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男人进产房，是要倒大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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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叫许翠，来自北方农村，我跟老伴老何育有一双儿女何慧与何琪，靠着几亩地拉扯大。儿媳妇来自小县城，独生女，家境良好。

　　当初李彤彤看上何琪的时候，亲家父母那叫一个百般不乐意，嫌弃我家条件不好。这我也是有意见的。

　　何琪是研究生，长得一表人才，完全配得上李彤彤。我由衷地感到自豪。

　　说起这双儿女，我很是愧疚。因为我们赚不到钱，大女儿何慧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收入就用来供何琪念书。但他却差点被我毁了前途。

　　何琪初中毕业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

　　那个算命先生说，何琪将来肯定考不上大学，不用费心念了，早点去打工比较好。

　　家里过得紧巴巴，我就想着，既然考不上大学，那不如不念了，早点去打工挣钱贴补家用，存一笔钱再回来娶个媳妇生个孙子。

　　远在南方的女儿听说了消息，连夜赶了回来。

　　她说，弟弟必须读书，将来才能有出息，什么算命先生的话，不能信。

　　老何只是一支一支抽着烟，我一心想着说啥也不去做那吃力又没结果的事。

　　何琪说：“妈，我想继续念书。”看着儿子渴望的眼神，我心软了。

　　差点就辍学的何琪，后来不光考上了大学，还考上了研究生。这在我们村里可是几十年头一遭。我着实扬眉吐气了好一番。

　　从此，我就成了村里的大名人。每次何琪回家，乡里相邻，都想着来我家，让何琪辅导辅导功课。

　　还有一些人家有女儿的，拐弯抹角问我，能不能结个儿女亲家。

　　我喜滋滋，把那些女孩的照片都收集来，想着要给自己选一个贤惠听话的儿媳妇。

　　还没等我把村里的姑娘介绍给他，何琪就带回一个姑娘，就是李彤彤，他们在学校认识的。

　　这个姑娘一看就是城市长大的姑娘，很时髦，娇滴滴的。

　　说实话，比村里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姑娘好多了，但我还是犹豫的。

　　李彤彤来我家的几天，啥事儿都不干，还挑食，我辛辛苦苦准备的食物，她一句不爱吃就一口也不动。

　　何琪也会去镇上给她买喜欢吃的。这哪是来做儿媳妇的，这就是来做祖宗的啊。

　　我跟何琪讲了我的顾虑。他说，他是真心喜欢李彤彤，夫妻之间本就该互敬互爱，不应该是谁伺候谁的关系。

　　这个丫头，才跟了何琪多久，就把他洗脑成这样。

　　不过，我向来听儿子的决定。

　　何琪告诉我，他们毕业就留在城市里了，不回来了。这我当然愿意，城市的资源，要比我们小山村好得多了。

　　李彤彤虽然娇惯，但也是正经大学生，那也是村里那些丫头片子没法比的。我又一次成了名人。

　　家家户户都说，我许翠好福气，儿子出息，还找了城里的儿媳妇。更让我尾巴翘上天的还在后面，亲家父母在城里准备了房子车子，我啥都不用管，到时候结婚的时候，还会派车来我家接上我去喝喜酒。

　　这几年我家太过顺遂，周遭邻居开始嫉妒，尤其是想跟我结亲家的家庭，更是说话带刺冷嘲热讽。我懒得跟他们吵，儿子是城里人了，我以后也会是城里人，到时候跟他们不相往来就是。

