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乡村的背影为谁而留散文

　　一条条水泥路的铺设，并没有为家乡添上一座工厂，或增添几幢高楼大厦，却运走了一批批的年轻人，一年两年都不见回来。

　　爷爷是个土生土长的家乡人，除了看病，几乎可以说整年整月都是在老家的田野中度过。只要外面的事情办完，就会千方百计地找理由回家。他总说：“在外头不自在，还是家里好，过路人都认识，还有聊不完的家常。”这其实只是他的借口，只是不想让他的儿女操心的借口，不为子女添负担的借口。说实话，谁不想跟家人呆在一起？

　　他的一生都在付出。为了准时开塘放水，3点就得起床，忙碌到中午；为了那田里的庄稼长好，早晚都得忙碌在田里，每天精心栽培。到西瓜成熟时，为了防止被野猪偷吃，夜里还得搭床睡在田里。我问他：“爷爷，晚上你不怕吗？”他说：“别人家也是这样，晚上热闹得很。”记得有一年精心培育的草莓苗，却被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冻灾耗费了所有心血。他是最早和村民一起修路的，为的是让村里出去更多的人才，可只见人出去，不见回来的身影。

　　家乡的每个家庭，几乎都是一样的。每家的老人，为了自己的儿女，几乎都呖尽心血。每次接到电话，为了不让儿女担忧，都是如出一辙的说辞：“家里挺好，不用担心。”等在外打拼的他们年底回家，却看到父母苍老了，牙掉了，背驼了。心里藏着说不出的愧疚，却在新年里又一次一次地为了生计而走出家门，离开家乡。仅留一个个再望也望不到的背影，直到下一个年底的到来。

　　家乡的老辈，为了修筑村中那条破旧的公路，费尽了心血，只想让子孙去外面看看。然而一个个后背离开山村后，就只留下一个个映在家乡土地的背影，却总也不见“大雁”归来。

　　按老家习俗，大年初一都要先去庙里上香，然后再去坟前祭拜祖先的。一进入大封山，看见许多坟墓被野草覆盖着，心中便不由地开始猜测“是家中的人都不在了？还是……”一个个青年，在长辈的培育下，都有了很好的生活条件，却忘记了常回家看看。

　　一代代人的心血，铸就了那一条通往城市的公路；一位位亲人的离去，关紧了老家的一扇扇门。曾经热闹的村庄愈来愈寂静。而那城市的热闹又包涵了多少辛酸和苦楚。背井离乡的痛苦是锥心的，超越一切苦痛。

　　走出乡村的背影为谁而留？是留给家中的父老乡亲的，是留给在外的旅人的，是留给那些即将奔向远方的亲人的。一道道背影告诉他们这里有一条通往城市的路，告诉所有背井离乡的人，这里有你们的影子，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