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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我在爷爷病床前,搞定了女护士

2019-05-28    作者:贰瓶子    来源:网络

  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

贰 瓶 子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文/ 明鸢

1

  年初,爷爷忽然就什么都吃不下,一直喊喉咙痛。

  一开始家里人没怎么在意,反正老人家一个月这里那里有病痛,都是常态。

  可是到后面,爷爷居然连饭都咽不下,喝汤汤水水都很困难。

  重修怎么看都觉得这情况不对,赶紧把老人家送到了大医院。

  结果一查,不得了,咽喉癌,晚期。

  癌症这种东西最让人束手无策的就是,当你查出来是晚期,就已经无药可解,每一天都是睁着眼睛等死。

  那些所谓的手术化疗,都不过是和死神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稍微延迟一下死期罢了。

  重修和家人面临两个选择:要不然就全喉切除,靠着人工发声器说话,但手术第四期的存活率只有45%;要不然就回家药物治疗,坐着慢慢等死。

  45%的几率,从死神手里抢回亲人。做还是不做?

  可是老人家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爷爷拉着奶奶的手什么都没说,重修却从老人的互相凝视中,感受到了一种坚定。

  爷爷说:“做吧。”

  爷爷是在和奶奶做出约定:我能多陪你一天,就多陪一天。舍不得丢下你。

  印象里,这对夫妇从未真正红过眼。

  爷爷有点妻管严,这么大了藏点私房钱还要偷偷摸摸,压在花坛底下。

  被发现了,还得弓着腰去道歉。有时候到处抱怨奶奶太凶,但上街却记得排队,去给奶奶买她最喜欢的桂花糕。

  明明奶奶已经老得吃不了这种甜腻的东西,但爷爷还是会买,说给老太婆闻个味道也是好的。

  他们的爱情是从战火中淬炼出来的。

  携手走过动荡,看过很多的生离死别,也熬过盛世之前的清贫,又一起走过很多年的安稳现世。

  战争、批斗、乱世……都没能把他们分开,但是疾病可以。

  重修是个理性的人,原本不信爱情。

  但看奶奶握着爷爷的手,守在病床前,看爷爷冒着45%的风险,忍受手术巨大的痛苦,也要留在奶奶身边。

  他就想通了,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愿意爱他人如生命。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缘享有。

  他大概这辈子都无缘怦然心动这种感觉。

  这么羡慕地看着长辈们,重修正感慨着,就邂逅了冯子扬。

  所有美好的词语,忽然就在冯子扬的身上具象化,他在她身上,窥见了爱情的样子。

2

  重修这个名字是爷爷给起的。起这个名字的原因,是盼望第一个孙子,修身齐天下。

  后来重修如爷爷所愿,成了一名小小的村官,也算是某种程度的齐天下。

  虽然只是小小的村官,但也经常忙得没什么时间谈恋爱。

  以致于人都40多岁了,还没开始找对象。

  冯子扬是负责爷爷病床的护士。

  爷爷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孩子和自己孙儿很般配。

  冯子扬长得并不是非常好看,扁扁平平的脸,五官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属于丢进人群中一瞬间就找不到那种。

  但人却极其温柔耐心。

  在医院待久了,看惯了生离死别病痛哀叫,难免就心生麻木,对病患也会多些急躁。

  其他护士总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拿下瓶瓶罐罐,语气也有点冲。

  只有冯子扬不同,她总是轻声细语,不管做什么都不急不躁、轻手轻脚,生怕惊着病患似的。

  重修的爷爷还没动手术之前,七拐八拐地帮孙子打听:“冯小姐怎么总是在加班啊?都没时间和男朋友聚一起哦。”

  “嗨,这一行就是这样的,我习惯了。再说,我也没有男朋友。”冯子扬这一句话,让重修爷爷心里窃喜半天。

  等晚上重修过来送饭,爷爷就提起来:“小修啊,你有没有留意到刚刚出去那个护士?”

  重修真没注意到,他低着头给爷爷盛粥,问:“怎么了?”

