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泉边话月牙散文

　　出敦煌市向南大约十里路，眼前就出现了连绵的沙丘，走近后就觉得这不是沙丘，是一座座沙山，鸣沙山就在眼前。从大门向左边绕过山脚再向右，远处就是月牙泉了。说得轻巧，走得艰难。进入的路完全是沙漠中人们龅纳彻倒怠Ｗ撸⑷喾种硬拍艿饺摺：迷谙衷诼糜慰⑾钅亢芏啵鲁稻推锷下嫱眨挥狄坏摺⑶熬虾笱觯还姑坏鹊缴硖迳⒓茏樱偷搅恕Ｂ嫱张肯氯梦颐羌肝焕霞一锵吕矗颐蔷驮谏陈飞仙钜唤徘骋唤磐嵬崤づさ刈吖ィ椒种樱沼诘搅嗽卵廊叩墓沤ㄖ海伊艘桓雒嫦蛉兔成降耐ぷ幼拢倒怕劢瘢叛凵衬郎妥耪饫锏姆绻夂陀慰兔堑母髦中翁宥颉

　　一

　　月牙泉是在鸣沙山怀中抱着的，鸣沙山是被月牙泉的泉水养大的。说月牙泉不得不先说鸣沙山。如果爬上鸣沙山顶就会看到沙漠的奇观，周遭都是一座座沙山和一簇簇沙丘，连绵三四十公里，南北也约莫二十公里的样子，阳光照射之下，金灿灿的颇为壮观。可是低头向下一看，唯独这鸣沙山下面，沙山群抱的中间有这么一汪水泉，存在了几千年没有被西部大风刮起的沙碛掩埋，山还是山，泉还是泉，奇妙的景色，古代人们就把这鸣沙山唤作神沙山，人们把鸣沙山定为敦煌八景之一，还有一个很神似的名字：“沙岭晴鸣”。“晴鸣”的意思是说每每初晨，就是在敦煌市里，也会听到隆隆、咚咚的声音。这声响犹如千军万马在蹄踏大地，或者从远处凯旋的铁军击打着战鼓蜂拥而来，鸣沙山由此而得名。

　　鸣沙山有名气，月牙泉也理所当然的成为敦煌八景之一，自古代就叫出名气来了：“月泉晓彻”。又是早晨，那日头伸出了沙山峰峦，一股温暖的阳光照射过来，泉水清冽透底，鱼儿浮在水面大口大口吸觅着虫儿草籽……

　　记得我老伴年轻时，大约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吧，那时她在中共酒泉地委机关工作，随同领导到敦煌检查工作时，在月牙泉照过几张相片。那时的月牙泉水域很宽，岸边有古代的建筑，水及至殿堂脚下，和现在水位下降两三米截然不同。老伴拍的每张照片后面的注释上，就有娘娘殿、龙王宫、菩萨殿、药王洞、雷神台等等字样，在照片袋子上特别注明了：“数过数字，房子共九十九间。陪同的县委办公室的人介绍，月牙泉早在汉代就是敦煌民众初一、十五来拜佛的地方。唐代这里还有蓬蓬船，庙宇古朴雅肃、错落有致。各殿堂庙宇都有彩塑、壁画。悬挂匾额：别有天地、半规泉、势接昆仑、掌握乾坤等。还有碑刻第一泉。这里亭台楼阁，庙貌辉煌，宫厅柱廊临水，林木蓊郁，泉光与山色相映，古刹神庙常年香火缭绕，历代文人骚客吟诗咏赋挥毫在墙上。”

　　现在已经看不到这些真正的古迹了，这些记载也就成了永远的怀念。因为，文革时期这些文物古迹被毁于一旦。现在的建筑是开放旅游后按照原样陆续建成的。坐在减少了一半泉水边，我仿佛看到月牙泉是一颗水汪汪的泪眼！

