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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白米饭散文

2019-10-23    作者:    来源:

  白米饭对于人们今天的日常生活来说,是一种极其普通的食物。一日三餐,顿顿都有,可是对于我的童年来说,它是极其珍稀的高档食品,是我母亲和父亲用他们劳动的汗水换来的……

  我出生于祖国高呼“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时代,超英赶美据说是当时社会的时髦口号,以至于在六十年代初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我幼小的童年就是在这困难时期度过的,恐怕我的同龄人大多就有这样的经历吧。

  我的家庭在旧社会本应该算是地主或者富农家庭,我们王姓的家族在当时当地是名门望族,只是由于我爷爷去世早,父亲只有七岁,奶奶守寡将父亲抚养成人,因而解放后我家因为破落“幸运”地没有划为地主,而定位上中农家庭。我母亲一出生便“抱养”在一个从小家教极其严格,较殷实的农村家庭。在刚解放时,嫁给了有上中农身份的我父亲。

  我父母养育我们有七个子女,我有两个姐姐,四个哥哥,大哥大我二十二岁,我是父母晚年得的幺儿子,因此十分疼爱。可是身不逢时,那个年代的一般家庭生活都是极其艰难,父亲劳动一天也只能挣半斤米饭,母亲和两个姐姐都参加集体劳动,也只能每人每天挣三两左右的米。那时候几乎每个家庭都以吃野菜作主食,就是像我们生活在水库边的人们,春天摘荷梗捕鱼虾,夏天采野菜,秋天摘菱角,冬天挖藕,千方百计寻觅食物,也不一定填饱肚子。每次父母亲和姐姐们挣来的白米,首先供应的是我和哥哥,尤其是我(因为我大哥十六岁就开始在安碑大队当教书匠,学校中午还供应二两米饭)。

  据姐姐们在母亲去世后的灵堂哭泣时诉苦道,好多次母亲把她自己和姐姐她们挣来的米饭,合在一起硬要单独分一碗白米饭留给我吃,剩下的一点她们则和着野菜全家吃。有时候,我碗里的白米饭吃完了,却嚷着还要吃,并且在吃姐姐们的菜饭时,还哼着叫着不好吃,母亲也耐心地哄着我,说下顿再吃吧!至于肉,过年的时候恐怕也很难吃到,鱼倒是自己家里可以到堰塘里捕获一点。记得有一次,姐姐吃了我一口白米饭还遭到了奶奶和母亲的责骂:“小婆娘,真好吃,弟弟的,你也敢吃?”母亲把我有饭吃,不被饿坏放在第一位。据说,我奶奶就是在那个年代为了我能吃饱,慢慢地活活地饿死的。

  母亲是一个深受封建礼教思想影响的普通女人,勤俭持家,重男轻女在她头脑里根深蒂固,三从四德,传宗接代,养儿防老等等是她遵守《女儿经》的基本准则。以至于我姐姐从未读过书,我大哥只读到初小,我却读到初三。母亲却感到很欣慰。即使我成家立业之后,家庭条件逐渐超越两个姐姐的情况下,母亲依然满足的认为“不靠金墙靠土墙”的思想是完全正确的。(金墙,是指女儿的家庭状态再好,也不靠女儿。土墙,是指儿子的家庭即使再差也靠儿子。)这恐怕就是农村的习俗吧!

  母亲健在时,常宁可心满意足地接受我和哥哥的任何孝敬,却不那么情愿去女儿家休闲享受。好几年前母亲曾经中风生病卧床,我和媳妇照顾她两个多月,她感到很惬意,女儿们照顾她时,她却给钱酬谢。然而就在两年前,我母亲本来可以享尽天伦之乐的,却在我儿子要娶进媳妇前一个月之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母亲留给我的精神财富是巨大的,她那种朴实的勤劳持家,邻里和善的行为至今影响着我,她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多少在我的头脑里留下了烙印,以至于我侄女儿前两年还说我们王家继承了老奶奶的传统,四哥(她爸)没有让她和我儿子那样取得同样高的学历。她现在的事业是她自己奋斗得来的。不过,侄女儿现在也身为人母,也慢慢理解她奶奶那个时代的人了。但是我却牢记了父亲在世时经常对我说的话:“麻绳子栓草鞋,一代(带)管一代。”我也同样教育儿子,祖训不能忘。现在无论我们工作在何地,每年清明节和农历七月半中元节以及春节,我和儿子是一定会奠祭家祖的,今年的清明节,虽然不能全家回去,但已电告老家的侄儿代我烧纸钱,摆贡果在父母和先祖的坟前,慎终追远,以尽孝道,这恐怕就是我现在唯一的一点男女有别吧!

  一碗普通的白米饭,蕴含了母亲终身秉承的理念和思想,倾注了她对我的无限地母爱。正于俄罗斯伟大的文豪高尔基所说:“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

  常言道:“父死三年满,娘死两年半。”“守孝三年容易满,思亲唯望白云开。”母亲离开我们快两年半了,我就谨以此文做祭文悼念他们吧!唉!作为儿的我“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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