奶干点活，她们也许会喜欢她，没料到，这只是开始。

　　从那天起，两个小弟弟的尿布，全部落到小溪头上。

　　放学回到家，水都没喝一口，一大盆尿布端过来了，有时候是奶奶，有时候是母亲。

　　小溪说，我能不能先写完作业，晚上洗。

　　奶奶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要搞清楚，是因为这两个小弟弟，我们家才光宗耀祖的，你一个黄毛丫头，只会让我们抬不起头，所以啊，你那些作业啊什么的，都不算什么，咱们家，你那两个小弟弟才是老大，是我们全家的宝，懂吗？

　　小溪无言以对，只好去洗。

　　那已经是冬天了，北方的天，寒风呼啸，小溪却在水渠边，洗着尿布，小手早已经冻得通红，晚上，双手肿成馒头，又疼又痒，却没有人关心她一句。

　　5

　　再大一点，不用洗尿布了。

　　母亲说要开理发店赚钱，顾不上带孩子，居然让她辍学带孩子。

　　从来都是忍让的她，这一次终于反抗了，她说，绝不辍学，她要考大学。

　　母亲第一次听见她这么高的分贝，满脸惊愕，很快，母亲又恢复了她的霸道和蛮横。

　　好啊，老娘不给你交学费，看你还怎么上大学。

　　两个人僵持了两天，最终达成协议，让她先休学，等两个弟弟长大点，上了幼儿园，她可以继续上学。

　　她背着书包回家了，带着绝望，和眼泪。

　　回家的路，和往常一样，她却走了好久，到家已是天黑，像极了她的心。

　　6

　　终于熬过了几年，弟弟们上了幼儿园。

　　母亲也该兑现诺言了，她收拾好了书包，就等着母亲回来。

　　可是，母亲食言了。

　　她说，弟弟们是可以上幼儿园了，可是，奶奶因为摔了一跤，腿部骨折，需要卧床休息半年，需要人照顾。

　　她说，她可以放学以后来照顾，出门前把饭做好放到床头。即便是这样的妥协，母亲都不同意，在母亲的眼里，赚钱最重要，照顾两个弟弟最重要，至于她上学，是可有可无的事，而且还浪费钱。

　　就那样，她又被延迟了一年。

　　奶奶终于能下地了，她心想，母亲也该不会再为难她了，让她意外的是，母亲说，上学可以，但只能上个中专之类的，读高中考大学没门，没钱。如果不同意，她可以选择不上学。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妥协。

　　7

　　再回到学校，她还是初中，她的同学们都已经上高中了。

　　班里的同学都比她小好几岁，有的耻笑她是寿星，她心里很难过。

　　初中毕业后，她别无选择，只好上了一家当地的中专，虽然，离梦想还很多，但至少她在一步步靠近。

　　就在中专即将毕业的那几天，她回家拿户口簿，却突然听见母亲和一位陌生男人的对话。

　　那个男人说，“你只要答应把小溪嫁给老赵，我这张卡里的5万块现在就是你的了，当然，等结婚的时候，彩礼肯定另算，数码也不会少。”

　　母亲随即又说，“5万也太少了吧？”

　　那个男人又说，“5万只是个意思，只要我和你的关系，不要被你老公发现，钱不是问题。”

　　听到这里，她气急了，她想进去质问母亲，她背着父亲，和这个男人在干些什么勾当？

　　刚要推开门，母亲却发现了她，母亲笑着说，你也长大了，我要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免得以后岁数大了，找不到好男人。

　　“你是把我当成商品吗，想要拿我买钱不算，你还和这个男人勾搭，背叛爸爸。”

　　刚说完这句话，“啪”一个巴掌扇过来。

　　“我的事，还轮不上你来管，就这样定了，等过几天毕业了，就嫁给老赵，老赵家里有的是钱，亏待不了你。”

　　小溪看着狰狞的母亲，再摸摸自己生疼的脸，朝她吼一句：

　　“你不配当我妈！”

　　后来，她回到学校，再也没有回过家。

　　8

　　现在，她已经毕业了，却还没有找到工作。

　　她想离开家，去外地打工，可是，母亲把她的身份证没收了，她想去重新办理，母亲藏着户口薄不给她。

　　现在，小溪在迷茫中，恨死她的母亲，却也不知道怎么办？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最近风靡一时的电视剧《都挺好》，苏明玉也有一个这样蛮横霸道的母亲，为了大哥出国，买房子，为了二哥找工作，再买房子，可是，轮到她，连买个复习资料的钱都不给。

　　在她童年和少女时代，她的母亲偏心，蛮横，不负责任，气愤至极，苏明玉说了一句话，“如果生下我，你只是图快活，你还不如不要生我”。

　　一句话，戳到苏明玉母亲的心上。

　　而我觉得，这句话，总结的太到位。

　　9

　　文中小溪的经历几乎和苏明玉非常像，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成长，不免心身也会受伤害，对她的人生会有很大的影响。

　　电视里，苏明玉摆脱原生家庭，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了人生的逆袭，成功进阶事业巅峰。

　　这样的剧情，光听一听就觉得很过瘾，然而，更多的人，是我们普通人，在这样的亲情阻挠下，是很难逆袭的，更多的人将会走进痛苦的漩涡中，不可自拔。

　　小溪今年才21岁，最好的年华，却因为这样一个自私，蛮横的母亲，让她痛不欲生。

　　在她的故事里，母亲只是一个角色的存在，这个角色不负责任，只是把她带到这个世界，却不给于爱护，关心，还不断给与伤害。这样的母亲，还能配得起母亲这个称呼吗？

　　是的，任何一个孩子来到世界，没有经过同意，没有人提前告知，就这样被叫做父母的人，轻易带来了。

　　既然称呼你一声父母，就应该配得上这一声称呼背后，那绵绵的爱和沉甸甸的责任，而不是，把孩子当做一个物品，由着你的喜好，随意处置。

　　既然为人父母，就要用爱好好善待，如果没有这份责任感，就不要轻易要孩子，带她来这个世界，却让她无端遭受痛苦。

　　借用苏明玉的那句话，来告诫天底下所有的父母，“如果生下我，你只是图快活，那就不要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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