　　2

　　结婚以后，我本想去跟小两口一起住，但两个孩子要过二人世界，老何也劝我，一个老婆子不要去跟年轻人掺和。

　　儿子成了家立了业，再来一个孙子，那就完美了。没过多久，何琪就告诉我，李彤彤怀孕了。

　　我真是高兴极了！看来李彤彤虽然娇惯，却是个能生的。

　　我马上收拾收拾就要去城里，我要把李彤彤伺候好了，好好生下我家大孙子。

　　等我到了城里，我就发现，平时所有的事都是何琪做，李彤彤啥都不干。李彤彤有想要干什么，何琪言听计从。这算什么儿媳妇！

　　在我家村里，每家儿媳妇都是听公婆的话，伺候丈夫，家里家外什么都干，哪怕怀孕，都是照样干。

　　这李彤彤，不照顾何琪就算了，才怀孕，就开始做甩手掌柜，真是懒。但我又不能说什么，城里的姑娘都娇贵，万一一个不高兴回去跟亲家告状，收走房子车子，我到哪里去找这么个倒贴的姑娘去呢？

　　亲家父母也时不时来家里边。每次都带一大堆东西，全是上好的补品。

　　我就不喜欢他们来，他们一来，我跟我儿子就要多做两个人的饭。

　　而且他们只不过是岳父母，何琪对他们的态度，比对我这个亲妈还要好。我辛苦养大个儿子，感觉就像帮他们李家养的一样。

　　十月怀胎，李彤彤快要生的时候，亲家父母跟我谈心，说他们要上班，希望我能够照顾李彤彤月子，然后帮带孙子。

　　带孩子那我是义不容辞，但李彤彤的月子，我就不想伺候。我生孩子的时候可没人照顾月子。同样是女人，谁比谁高贵呢？

　　3

　　我跟何琪陪着李彤彤在病床待产的时候，护士进来了，问我们要不要申请导乐。何琪直接说要的。

　　导乐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何琪告诉我，那是专门的助产人员，专门指导一个人生产，而且可以有一个家属进去。

　　我问：“医生，导乐要多少钱啊？”护士边拿出导乐申请书请他们签字边说：“小一千吧。”

　　我下意识惊呼：“我的妈那么贵！”话音刚落，他们几个同时看向了我。

　　李彤彤看着我，然后又狠狠瞪了一眼何琪，然后翻过身，不看我一眼。

　　生个孩子而已，下个蛋那么简单，哪来那么多花样？还小一千，怎么不去抢呢！我想阻止，何琪已经签好了字。

　　这时我听到何琪的声音：“哎媳妇，你别哭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妈我来说她！”

　　我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我没有听错吧，就因为这事，李彤彤哭了，她哭给谁看？何琪还要来说我？我是他亲妈，还反了不成？

　　我没好气地说：“什么导乐，有没有不都一样生吗，还要多花这个钱做啥？”“我让你别说了，你还在说什么？大城市里导乐非常普遍，我们也是一早就商量好的！”何琪生气了，我赶紧住了嘴。

　　现在生个孩子花样真多，不光有什么所谓的呼吸法，还有一个球坐在上面颠来颠去的。李彤彤疼得直叫唤，我见不得何琪满眼心疼的样子，退出了病房。

　　此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想起刚生何慧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我自己生，等到孩子都快落地了才有一个产婆来。

　　婆婆不满我头胎生了女儿，抱起来就摔在地上，何慧脑袋上现在还有一个疤。

　　她还把我从床上揪起来，恶狠狠地说：“生个赔钱货，还好意思躺在床上！还不赶紧起来干活！”

　　老何懦弱，面对老太婆一声都不敢吭，数九寒天，我就那么站在河里，洗着孩子的尿布，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

　　直到生下何琪，她对我的态度才好一些。我熬了大半辈子，苦了大半辈子，终于熬成了婆，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矫情？生个孩子还要人陪。

　　这个时候，我看见护士推着李彤彤出来。我赶紧迎上去，我得知，李彤彤宫口开全，就要进产房了。

　　护士说：“你们谁跟着进产房？”我挤到前面，自告奋勇说要进去。我是过来人，生孩子这种事见得多了。

　　我碰了碰何琪的手，示意他在外面等着。他的手冰凉，颤抖。

　　彤彤拦住了我：“你干什么？”然后她对着何琪大吼：“你妈要干嘛？！”