  “你等下出去的时候留意一下,个子很矮那个,总是笑眯眯的,人家叫冯子扬。”

  重修是个听话的孩子,去打水,经过护士站就瞄了一眼。

  不知道怎么地,乍一眼看护士都长得差不多,一律白色服装,白色护士帽,个别还戴了口罩。

  但在一堆人中,重修一眼就认出了“最矮”的冯子扬。

  爷爷说得没错,冯子扬和其他人确实不太一样,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质。

  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之前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她呢?

  等重修打水回来,冯子扬从护士站跑出来拦住他,问他:“你是重和骏爷爷的孙子吧?我看到你好几次。”

  重修应了一声,看着她。

  “你下次过来可以给爷爷拿点糖,他虽然吃不了但是可以舔一下,医院的药太苦了,诺,我只剩下这些了..……”说着,冯子扬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两颗糖果。

  就是小卖部经常能买到的那种,黄色红色的包装,捏起来嘎啦嘎啦响。

  重修笑了一下,收进兜里:“爷爷说你喂了他好几天的糖果,冯小姐真是细心。”

  “本职工作嘛。”冯子扬不等他说完,转身走了。

  于是下次来的时候,重修带了两包糖果。

  一包放在了爷爷的病床边抽屉里,一包他拿去给冯子扬:“给你的。”

  冯子扬有点惊讶,连忙推拒:“不用不用,我.....”

  “阿尔卑斯糖有个意义,冯小姐知道吗?”

  “什么啊?我不知道。”

  重修笑笑,也不解释,走了,糖果自然是没拿。

  后来冯子扬才知道,原来阿尔卑斯糖有一种说法:给你阿尔卑斯,你就跟我走。

3

  动完手术后,爷爷就不能说话了,躺在床上,喉咙开了很大一个洞,连着一个人工过滤器。

  所有的痰都要从里面排出来,保证空气过滤后可以通过气管。这个过滤器,还需要定时清洗。

  看着就可怕。

  奶奶看到眼泪就唰地流下来了,拉着爷爷的手一直哭:“早知道这么受罪,说什么都不该让你动这个手术。”

  爷爷神智还不是很清醒,但仍用手微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似在安慰。

  整个病房都是啜泣的声音,冯子扬清洗完过滤器,又给老人家安上去。

  整个过程中,她的眼圈都是红的。

  重修注意到后,跟着冯子扬出了病房,发现她走到楼梯口,躲在那里小声地哭。

  他有点惊讶于她的多愁善感。

  重修折回病房,给她拿了一卷纸。

  冯子扬抽抽搭搭地接过,擤了一堆的鼻涕纸。她不好意思地冲重修笑笑,鼻子红红的:“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这不算是什么笑话,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是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冯子扬摸摸鼻子,有些害羞。

  过了一会儿,冯子扬又说:“护士长常说我不适合当护士。”

  重修深以为然。

  对于护士这个职业来说,感情用事并非好事。

  一颗太柔软的心,在病房难免要感知比旁人千百倍的痛苦。

  但他还是发自内心觉得,一个看尽生离死别的人,仍心生柔软,真是相当坚韧与善良。

  “不,你做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重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冯子扬红着脸,冲他微微一笑。

  两个人性情都比较温和,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重修会特地在病房等冯子扬下班,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第一次拉她手的时,冯子扬害怕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重修笑笑,没有做什么,伸手盖住了她一样颤抖的眼睛,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爷爷大概是最高兴的。

  他现在不能说话,要和别人沟通都靠写字。有一次趁着重修不在,他给冯子扬写了一段话。

  冯子扬看了。

  上面写着:谢谢你照顾我孙子。

  又写:小修是个固执的人,你多担待。

  字歪歪扭扭,看着有点幼稚,冯子扬却看得视线模糊。

  老人家被病态折磨得枯瘦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安心的神情。

  好像能活着看到孙子找到喜欢的人,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此刻离开也没有关系。

  奶奶正好来送饭,看到字条有点唏嘘。

  拉着冯子扬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她和爷爷的相处之道。

  无非就是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但是冯子扬听得津津有味。

  奶奶讲得绘声绘色,甚是怀念。

  说完,奶奶给爷爷掖好被子,继续道:“其实,情啊爱啊,还是次要的。感情,久了都会淡。两个人能做到互相理解对方,彼此宽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冯子扬没有再说什么。