　　是泪眼！以前的月牙泉水几乎漫过堤岸，现在经过紧急抢救从远处引来河水灌注，水面离堤岸最高处还有三四米，因此，水面积也就大大缩小了。那是因为过去号召大办农业，在党河水的上游抽水浇地，使得地下水位下降，泉水几尽干枯，原来的水深三五米，现在不足三米。岸上是十年动乱糟蹋，水面是不科学的汲取而下降，好在现在人们已经理解了这些祸害对于祖宗遗产的破坏，连年投入大量经费加强保护，站在大庙前我真应该念一句阿弥陀佛了。菩萨有知，保佑这鸣沙山在阳光下能高唱鸣沙曲，月牙泉在夜晚能和鸣沙山永远说着悄悄话吧。

　　二

　　古代记载月牙泉里有很多宝物，最著名的就是铁背鱼和七星草。七星草是治疗疑难杂症的奇药，铁背鱼是长生不老的佳肴。所以，月牙泉又有“药泉”的别称。祁连山的冰雪被太阳晒成冰水，通过大河渗入沙漠下面，经过地下水层流到鸣沙山冒出来，就是这眼不竭泉。就这样，亘古不变的阳光、大风、冰雪和沙碛造就出这一丝绸之路上的美景和奇观。

　　让我一直不知其解的是这沙漠中的水，是如何存在于这个月牙泉的。

　　沙漠本来是存不了一滴水的，不是被炎热的天气蒸发，就是渗到地下去。可是，几千年以来，这水从雪山流入大河，又渗透到地下富水层，再向低处流动，从这里缓缓而出，却不被炎热和透水地貌所蚕食去，真的是大漠荒野中的一个奇迹了。

　　因此有“沙漠第一泉”之称的月牙泉就有四奇：“月牙之形千古如旧、恶境之地清流成泉、沙山之中不淹于沙、古潭老鱼食之不老。（景区说明书）”因“泉映月而无尘”、“亘古沙不填泉，泉不涸竭”而成为奇观。

　　月牙泉里有着一种当地叫做眼子草的水草和一些藻类植物，南岸有茂密的芦苇，蜻蜓也在芦苇和水面上飞翔，岸边的沙子上长着的芨芨草根子下面，不时有灰色的小四脚蛇出没。微观世界的奇和旅游景点的热形成了强烈对比。鸣沙山上是从山顶坐在沙子上向下滑落的孩童和青年人，山下泉水边是嬉戏伴游的年轻伴侣；老者坐在骆驼上悠悠晃动着白胡须，天上是牵引式滑翔机的飘忽者鸟瞰沙漠。我们坐在殿堂边喝着啤酒说着老游者的行话：

　　看看，鞋子不脱就滑沙，回到宾馆洗不干净。带回家去算作纪念吧；

　　瞧，那几个急得直跺脚。哈哈，鸣沙山就不能白天来。沙子烫脚，旅游团都是晚上擦黑才带着团来的。

　　敦煌这个季节晚上十点多才天黑，也算是老天巧安排，给游客们一个耗时间撒欢的鸣沙山。而且爬上山巅俯视月牙泉，平静的水面就像一条深蓝色的宝石镶嵌在黄沙中，坐在殿宇间，看惯了这人间游弋，抒情的风吹过来了，我们一起把这里的月牙填满？

　　三

　　月牙泉的形状是月牙，是古代留给我们的天象？月牙泉的水结成月牙，是那西戎妇女们的眉毛再现？月牙泉弯曲成月牙，是古琴的脊梁和飞天唱和？月牙泉色泽清澈深沉如月牙，也许是经过了风沙的洗礼更加伶俐。

　　我们希望月牙就这样睡在鸣沙山边，美丽的身段不再需要变圆。因为，挂在九天的月牙太远太远，即使有了太空行走，也难免不能作为旅游的胜地让人们都去游玩。画家写意那柳树梢上的月牙，总没有月牙泉的月牙这样亲活。我写的月牙泉的月牙，也不如读者踏上直达列车来相见。

　　抒发的情感，是因为记住了月牙泉的容颜，一次旅行复制着过往的情缘。在丝绸之路上来来往往的新老益友、客商，再一次唤醒了月牙泉古老的梦幻。

　　月牙泉边话月牙，是话不完的一次又一次都有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