　　我这个做婆婆的还在跟前，她居然敢对着我儿子吼。

　　我脸色一沉正要发作，何琪一个眼神甩过来。

　　他没有再看我，安慰李彤彤：“老婆不怕，我陪你进去。”我好像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男人怎么可以进产房？产房不干净，我都不乐意进去，何琪居然说要进产房。

　　我拦住产房的大门，我绝不能容许何琪进去，在我们老家，男人进产房，要倒大霉的。

　　这个李彤彤，要不是看她马上就要生孩子，我真想扇她几个耳光，怂恿我儿子进不干不净之地，简直是可恶！

　　护士不耐烦了“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到底谁跟进去？”我推开何琪，对着李彤彤说：“现在大城市居然允许男人进产房，真是不怕人笑话。我们那个时候别说进来陪产，就连老公都不一定在，我们还不是都过来了！”

　　李彤彤对我说了一句“滚！”就又紧锁眉头。我看着她那样，就希望她疼得再久一点。何琪拉过她的手，对护士说：“我去”。

　　于是，护士就跟何琪推着李彤彤的床往产房走去。何琪还边走边回过头跟我说：“我们进去了，你就在这里等吧！”

　　谁都没有再看我一眼，我就眼睁睁看着何琪随着李彤彤进入了产房，那个在我们农村人看来污秽的地方。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婴儿哭声，护士进来报喜，是个儿子。听到我何家后继有人，总算消除了些许我的不快。

　　何琪在床边陪着李彤彤。李彤彤满脸疲惫，有气无力躺在床上，头发也被汗水湿透粘在额头上。

　　李彤彤费力地抬起头望向何琪，一撇嘴，眼圈就红了。何琪就过来把她像小孩一样搂住：“乖乖你辛苦了！不哭”

　　我走到了洗手间，不停用手捧着水淋到脸上，这样才能伪装我不断流出的眼泪。

　　女人生孩子怎么不脆弱呢？作为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妈，谁没有受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我的儿子是个好丈夫，比他爹好太多了。我心疼儿子不眠不休的照顾，我心疼当年的自己。

　　这个时候亲家父母赶来了。何琪搂着李彤彤，亲家逗弄着襁褓中的孩子。

　　我站在一旁，觉得，他们才像是三代同堂的一家人。

　　我去开水房打水，就感觉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这就是那个拦着产房门不让儿媳妇进去的老太婆。”我一个眼神瞪过去，那人一惊，匆忙走开了，还不忘挖苦我一句：“瞪什么瞪，乡巴佬一个，真是晦气！”

　　我一下子全无喜得金孙的欣喜。

　　从我过来以后，李彤彤就表现出了对我的嫌弃。她坚持要让何琪去买了不同花色的碗筷，把碗筷都分开；她不允许我用他们的洗衣机，说是混在一起不卫生，所以给我另外买了一台洗衣机；她不允许我吃饭的时候端着碗到处走，说像是在讨饭……什么都不许。

　　我就不明白了，过去那么多年，我们在老家，从来都是一样的碗筷，有的时候这个碗你吃了，下一次就是我吃，大家都没传染病，分那么清楚干嘛？

　　衣服不都是全家人的衣服一起洗么，分过来洗费那个水电做什么呢？

　　我们就爱端着碗到处串门，也没有谁说像叫花子吧？怎么我一到这里就全是毛病？

　　想到这里我决定回老家了，在家被儿媳一家嫌弃，在外被陌生人嫌弃，我受够了。

　　何琪诧异不已：“你回家？我当时喊你来就是让你能照看彤彤的月子，帮着照顾宝宝的啊？”说着把我拉出病房。

　　我没好气地说：“彤彤妈妈不是来了吗？她那么娇气，娘家妈妈伺候才不至于出差错，我能干啥？我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再被她说滚。再说，你姐打电话说要去家里住几天，我赶着回去。孩子满月以后我再来。”

