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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幸福最近的日子散文

2019-03-16    作者:    来源:

  能称作村庄的,应该是个不大的地方,的确不大。

  我生活的村庄,我想,用步子就能丈量出它的大小。从村头的鸡飞狗跳到西头的零星店铺,再从南面斜穿而过的铁轨到北面空旷的大地,这些看似枯燥的事物,在孩子们的眼睛里总能发现有趣的事。

  倒真想知道我的村子方圆能有多少步,只是我不怎么爱瞎转悠,倒不是怕落得个盗窃嫌疑,只是整天忙着妈妈身边的家务,忙着打理上窜下跳猴急似的猪狗们。按理说,猪和狗是不能放在一块养的,我偏偏想让他们相互学习一下。狗学学猪的懒散,猪学学狗的灵便。免得有人在门口路过,狗狗都会激动得连喊带叫。猪猪呢,吃饱喝足了,就是他亲爹来了,也只是眼皮一挑,继续呼呼了。这未免有点强人所难,我就是这么一想。

  我的做法看起来不太靠谱,被爸妈骂了一顿。并且告诫我,万一乱了性怎么办?你这臭孩子。烧火棍永远是妈妈吓唬我的把式,然后狠着表情说,如果不在一天之内把狗圈修补好,就把你也扔到猪圈去。愁大了,什么性不性的,谁知道是咋回事呢,关键是修狗圈,四下都像穿破的裤子,大洞小洞接连不断,而且头顶还露着天。无助而迷茫,真有点欲哭无泪。

  我曾用最大片的向日葵叶封了顶,哪曾想,狗狗见到我,过于激昂的兴奋,一穿多老高,把我那几片肥厚的碧绿的叶子蹂躏的到处都是。总归是要与我套近乎才有了麻烦,不忍责怪,只是意味深长又充满怜爱的拍了拍它的脑袋。结果我被妈妈揍了一顿,我被打得莫名其妙,委屈的大哭大叫。妈妈把我拎到向日葵跟前,我傻了。几颗高高的向日葵除了上面几片小小的嫩叶包裹着沉重的脑袋,底下都是光秃秃的,真是没人样了。我也耷拉着简单的大脑袋,与被我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向日葵们相顾无言,默默无语。这事挨揍也就不算数了。

  大概有人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个爱探险的家伙,只是为逃避修狗圈才把它们糊弄到一家。既然妈妈不买账,就只好规规矩矩的做事了。一边洞察发展状况,一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拆东墙补西墙。还好,猪狗们相安无事。忙碌了几天也总算让我可爱的猪狗们各过各的日子了。搭伙的日子他们会不会真的彼此怀念或者相互学习点什么,那我真就不知道了,可我会偶尔的替他们回忆回忆,这倒是真的。

  这还不算好玩的。村子东头有一条河,有河的地方一定有鱼。我家邻居堪称是捞鱼专业户,每到阴雨连天的时候,就要准备渔具上路了。大桶小桶叮当响,很气派。我们很难跑到村子外撒野,这是所有孩子的妈妈不允许的。除非我们结伴挖猪菜,冠冕堂皇的理由。农忙时大人们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要一答应,我们就像脱缰的野马。什么猪菜人菜,没把篮子弄丢就不错了。

  几个伙伴没一个省油的灯,偷偷的把家里的圆筛子拿出来,我看过有人用这个捞鱼,不受用也没关系,大不了少捞几条,过过瘾就好。下午的阳光很暖,我们撒了欢似的往河边跑,河水不深,也不急不缓,我们像一群鸭子扑扑楞楞就下去了。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一筛子下去,只能捞上来几根可怜的鱼孩子,还不够猫吃上一口的,却也欢喜得不得了。

  小鱼儿生性好动又有点惊慌失措,我们把它放在挖菜的篮子里,左摇右摆的像是不甘心被我们这些黄毛丫头小子们主宰了生命。可是鱼儿们真是想多了,当时还记得阿毛有模有样地说,小鱼儿,我不会伤害你的,放心跟我们走吧。不懂事的年纪能说出如此让人动心的话,只可惜我不是鱼儿。

  咋咋呼呼一下午,捞了几十条,本来阿毛是负责计数的,到后来自己给自己弄懵了,关键那时也就刚学加减法,还没学明白。天快黑了,菜还没挖到,我们急了。露馅了挨揍不说,就再没有下次了。我们四下张望,无计可施,连篮子中的鱼儿也无精打采,没水的鱼就不那么活泼了。

  怎么办呢?忽然之间我们大家眼前一亮,一片绿油油的白菜地,不由分说,大块头的小宝一使眼色,呼啦一下都奔菜地去了,这可是偷啊!速度相当之快,一人抱了一棵,还没长成,大片菜叶几乎把我们的眼睛都挡住了,连滚带爬,有点像打败仗的日本鬼子们,落荒而逃。

  当然,那晚应付交了差事,挨了妈妈的责怪也深刻做了反省。忙忙活活就都忘了篮子中的战利品。第二天,鱼儿们都壮烈的牺牲了。看来孩子的话真不能信,我们还是把鱼儿伤害了,何止是伤害呢?更可怜的是,下午小宝提拉着裤子不敢沾炕,哭着来找我。他说,那是我家白菜地,那棵菜呢,还给我吧!

  对,那颗带着贼味的白菜呢,我四下找寻,却看到猪猪精神抖擞洋洋自得的看着我们。嘴角流出鲜绿的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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