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记忆,在流逝的岁月里发酵,让一种怀念越来越清晰;小巷的记忆,开始走进怀古的历史,逐渐被林立的高楼抹去。哦,小巷的记忆,不老的话题,像一首歌,唱响着古镇的往昔。
――题记
千年古镇梓州芦溪有着许多悠远漫长、横贯东西、四通八达的小巷,如今尚有石灰巷、油茶巷、猫市巷、油坊巷等。
小巷成就了古镇,那些尘封了许多年的历史遗迹,在被后人开启后散发出了陈酿般的芬芳,古镇因此出了名。
古镇成就了小巷,保护古镇文物文化的政策让如龙虬的小巷,在喧闹中年复一年时,依旧枯燥无味,平淡无奇。
古镇小巷是沉睡的部落,当林立的高楼拔地而起,许多人是会慢慢将她遗忘的。
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古镇芦溪的小巷像许多陈旧破落的百年老店汇聚的后街一样,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在视野中渐渐消失。
因而,每当我走在故乡那一条条弯曲幽深、麻条石与三合土铺就的古朴小巷里,心中别是一番滋味,多了一份感伤和依恋。
记忆最深的是,那条小巷,有个好听的名字:泥鳅巷。
据传,前清巷内出过一位举人王道立,他曾参加保路运动,后为县衙官员,却受排挤还乡。王举人看见家乡农田屡屡遭受旱灾,决定在“干姜坝”打通一条穿山渠道,然因缺乏仪器,导致方位错误而作罢。王举人负气返家,像建修古墓的王重阳那样,遂在小巷内扩建宅院,并修筑了观赏、解闷、吟诗和饮酒的荷花水池。
此后每至夏日,巷道内荷香四溢,观者不绝,买卖泥鳅黄鳝的人们无不喝彩,这泥鳅巷因王举人的荷花而远近得名。
岁月沧桑,王举人的荷花池已不复存在,泥鳅巷的大名却延续至今。
小巷深邃,狭窄处两人只能错肩交会。若是碰上迎面来了辆三轮车、鸡公车(相传是诸葛亮的“木牛流马”)或是挑担抬物什么的,就得小心翼翼地避让,有时要像壁虎一样紧贴巷壁,方能通过。
泥鳅巷究竟真正建于何年何时,已无从考证。岁月如斯,人们只能从那被一代代来来往往的人流,在麻石板上留下的凹痕来认识它的悠久。
小巷两旁多是川西北风格的缮架篱壁的老宅,百年古树枝丫探出墙壁外,那斑驳残缺的风火墙,风蚀褪色的黛瓦粉墙,灰黄朴实的排门板,石刻砖雕的斗拱檐角,精雕细刻的窗棂门椽,该积淀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夏季,小巷是一个阴凉的去处。
巷子窄,加上两侧山墙高,那些宅院的刺槐、梧桐、桂花、香樟树都有着繁茂的树冠,突兀在上空,像伞盖一样遮蔽着小巷。难怪许多行人宁可绕道也要钻小巷。
冬天下大雪,小巷也从不积雪积冰,即便有点积雪,天一放晴,家家户户立马就会自觉清扫,麻条石路面总是干净光滑。雨天,常有好心人在低洼积水处垫上煤渣,铺上草袋,方便老人和孩童行走。古镇的油茶巷也鼎鼎有名,那里藏着一些饮食小店铺和手工作坊,都有着祖传的手艺,常有人慕名入巷寻觅,以饱口福。
这些年来,那些卖油糕、篮篮鸡、醪糟鸡蛋汤圆、精制麻糖的难见踪影了,自然也听不到那极具乡音的吆喝声,只是脑海中偶尔会浮现出那些画面:
月光如水,凉粉小贩挑着担子在巷道里慢悠悠地走着,古朴亲切的叫卖声时而响起,炉膛里的柴火吐着通红的焰舌,麻辣烫锅里热气直喷,烧烤摊前香味飘逸。
当我重新踏在麻石板上,像是触摸到小巷幽深的根须,我依稀又听到童年上学的孩童奔跑的足音,听到了巷道里大妈太婆们跳广场舞的音乐声……
古镇小巷和许多老街、老宅一样真的老了,苍老得让人崇敬。
不管是保留,还是拆除,那狭长的巷道、斑驳的巷壁,曾吸纳过多少风土人情、容纳过多少沧桑人世。
我以为,不妨找点空闲,到古镇小巷走走,看那如今用水泥铺就的路,与小巷交谈,享受小巷的温馨,沿着自己的心路,走进心中的小巷,感念先人遗留下来的古迹,定会让我们如获至宝,视如拱璧。
人类需要历史,我们今天的创造也终将成为历史,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居高临下去俯视历史,很少深入其中,深入古镇小巷,读懂古镇小巷。
古老小巷的气韵,保留着不老的定位。
古老小巷的故事,流淌着新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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