　　何琪沉默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事。只要是我自己的决定，他都会同意的。

　　我进去病房跟亲家打个招呼，说我回家收拾收拾，就先回家了。亲家父母客套了下说了句客气话，李彤彤直接摆摆手，示意我走。

　　我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所有人都在医院忙着照顾李彤彤母子，没有送我。但我没有不开心，我盼望看到，他们照顾不过来焦头烂额的模样，到时候，他们会巴巴盼着我回来帮忙！

　　4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何琪打电话叫我回去。我知道亲家父母也已经回了自己家，何琪的陪产假也休完了。家里，也就剩李彤彤和宝宝了。

　　何琪对我说：“以后我会多买点菜，你多给彤彤做点营养的东西吃，医生说她耗损太大了。

　　彤彤脾气大了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担待点。

　　彤彤并不娇气的，月子里很多事情自己也做的，所以她也没完全恢复好。”我看着何琪认真嘱咐的样子，又看向李彤彤，说：“知道了，我就这一个儿媳妇，照顾她应该的。”

　　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变那么啰嗦，担心老妈我虐待他媳妇不成？

　　李彤彤的奶水是足够的，但是不是很浓稠。奶水就跟水一样稀，这怎么能有营养？

　　我决定，天天炖鲫鱼汤给她喝。这些东西在我们那个年代根本吃不到。要不是为了我的大孙子，我才不会费心费力去做这些东西。

　　李彤彤看着我炖的汤，皱着眉头，死活不肯喝。我好言相劝：“彤彤，你的奶水太稀了，多喝点，奶水浓了才有营养啊。”

　　李彤彤一脸不屑：“妈，我上过孕妇学校，只要是母乳，都有营养的。”

　　笑话，现在的医院，尽会胡说八道，连产房都让男人进，谁还相信他们说的话？

　　我一再要求李彤彤喝下鱼汤，一是为了孙子，二来也是为了较劲。

　　我是长辈，我就不信，李彤彤读仁义廉耻长大的知识分子，不懂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她还是喝下去了。我心满意足拿过碗，继续照顾孙子。

　　过了一会，孩子饿了，我抱去给李彤彤，让她喂奶。我却觉得她不对劲。她躺在床上，额头冒着汗。

　　我试探着摸了下她的额头，竟然滚烫滚烫的。我有点慌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难道是我煮的鱼汤有问题？

　　我无意中碰到了她的胸口，她颤抖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她的胸硬得像石头。看来，她八成得了乳腺炎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虽没什么文化，但乳腺炎我是得过的，知道乳腺堵塞不及时疏通，还会化脓。我赶紧打电话给何琪，何琪风尘仆仆赶回来，没有任何耽搁就将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告诉我，她现在奶水充足，完全没有必要多进下奶汤，反而会弄巧成拙。

　　由于发烧，用了药物，李彤彤以后不能再喂奶了。我本想让孙子多些营养，没想到这下子连母乳都喝不上了。

　　我不禁有些懊恼。我听见李彤彤的抱怨。我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确实是我的错。但话又说回来，我也没有错，我也是为了孙子不是吗？

　　5

　　自从李彤彤断了奶，我就全心全意照顾孙子了。她一个成年人，不需要喂奶，不需要多加营养。

　　家里的菜多，很多是之前剩下的，反正何琪不在家，我也懒得做，随便凑合吃点就算了。

　　现在挣钱不容易，何琪回来，我才会下厨做一点好的。李彤彤根本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从不肯跟我一起吃饭，每天点外卖。

　　我帮着拿了几次外卖，那外卖单子上，少的20多块，多的高达50多块！一顿饭就要吃掉那么多？以她那个速度，我怎么省，都省不下来啊。

　　我和她，在家里，基本零交流。

　　她嫌弃我，我又何尝不嫌弃她。生个孩子而已，出那么多幺蛾子。还不是城市里娇生惯养，身体不好？

　　我们农村的媳妇，个个生完就下床干活，那奶水，金黄金黄的，娃都被养得白白胖胖。

　　看来这城里的媳妇，真的是中看不中用，只会撒娇，真不知道何琪看上她什么了。

　　这天，何琪回来，我终于忍不住一顿诉苦。我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她一口都不吃，肯定是嫌弃我脏。