  爷爷睡了,奶奶又痴痴地守在床边,看着容颜不再,甚至被病痛折磨得有点可怕的丈夫。

  看着他,等着他,就像当初在那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归来的战乱年代等他一样。

  不管多久,她都会等他回家。

  冯子扬好难过,静悄悄地退出去了。

  那是一个旁人无法插足的世界,他们之间的相守相望,不过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别人再无置喙的余地。

4

  人大概都是能感受到自己死期的。

  爷爷走那天忽然精神很好,他坐起来靠着床板,脸上的死气居然淡了一点。

  奶奶剥着橘子,他不能吃,她也不想吃,也不知道剥给谁。

  也没有人说话,爷爷就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妻子剥完了最后一片橘子皮。

  在这令人心碎的温柔里,奶奶大概感受到了什么,问:“你要走了吗?”

  爷爷抓着她的手,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奶奶放下剥好的橘子,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也好,你先去那边等我,我很快就来。”

  好像他真的只是上街给她买个桂花糕,他们很快就会重逢。

  爷爷不能说话,但眼皮耷拉着,逐渐抬不起来。

  仿佛风中摇摇欲熄的蜡烛,危风急雨的。

  但他仍努力地睁开眼,想多看家人几眼。

  他浑浊的视线扫过儿子、儿媳、孙子、孙女,最后还是落到了妻子身上。

  “等我啊老头子,你答应过我的。”奶奶没有再哭,只是声音有点沙哑。

  爷爷微微颤颤地伸出手,还把她当成少女,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爷爷去世那天,是个太阳很大的晴天。

  窗外蝉鸣鸟叫,街上车水马龙,绿色的叶子在枝头微微颤动。

  他走完了自己很长很好的一生。

  冯子扬去参加了爷爷的葬礼,和重修一起去的。

  看到奶奶精神不错,还会和上门吊唁的朋友聊天,她松了一口气。

  日子又滚滚往前,半年后,重修和冯子扬求婚,两人开始张罗婚礼的事情。

  谁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重修和冯子扬婚礼一过,奶奶就随着爷爷去了,毫无征兆。

  而前一天,她甚至给冯子扬送了一把自己种的辣椒。

  奶奶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手上的蒲扇落在脚边。

  她脸上挂着满足而安详的微笑,仿佛她不是赴死,而是赴约。

  赴一场等了好久的约会。

  爷爷奶奶住的老房子,阳台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里面的电视机还是以前那种很笨重的样式。

  水槽里还放着奶奶泡着盐水,准备洗起来的菜。

  冯子扬想,她无意求死,还以为睡一觉起来就可以吃晚餐了。

  许是睡梦中,抓住了游荡的爷爷的孤魂,心想也看到孙子结婚了无牵挂,便高高兴兴随他去了。

  这世上,谁能得一人爱你如生命?

  这是一对很幸运的夫妻。

  逝者已逝,生者长哀。

  老者去了,年轻一代的故事却才开始。生生世世,不灭不息。

  在奶奶的葬礼上,冯子扬紧紧拉住了重修的手,她忽然明白关于奶奶说的那些婚姻之道。

  原来所谓互相理解,也不过是从细碎的生活中,品得一点相守的来之不易。

  (本文完)

  美瓶美物:

  章小姐白到自带C位,这一招果然够狠!

  一个长期用玻尿酸的女人,最后竟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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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ND -

  瓶子看得眼睛酸疼,老一辈的爱情真的太令人感动了。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书里,就说会爱她就像爱生命,这种爱太难得了。    

  好啦,一样,不管喜不喜欢,

  来了我家,就不许走了哦~

  关注置顶?“贰瓶子”,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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