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里,上帝召洪水淹没了广袤土地上已无敌且贪妄作恶的人类。人的追求里,完满为妄念,无敌更惹人发笑。“剪刀石头布”的圈子里,一物降一物,几十几亿年的世界,还未跳出这一规律。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独孤求败则败给孤独。木心感叹:“我曾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何谓完成?何谓圆满?世人皆以赢这赢那为标准,却不曾开阳看看这宇宙万物可是那一芥子的生命可赢得完的?锤子剪刀布无最强大者,皆受制于人,这便是这世间奇妙的所在。权力再大,也难以逃过朝夕间被倾覆的规律。
村上春树在书中感慨:“认识时间令我徒叹奈何的事情堕入牛马,使尽吃奶的戾气也无法战胜的对手亦不计其数。”环环相扣的世界注定环环相制。再权威的诺贝尔奖得主也无人敢说无人可超越。意气风发之周瑜,横槊赋诗之孟德,羽扇纶巾之卧龙,一世英雄,指点江山,握兵遣将,好不得意。却要被《赤壁赋》中苏子之客问焉。“而今安在哉?”皆由盛转衰,含恨去也。生命中曾经拥有的一切灿烂,终究都要用寂寞来偿还。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的这句话惊醒世人千万不要沉溺灿烂无法自拔,命运的洪流会带来敌人的舰队。
“你必须明白,有些事不是用来战胜而是用来相处的。”李安一席话用来奉劝好战的人们,既然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无敌,正如布无法抵御剪刀的锋利,石头无法挣脱布的束缚,剪刀无法抗拒石头的撞击,不如心平气和地学会相处,事实存着战胜征服的心思,钟会自取灭亡,德日的纳粹主义,美国的霸权主义都将其拉入了深渊。
这并不是为人们寻找安于现状的借口,你仍然要尽力成为最韧的布,最尖的刀,最硬的石。但一方面,切勿自骄自傲,你无非是芸芸众生中个的河伯或井蛙,目空一切只会为你引来博望坡之火。另一方面,无需将自己困于领先的牢笼里,妄图称霸,这只会带来无休止的斗争,想不断往沙漠深处中行进的人,永无尽头,心力憔悴。无需介怀于自己的技不如人,也别妄图第一而使自己永远火雨焦虑中。人人都有睁不开的枷锁,打不胜的仗,但若以和代战,则枷锁无重,仗无胜负,何不是另一种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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