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你们好吗?
没有反应哦,看来你们习惯于当老师,扮演老师这个角色太久了。却忘了自己首先是个人。为什么这么说呢?人的天性和本性是追求快乐的,快乐是需要表达出来的。但自从戴上了教师这个面具后,你们刻意掩盖了纯真的本性,让自己为人师表,你们肩负着传道解惑的神圣使命,心情变得无比地沉重,笑容慢慢地离你们而去,于是在他人眼里你们象真正的老师了,久而久之,你自己也相信你是个老师了。为什么我说是你们,而不说是我们呢?因为我虽然站在讲台上,但我并不把自己当成老师来看,至少我首先认为我是个人,一个需要快乐的人,一个传播快乐的人。如果教学是很苦的,受众是不快乐的,那教学又有何意义呢?正如台湾作家柏杨说的“经济水平提高了,但人们的快乐反而减少了,那GDP增长又能什么意义呢?”我不以老师们与你们打招呼,而以朋友们称呼你们是为何呢?这并不代表我不尊敬你们,而是要让你们忘了你们是老师,至少现在忘了你这个角色。回复到人的状态,自由人的状态。为什么我能忘了我是个老师的角色呢?因为我始终相信教育的最终使命是不用教育,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没有学生。医生的最终使命是没有病人。既然不用教育,为何现在还要教育呢?人类制定了社会的游戏规则,为了有序化,便于管理,于是大家都遵从它,并在此基础上不断地发展。为创造人类所需的财富,社会进行了分工,每个人都得有一门技能进行创造。哪些是不用教育的呢?我想是作为动物的本性,追求快乐幸福,这些是不用教的。什么是不得不学的呢?那就是社会的游戏规则,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适应的各种生存创造能力。但那是最终使命,是我们的理想境界,可相而知目前我们是没有达到的,于是不得不去教育,首先教育人们如何快乐。
没有学生何来的老师呢?没有学生就没有老师,也就是每个人都是学生,每个人同时也是老师,于是每个人自然而然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希望快乐幸福的人。
你们好吗?看来我的笑容感染了你们,唤起了你们作为人的天性,现在我可以称我们了。
社会无形的压力压得我们的学生喘不过气来,诚信机制的缺失让人与人之间单纯的关系复杂化。本来简单的教学变得复杂起来,在教学之前我们还得取得学生的信任,引发学生学习的热情,甚至在这之前还得让学生们热爱生活。当我们以满腔的热情开始教学时,发现下面一张张冰冷的脸孔,那份热情于是慢慢地消退。这是作为老师的第一悲哀,面对那些无辜的脸,我们能消沉下去吗?
看来唤发起学生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从而热爱学习成为我们的第一任务,可以说是重中之重了。
快乐这本来是人作为动物的本性,与生俱来的天性,为何没有了呢?既然是天性,那说明是不可能消失的,只是被压制了,掩盖了。它一定还潜伏在动物的潜意识中,人的潜意识中。只是需要疏导,从他们内心深处爆发出来。需要一个媒介,或者叫导火线。是谁压制了他们?自从我们戴上了教师这个面具,学生们戴上了学生这个面具后,师生之间不可能完全地自由平等了。本来师生是朋友,现在却不由自主地成了对立面。学生们讨厌学习,认为是不得不学习,那么自然而然认为是老师要他们学,老师就成为他们的假想敌,发泄的对象,痛苦的制造者。
自从老师上台的第一句话:同学们好!学生们不得不喊出:老师好!就定下了基调,悲剧就开始了。面具带上了。人为地制造了不平等,教育与被教育开始了,事实上本应该是互相的教育,自我的教育。
改革就从上台的第一句话开始:把同学们好改为朋友们好。也许刚开始会不习惯,正如做惯了奴隶的人突然有一天做主人了,显得无所适从一样。但很快就会适应的。面具会慢慢地被摘掉,于是人的本性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快乐重新回到学生的心中,再现于他们的脸上。
如果他们中毒太深,被压抑太久不能轻易释放时,我们得采用一些方法。快乐是可以互相传递的。可以让他们说说昨天发生在他们身上最令他们快乐与自豪的一件事。注意力就是事实,这时他们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寻找令他们快乐自豪的事上,一个人的快乐表达,二个人的快乐倾述,五分钟内营造了一种快乐的氛围。这工作也许不易,刚开始或许看不出成效,需要坚持下去,但终究会有效的,因为你始终要相信人本是一种动物,动物的本性一定能被唤发。
专业知识的教学对我们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了,大学学了整整四年,又有了这么多的自我思考。问题出来了。有些老师深深地疑惑:我教的这些东西对学生们有用吗?学生有必要学这些东西吗?我讲的都是真话吗?我有言论的自由吗?这些东西是不是必须教而不是我想教的呢?我对得起学生吗?
