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仰望,即是天堂。
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我与地坛》
梦想使你迷醉,距离就成了欢乐;追求使你充实,失败和成功都是伴奏;当生命以美的形式
证明其价值的时候,幸福是享受,痛苦也是享受。
《灵魂的事》
最后的练习是沿悬崖行走
梦里我听见,灵魂
像一只飞虻
在窗户那儿嗡嗡作响
在颤动的阳光里,边舞边唱
眺望就是回想
谁说我没有死过
出生以前,太阳
已无数次起落
悠久的时光被悠久的虚无吞并
又以我生日的名义
卷土重来
午后,如果阳光静寂
你是否能听出
往日已归去哪里
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极处
在时间被忽略的纯在之中
生死同一
《灵魂的事》
喜欢但是不爱,爱却又并不喜欢,可见喜欢与爱并不是一码事。喜欢,是看某物好甚至极好,随之而来的念头是:欲占有。爱,则多是看某物不好或还不够好,其实是盼望它好以至非常好,随之而得的激励是:愿付出。
《爱情问题》
明显的真理都像废话。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与地坛》
生病的经验就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明白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不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又生出褥疮,才明白端坐的日子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的时光。终于明白,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任何灾难前面都有可能加上一个“更”字。
《病隙碎笔》
每一个有激情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每一个懂得欣赏的观众都巧妙地粉碎了一场阴谋。每一个乏味的演员都是因为他老以为这戏剧与自己无关。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他总是坐得离舞台太近了。我在这园子里坐着,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我与地坛》
会做恶梦的人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可以醒来
在那些岁月,我每每醒来却发现,我做了一个想从恶梦中醒来的美梦。
《原罪·宿命》
午后 如果阳光静寂 你是否能听出 往日已归去哪里 在光的前端 或思之极处 在时间被忽略的存在之中 生死同一
《灵魂的事》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
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我与地坛》
要是一个人做梦,到死都没醒,你说,这梦还能算梦吗?
《往事》
爱情的根本愿望是:在陌生的人山人海中寻找一种自由的盟约。
《务虚笔记》
既然是梦想不妨就让它完美些罢。何必连梦想也那么拘谨那么谦虚呢?我便如醉如痴并且极端自私自利地梦想下去。
《灵魂的事》
无所谓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也无所谓谁是谁。
《命若琴弦》
怅然若失,是一个少年皈依真理的时刻
《务虚笔记》
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我与地坛》
人若无梦,夜的眼睛就要瞎了。
《活出爱》
因而我盼望夜晚,盼望黑夜,盼望寂静中自由的到来。
甚至盼望站到死去,去看生。
《我与地坛》
没有什么能够
证明爱情,爱情是孤独的
证明。
《爱情问题》
但“一辈子”这种东西,是要自己养的,就像一条狗,给别人养了就是别人的。
彻底的圆满只不过是彻底的无路可走。
《病隙碎笔》
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
《我与地坛》
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
《病隙碎笔》
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它们不能变
成语言,它们无法变
成语言,一旦变
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
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
心与坟墓。
《我与地坛》
一同去承受人世的危难,一同去轻蔑现实的限定,一同眺望那无限与绝对,于是互相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对方的支持,难离难弃,这才是爱情吧。
《灵魂的事》
忘记和不曾察觉的事,等于从未发生
《务虚笔记》
残缺就是孤独,寻求弥补就是要摆脱孤独。当一个孤独寻找另一个孤独时,便有了爱的欲望。
《务虚笔记》
我们从遥远的地方来,到遥远的地方去。我们是地球上的朝拜者和陌生人。
《扶轮问路》
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是为了收藏。
《我与地坛》
所谓命运,就是说,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
《病隙碎笔》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我与地坛》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
坦然赴死,你能够
坦然送我离开,此前
死与你我毫不相干。
此前,死不过是一个谣言
北风呼号,老树被
拦腰折断,是童话中的
情节,或永生的一个瞬间。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
入死而观,你能够
听我在死之言,此后
死与你我毫不相干。
此后,死不过是一次迁徙
永恒复返,现在被
未来替换,是度过中的
音符,或永在的一个回旋。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
历数前生,你能够
与我一同笑看,所以
死与你我从不相干。
《永在》
时间限制了我们,习惯限制了我们,谣言般的舆论让我们陷于实际,让我们在白昼的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白昼是一种魔法,一种符咒,让僵死的规则畅行无阻,让实际消磨掉神奇。所有的人都在白昼的魔法之下扮演着紧张、呆板的角色,一切言谈举止一切思绪与梦想,都仿佛被预设的程序所圈定。
《灵魂的事》
一些当时看去不太要紧的事却能长久扎根在记忆里。
《我与地坛》
这世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无论局限于哪一种都会损害生命的自由。
世上的一些事多是出于瞎操心,由瞎操心再演变为穷干涉。
《我与地坛》
如果残疾意味着不完美,困难和阻碍的话,我们每个人都是残疾人
永恒的距离,才能引导永恒的追寻。永恒孤独的现实才能承载永恒爱情的理想。所以在爱的路途上,永恒的不是孤独也不是团聚,而是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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