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几件衣服洗了,也晾好了,按理说,我应该回去了,但懒懒的坐在这,却不想动了。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吗?一阵沙沙的声响?
推开窗子,细碎雨点滴落在下面雨棚上,碎成了一朵小花。
收回目光,又重新坐回小桌。
电脑,小小的台扇,安静的心。
这窗外的雨、这滴答或噼啪作响的雨声就算做此刻的点缀和陪衬吧。就当它是音乐,是由天之涯飘来的天籁,就当它是朋友,絮叨着、呱噪着,陪伴我,在我的左右,在我心的侧畔。
突然的,就大了,这雨,多么的豪情,多么的恣意而为,好些的人都不如它呢,不如它的豪爽,不如它的蓬勃激情,不如它暴烈如火,不如它的不来则以,来之则必要一鸣惊人,让人总是想起而念念不忘。
就如此刻,我写着雨,我感受着雨,我也在心里慢慢的、轻轻的喜欢着它一样。
这样想着、写着,不由得抿嘴偷偷自个儿笑了。
那窗外雨点儿下得真欢啊,雨脚愈来愈紧密,雨声愈来愈大,总是牵扯我的思绪出躯壳,而兀自被它的亮烈雨豪情吸引去了。
昨日去睡时,儿子仍在学习,他说喉咙有些不舒服了,整天里喝了好多的水,上厕所不知有多少趟了。
我说肯定是作业吹了一夜空调风的缘故,温度本来不高,我这边睡到半夜都有些冷了,半夜起来几次想关了空调又怕吵了了睡觉,所以没关,把你的房门大开着想是温度高些,哪知你还是有些感冒了。
儿子说,也不仅仅是从昨日开始,前几天就有点不舒服了。
当然,若没有昨晚的冷气,喉咙也至于这样难受的。这话只在我心里,我没说。
儿子这种难受的感觉我是知道的,他像我,扁桃体总好发言,大些就好了,而有时也会咽炎,干燥,吞咽都不舒服。
下楼买药,我不想,儿子也说没必要,等等看看吧。想儿子学习的辛苦雨紧张,又恰恰身体不舒服,心真的还是有些着急与心疼了。
夜半醒来,随即又睡去,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子小小的,不知怎么就病了,也是焦急的很,到处看医生,中间好像还发生了许多的意外,刚清醒时还记得的,到现在我已一概不记得了。
等到我半梦半醒的,不知是醒还是睡的时候,猛然发现儿子不在身边了。儿子呢?猛然从梦中惊醒,记起儿子已长成老高的个头,正在隔壁房里睡着呢,又怎能是那小小的乳臭未干的小小儿郎呢。
只是因为担心和心疼儿子而已,遂在梦里又再现生活场景却变换成旧日时光吧。
砰砰砰砰作响着,窗外的雨势甚是宏大壮阔,我不知道此刻走在雨里会是何样的情形。虽然大街上的雨未必真如窗外这击打雨棚声音这般的大而骇人,但肯定身上衣衫会淋湿的。
依然很懒散,坐着,小小电扇的风只吹着我一点点,更多的吹着电脑了,帮它散热,我也好更好的使用了。
二十八日,不知不觉的,又接近六月的尾声了。
时间真是快啊,它真是快,让人无法想象的快。曾几何时,还在欢快的过六一节呢,一忽儿,七一又到了,然后八一,然后是九月、十月、十一月,一年的光景就这么着一下就完了。
普通人生活,生命的意义在哪里呢?不就是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么?不是在数着日子,那又是什么呢?明明是在数着日子过么,昨天去了,今天就来了,今天还没真正结束,心里就开始盼望明天的到来了。
哎,人生,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活着,就是千篇一律的不停的重复。
生活是,连心里活动也好像都如此这般,没有心意,反复的咀嚼,反复的回味,反复欢乐忧愁,再忧愁欢乐。
此刻的雨稍稍的小了些,变得温柔了一些,但依然坚持不懈的下着、下着。
是我的心情起了一些变化吗?这样的对雨抒怀莫名的起了一些悲意和凉意吗?
心竟微微的有些痛起来。
几乎每次一想到这世间的一些太多缺憾,每次想到一些萦怀心头的各样美妙与赖以快活存活的根源,其实都不过如此、都不过镜花水月般的飘渺与虚无时,心总是顷刻的陷于荒凉的疼痛。
无法遏制的,心会很痛很痛。
而泪,早已充溢了眼底,甚至心底。
停下手指,只手托腮,凝听雨的和弦。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又是为何呢?
雨,它是我的朋友,它在倾心倾情的为我弹奏一曲夏的悠扬欢歌呢,实在不必在此刻忧怀与不安的。只是这份难得的心灵的静谧,触伤了我幽然的思绪罢了,由淡淡欢愉而渐渐的,转入些许的惆怅罢了。
也许,在雨的世界里,些许的惆怅也是必须的吧。
一种惆怅的美,也是孤独的美。
难道这雨,终究要这样不停的下下去了吗?我将如何回家去?
勇敢些,冲进雨雾里,将雨的缠绵与欢快融入静静的心田里。
赏之,悦之,纳之,怀之。
在明净的眸里,在深邃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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