大多数老师对中国的教育体制都是有自己的看法。本来进步就是在肯定的基础上进行否定而来的。但改革却是个漫长的过程,有些无奈,又不得不接受,时机不成熟该等待还得等待。
与其埋怨不如换个角度思考。既然事物都有两面,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那么这些即使没用的东西背后是不是隐藏着有用的东西呢?挖掘这些有用的东西这可是挺有意义的一件事。也许某些知识本身对某些学生没有用处,但这一有点痛苦的学习过程是否可以培养学生很多优秀的品质呢?比如毅力,忍耐力,坚持心,超越性。至少可以在他们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增强抗挫折能力,不会轻易地放弃。
我发现几乎所有的中学分班了,分成重点班与普通班,也就是好班与差班。不同的班用不同的教育方式,本来根据学生的情况采用不同的适合他们的教育方式是好事。但有一点是要明确的:好班与差班只是单指在学习上的,有些人比较会学习,考试能力强,有些人不太会学习,对考试不太多感觉。好与差只是学习上的,运用辩证主义科学的观点是:每个人都有长有短。不会学的人肯定有他独特的特长和优点。但习惯性思维却让我们认为:好班的学生比较优秀,差班的学生不可救药。在心里上放弃了对差生的教育。差班学生自从进入差班后就变得真正地差了,本来学习上的差只是个现象,因为它掩盖了自己背后的强。但现在只有差却没有了那背后真正的强。于是好班就成为真正的好班了,差班终于成为人们心目中真正的差班了。
分到好班去教学的老师感觉责任重大,当然也感觉到由衷的欣慰,培养出优秀的学生成就感会强一些,动力相对也足一些。既然这批学生适合学习,那就让他们好好学习吧,社会需要会学习的教师,科研工作者,科学家,哲学家,文学家,史学家。
分到差班去教学的老师一定要有清醒的头脑,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要始终记住:他们只是不适合学习,那么其背后一定有伟大的特质,有没有被发现的优点,造物主在造人本身这方面是公平的。老师们有了更加神圣的使命:令他们发现他们的优势。社会不是缺少企业家,艺术家,思想家吗?培养他们吧,让他们发现自己吧,他们是一群有创造力的人,创新就在于自由的想象中产生。不会学习是否预示着:他们不愿被常规性的东西束缚住自己,喜欢创新呢?社会不就是在创新中得以发展的吗?老师们会担心:我这样做有意义吗?学校只是以分数来评价一个老师的价值的。我的价值能被学校肯定吗?
我本为认为基本的学习能力人人都有。只是由于被打击得多了慢慢失去信心了。我相信只要受到足够的重视和鼓励,是可以把有用的知识学好的。学习的动力不足是因为学生们认为这玩意儿没用。是否可以考虑深度挖掘并显现其意义呢?
教学工作表现不错时,就会受到领导的器重,可能马上会委以重任,做班主任,教务处主任,甚至副校长等职务。这也许是好事,能者多劳嘛。在常人眼里社会地位有所提高,更受人尊重,这也是人性的高层次的需求。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坏事,你根本没兴趣当官,你更喜欢教学。当官就得花精力,这样你的教学时间缩短,质量自然会下降。教学质量下降,学生们的受益就减少,对你的尊重和信赖就会慢慢地消失。而当官并不能给你以成就感,教学中的成就感却在无形中消失了。老师们这可要慎重,要抵制住外在的诱惑,认清自己,找到自己的根,生存发展之根,千万不能舍本逐末。
当然教育工作者有时会迷茫:在现行的体制下,自己的出路在哪?这份工作工作时间如此之长,压力越来越大,待遇却一般。开会时领导大谈特谈奉献精神,却从报导者眼中发现了虚伪和无奈。
于是有人把这份无奈的工作当成谋生的手段,同时搞些第二产业,以提高自己的经济地位,改善家庭的经济状况,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累啊,能不累吗?人哪有精力从事两份不同的工作呢?这不是违反社会分工的原则了吗?本来这个社会的就业机会就不够,而你却偏偏要多占一个机会,这岂不是破坏这社会的游戏规则吗?
还是把机会还给社会吧!还给那些需要这个机会的人。回到教学上来,除非你不适应教学,彻底放弃了教学为止,那说明教学这个机会不属于你,自然社会上有你要的机会,那就大胆地去吧。
问题又来了,那收入不高怎么办呢?难道老师就不能追求财富吗?我又没什么学校特权,无法权力寻租,岂不注定要守住清贫一辈子吗?
未来社会是个资源共享的社会,知识传播的手段越来越新,很多不可能都慢慢地成为可能。随着互联网的兴起,远程教育成为教学的又一新模式。关键在于你有没有东西可以传播,值得传播。你的观点新吗?你的知识有独见性吗?你的理论研究深入吗?你有首创精神吗?你的教学方法有成效吗?
教只是作为教育工作者的第一能力,可以说是谋生的能力。研是教的升华,研究出一些东西,一些对人类有意义的东西。产是载体,把研究的成果生产出来,才能让大众受益。这产就是财富,可以转化为金钱,提高我们的生活品质。
当然从教到研最终到产需要时间,我们得耐得住寂寞,默默地耕耘。
今天我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现在是愉快的,一生也就是愉快的。佛教中的活在当下是很有见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