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得过气管炎,吃过一些药,全然没有效果。后来出了小喷壶,一喷痛苦即除。我首先决定的就是再犯了病只喷不吃药。很多人反对,认为这不但不治病反而会有害健康(好像是对心脏不好)。实际结果是后来几十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反而好了。还长过的一种大病是牙周炎,每次犯病都头疼欲裂,代价是脱落一颗牙齿,我都没去理它,结果一颗复一颗,至今除了几颗门牙(按大夫的说法,只可遮遮门面),用于吃饭的几乎都没有了(有一个牙医朋友免费为我作了一口,但终因忍受不了适应期内的痛苦,弃而未用,一直放在一个茶杯里,像一个文物。每当看见,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对自己太不坚强的一种见证)。如果人类可以食用的东西有一百种,仅就牙齿而言,现在对我来说所剩不过几种,而且必定要做的很软很烂。说的具体一点,每天吃的几乎只剩下了豆腐和青菜。倒也因祸得福,据朋友、家人考证,极合营养标准。这次因病作了各种体检,从头至脚,一身下货,心脏及血液等各种指标,大都正常。包括这次引起住院的房颤,最后大夫也不能确认其生理原因,用我学会的一个医学术语讲,只能叫“独立性房颤”,都算因祸得福。我喜欢老子无为本的说法。我吃的很少,体内可能少有营养,但也一定少有杂质。俱归虚无,大概如此。
讲这些,我绝没有想以次证明自己正确的想法,只是表明我这一生就是这样过来的(用逻辑的话说只是一个试验判断)。也就是说,我这一生在我心理和生理,或者灵魂和肉体发生冲突和矛盾的时候,大都会采取顺应前者的做法,因为我感觉这样离快乐近一些。当然,这里需要一个前提,就是我认为快乐与否主要是心灵感觉的问题。嵇康讲他很懒,不但从来不肯应酬凡人俗事,就是对自己的生理要求也不肯迁就,一泡尿不憋到万不得已,从不肯起身。我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
所以,我也似乎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人喝酒,甚至吸毒,说到极处,可能都是为了追求一种心灵上的释放。当然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获得心灵解脱的方法。至少按弗洛伊德的说法,超我主要就是利用艺术形式来释放心灵压抑。但是平心而论,从主、客观两个方面而言,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像凡高、毕加索这些人一样,实现这个超我呢?有鲜花也有野草,也许世界正是有了无数的野草,才使可数的鲜花彰显了自己的美丽。
如果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自己的生活理念究竟是对还是错,现在还没有最终的判决,更不是我能妄加猜测的,但“坏”似乎已经有了证明。最近一个月的跑医院,几乎把我一生没有看过的病都补齐了,它似乎是对我生活理念的一种“反驳”。对此:
一、我认为: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样一种生活理念及方式,就应该承担由这种选择所产生的一切后果,就是坏,也只能按倒霉处理。
二、如果现在有人问我:如果人有来世,你会不会另作一种选择,我的回答很明确:不会!因为时至今日,我自感这一生活得很快乐,没有必要去改变什么东西。记不清魏晋时的谁了,被别人赞誉像一位名士,他回答:我和自己惯了,没有必要再去像谁了,这很符合我这一生的感觉。这当然只能是我现在的回答,假如真有来生,恐怕早已脱胎换骨,明我非今我,已经变成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也未必然。所以对这个问题,不属于我回答的范围,用维持根斯坦话说,对于不能言说的,就只能保持沉默。
关于我的第二个理念,听起来很恐怖,其实很简单。老子说你不去与人家争,天下就没有人能战胜你。也许是阴差阳错,我的天性与好恶,似乎总与别人不同,所以一生很少与人发生利益冲突,没有想去和谁战斗,更没有战胜过什么人,所以也就很少有人来战胜我,没有什么输赢。举个小例子,人最基本的本能----吃。可能我天生舌头迟钝,味觉很差,吃饭时很少能分辨出什么口味的优劣,总感觉食能果腹就行了。举个例子,有一好友做过一个断语:我的一顿标准饭就是四瓶啤酒、一包烟,外加三个蛤蜊。数量如此之少,还能谈什么优劣好坏,更没有什么纷争了。就算啤酒,有时与朋友去啤酒节,林林总总,不下几十种,朋友问我喜欢哪一种,或什么味的,我几乎都是不知所答,总只要是啤酒就好。如果要增加一个条件,只有一条:最好是冰镇的(也许是身体阳气太盛吧,之少家中喝的,一年四季都须放在冰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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