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漫步于薄衫吹尽的秋风中,遥望一缕残阳在天边呢喃,似在倾吐半生眷恋。犹记得秋初的落日下,一位老人,依古树旁,赏半山秋景,念山林往事。
那次回到家乡,已入秋。天气倒不算寒,只是这山野的秋景显得萧条无味。临近寒假结束,作业却仍像堆成山一般的高,那日,我正紧赶慢赶地写作业,心情郁闷而焦躁。忽然,木板门“吱呀”被打开了,令人讨厌的开门声让我愈加烦闷。是谁这么无聊?难道不知道我在写作业吗?我负气地扔下笔,合上作业本,回过头去,原来是奶奶,只见她拖着笨重的身子,一手扶着门框,从门口慢慢悠悠地挤进来,动作滞笨而缓慢。门也随着她的动作“吱呀”地来回叫唤。黄昏,淡淡的金光顺着门缝溜进来,照在奶奶身上。迎着光,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上那岁月的吻痕。她的银发在金光下格外显眼。
“怎么了?”奶奶在我书桌旁停住,“怎么不写?”边说边在我的房间收拾了起来。“这个雕塑还是你大伯给你的呢。这可真是用木头做的。这木头还是咱屋后的那棵……”老人就是拢跣踹哆兜啬钭牛倚睦锒嗔艘凰糠锤小K业氖楸景诘谜肫氲摹K帐巴晔樽溃肿呦蛞鲁鳌!澳憷锤陕镅剑俊笨醋潘诜考渥呃醋呷ィ抑沼诨故侨滩蛔×恕!拔遥课野锬闳ド股贡蛔印!彼右鲁骼锉С鲆淮脖蛔樱吧挂簧古托衷谔炖淞耍砩峡杀鸲匙帕恕!薄氨鹕沽耍济惶袅恕;股故裁矗课业氖虑槲易约翰傩摹!蹦棠蹄读艘幌拢婧笄崆帷芭丁绷艘簧!澳俏野锬闶白菏白骸!奔挥欣肴サ囊馑迹抑坏迷俅文闷鸨世醋鲎饕怠1始庠谥缴戏煽斓匾贫粝乱恍行型嵬崤づさ淖旨#棠淘谏砗缶材奚厥帐按布堋!澳憧矗饣故俏易龅牟寂寄亍D憬阈∈焙蚓捅ё潘米吡嘶箍蕖O衷谀憬闵洗笱Я耍镁妹换乩戳耍悴凹溉账狄憬阋黄鸹乩矗闼闳兆右膊畈欢嗔恕
听她在耳边细细念着,手中的笔逐渐停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倒多了一丝酸楚。奶奶很想我们呢。“怎么了?是不是累了?”不知何时,奶奶站在了旁边。“要不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读书也不是这个读法。”看着她期盼的目光,我点了c头。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曾经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走路会这么吃力。我扶着她的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手上的老茧是如此的粗糙,如此的厚。我忽地鼻子一酸,望着她的侧身,我从未感觉她是这么的苍老,感觉我是这么的渺小。
我们走出房屋,屋前是一潭池水,岸边的长枝在夕阳中尽显柔媚,还有那低垂的芦苇,随风而动,发出“沙沙”的响声。池中泛起阵阵涟漪,一群晚归的花鸭在水中嬉戏,时而埋头饮水欣赏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时而拍打翅膀溅起阵阵水花,时而又忽然从水中跃起欲展翅飞向池岸。秋暮下的风景格外婉约,在清池中,倒映着半山的影、奶奶的影、我的影,还纳入了一个老人半生的牵挂。“还记得不?你小时候,最喜欢来这玩了……”
衣褶微动,凉意的秋日虽清冷,却别有一番风景。我凝望着远方唯美的夕阳,想一位温情的老人,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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