　　何琪进屋去了，多半是去问李彤彤的。

　　我听见李彤彤大声问：“你妈是不是说我这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她每天辛辛苦苦做饭给我吃我却从来不吃，常常点外卖。每天都花好多钱啊，有这个钱，还不如多买点白馒头，放着可以吃几个月！”

　　这话是我说的没错，但从她嘴里出来，满满的嘲讽。我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用噪音来昭示我的不满。

　　这个女人真是没教养，真不知道父母怎么教的，我帮她带孩子，不感谢我就算了，每天对着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欠她的吗？

　　李彤彤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她径自略过我走进厨房，从柜子的角落里端出一盆菜。那是前天剩下的，我明天的午饭。

　　何琪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是不是忘记倒了？妈，记得倒掉。”

　　李彤彤一下子把整个盘子摔进垃圾桶：“我吃她做的饭？你自己问问她做的什么？一道菜，热了又热，热得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恶心得像猪食一样，还端过来让我吃！”

　　倒掉的是一盘剩菜，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盘子人民币。我喊起来：“热过的菜怎么不能吃了？我们农村，哪个不是这么吃的？”

　　何琪的脸色很难看：“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饭菜及时吃掉，多的就倒掉算了，不要反复热了。”

　　然后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李彤彤进了房间。

　　我一个人被晾在客厅，正在生气，不一会儿主卧就传来了李彤彤的嘻笑声。“什么玩意儿，呸！”我淬了一口唾沫，气鼓鼓回了房。

　　我是真的不喜欢那女人！我给何慧打电话诉苦，何慧让我忍耐，毕竟，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让我不要再招惹李彤彤了，只要她不挑我事，我就不要管。

　　说得轻巧，女人再大，那也大不过男人去。电视里不是放了么，就算是公主，宅子都是皇家给的，她还不是要在家伺候驸马，伺候公婆，驸马想纳妾，皇帝老儿都不能说什么。她李彤彤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倒贴了房子车子，就能骑到我头上了？

　　过去我就是太惯着她了，让她以为我好欺负！

　　这天，何琪在家，我当着他的面，让李彤彤去收衣服。什么都不干的女人，要她何用？调教就从做家务开始。我故意说：“这做人媳妇的，也要有点眼力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李彤彤放下手机，就去阳台了。我满意地看着她拿着收衣篮，一件一件收衣服，暗自想着，那么听话？看来，我应该早点立威的。

　　可我高兴得太早了。我在整理李彤彤收回来的衣服时，发现我的内衣内裤都没有。我再去阳台一看，光溜溜的晾衣架上，唯独我的内衣裤赫然挂着。

　　怎么，这是隔应谁呢？我喊来李彤彤，问她为什么不收。她眼睛都没离开手机，说：“内衣裤还是妈自己收吧！”

　　嫌我脏？我的内衣裤她碰不得？我还想说什么，何琪赶紧来打圆场：“行了行了妈，彤彤愿意做点事已经够好了，你也别太计较了，我去收。”

　　我还没说什么，李彤彤拉住了他。

　　“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内衣裤不要在阳台上飘，邻居看着多难看？你就晾你卫生间的杆子上不行吗？你非要晾阳台，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自己不收，还非要别人收？私密衣物，自己收，更轮不到何琪来收吧？他是成年男人，不是小孩！”

　　说着她又撅起嘴，闹起了脾气。何琪对我抱歉地笑笑，又去哄她了。

　　这就是我的好儿子！我内心万分悲凉，同时，对李彤彤的恨意又加了一层。

　　平时我都会在孙子睡了以后，也午睡一会，可今天第一天立威就失败，我心里像堵住了一样不舒服，怎么都睡不着。

　　这个时候，我听到主卧有动静。我悄悄过去，推开虚掩的门，刚往里看了两眼，我就一下子气急败坏，怒火中烧，尖叫了起来。我冲李彤彤扑了过去，此时此刻，我只想抓花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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