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
晚霞来的时候和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在夏日繁忙的路口,我手执鞭子等待绿灯亮起。
一转身,时光便陷入忧郁,红色*的云铺满了天空,太下山,在这里没有羊叫,只有零星的鸟声,我很忙,甚至没有时间找到它们停留的方位。
第二次转身,黄昏隐隐约约压了下来,我掏出钟表,计算着我抵达终点所需要的时间。
城市并不适合看晚霞,除了奔走如飞,这里有过多的物质,名利,或者卑微的梦想。
就这样吧,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请求那片最小的晚霞落入我的笔端,落入一个人的思念深处,或者,让它们存活于我的诗行之中。
将你的相片夹入诗页
在得到你的肯定之前,我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算得上一个真正的诗人。事实上,我总是辛勤地用方块字码起我的理想,喜怒哀乐,还有等待的时光。
总有那么一些时光,和欢笑有关,也有那么一些时光被我写进这些平淡的诗行之中。
而现在,我将你的相片轻轻夹进我新写的诗行,在最后一秒钟,你的笑容停留,就此停留在一个人的旧事深处。
一些人来了。一些人走了,永不回来,一些人反目成仇,另一些人停留下来。唯有时光,可以给生活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我完成这些动作之后,请允许我心无牵挂地进入梦乡深处,在时光得深层,生活的答案明晰。
排斥感
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对某些美好的事物产生排斥感,其他的人费尽心思追逐,而我只想着后退。
如果可以算作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我在想:谁又给我带来了危险?
追逐名利的人,也许真的要起得比太还早,要比老黄牛还要累,比蜜蜂更忙。
总之,我总有一种排斥感,排斥因为追逐美好事物的疲倦,追逐理想而放弃太多自我的过程。
我深知:短时间内我不可能飞得太高,但我可以以自己习惯的方式,写下明天所要做的事情。
时光低飞
在这里,我总是习惯早起,赶在光之前,匆匆拉开叫做忙碌的序章。
同样,我习惯于纯净的现状,没有香烟,没有酒精,一杯开水,一张纸和一支可以写诗歌的钢笔。
时光低飞,仅在地面五米之上,我的口袋里,装着昨日的温一热,沿着叫做健康路的大街,走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的一种奢望:年老之时,拥有自己的一把竹椅,泡一壶清茶,远离世俗的繁杂,在诗行中倾听虫鸣百鸟歌唱。
有多少美好的时光,被昨日珍藏,说不上为什么,天一明就要奔跑,再累也不想停下来。
路途
浅色*的雨深情地下了一一夜,乌鸦衔来树种,种进大地,九九八十一天之后高过我的膝盖。
星星和月亮天空,都是光-阴-必须经过的地方,天神掏出金色*的种一子洒向大地,长出精灵般的人群。
鸡鸣和闹钟,准时让声音从体内喷一涌而出,一支黑色*的笔,插在草丛中央一日长大。
夜间行走的人,捡走了白日落下的花环,乡下的人们喜欢一边走路一边用秦腔打发光-阴-。
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神,夜晚降落于大地,从花篮中掏出卑微的幸福,洒向广袤的大地,临走前,她俯身拾起一片落于尘埃之上的玫瑰。
在思念的路上,我越走越远,四下寻找爱情的人,手捂心口,生怕走丢一了自己。
路途遥远,三千只精灵在火焰中起舞,我写下诗行请求一个安宁的夜晚。
短章
1、有心的人哭了,没心的人笑了,哭的人笑了,笑的人最后还是哭了,只是没有泪水。
白色*的马车从天空缓缓而降,谁的笑容从日出延续到日落,谁的笑容便最甜蜜。
那只最狂妄的甲虫苏醒过来,对着草叶上晶莹的露水忏悔三千遍,三只黑蚂蚁潜伏一在草叶下面,头靠着头悄悄发笑。
去年秋季我洒下的花朵的种一子,今年夏天终于有了回应,满满地开了一园。
一半为红,一半为绿。
2、天明前我就明白,乌鸦衔来的石头,不再放入水中,还有呵,满脸堆笑的人心里说不定暗藏杀机。
看着世间的搏斗和残杀,我没有说出一句话,我在等待:白色*的鸽子衔来种一子,放进我早就挖好的坑中。
3、吃饭为己,穿衣为他。在这个世界,我明显已经落后,同一点卑微的尊严相比,我的诗行又是如此廉价。
夜幕说来就来了,众鸟早就飞远,光着脑袋的和尚,手捧经书摇摇欲坠。
延伸到天际的梯子,爬满了沉重的灵魂和尚闭起双眼,视线模糊,强打精神继续诵经。
4、身穿红裙子的女人,举平了双臂在大镜子前面做了一个优美的转身,服饰,化妆品,再加上高跟鞋远不够垫起她的虚荣心。
梦想比天高,野心比海更遥远,入夜的眼泪对她束手无策。
灵魂飞出身体,还剩下那点忧伤的温一存,有多少可以属于往日的真诚?
5、写诗歌的人,双眼渗出一血来,对着最后一页白纸泪流满面。
最终学会感恩的人,满心的愧疚揪心地疼,说也说不出的忏悔。
在每一个清晨,我用花露水洗脸,用树的影子辨别黄昏和黎明,每一个夜晚让我平静,每一次飞翔让我超越昨日。
6、写完最后一首诗歌,橘黄的灯光累了,天使便来了,瞌睡排着长队在门外等候。
夜晚对着天空拍胸膛说大话的甲虫,同那只忏悔三千次的伙伴一起手拉手回家,从麦田中央穿行而过。
天际遥远,我渴求内心得以释然,或者,知足地守着我小小的幸福。
这些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