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男,原名沈岳焕,是我国著名的作家、历史文物研究者,相信他的作品很多人都有拜读过,那么给大家影响最深的会是哪个作品呢?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了些沈从文经典语录文学作品摘抄合集,一起来看下吧,希望能帮到大家。
清水里不能养鱼,透明的心也一定不能积存辞藻。
太阳的光和热给地上万物以生命悦乐,我也能够这样作去,必需这样作去。高空不是生物所能住的,我因此还得贴近地面。
我的心总得为一种新鲜的声音新鲜的颜色新鲜的气味而调。
“美”字的笔画并不多,可是似乎很不容易认识,“爱”字虽人人认识,可是真懂得他意义的人却很少。
人的寂寞,有时候很难用语言表达。
一切生存皆为了生存,必有所爱方可生存下去。
不要刨根问底别人的过去,那可能是永远不想触碰的回忆。等,一城烟雨;渡,一世情缘。
凡事都若偶然的恰合,结果又似宿命的必然。
生命在发展中,变化是常态矛盾是常态毁灭是常态。生命本身不能凝固,凝固即近于死亡或真正死亡。
生命不过一粒微尘,比微尘还容易被风吹落到一个生地方的是命运。
美丽是平凡的,平凡得让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美丽是平淡的,平淡得只剩下温馨的回忆;美丽又是平静的,平静的只有你费尽心思才能激起她的涟漪。
不用什么心事,心事在人生活中 ,也就留不住了。
一个人记得事情太多真不幸,知道事情太多也不幸,体会到太多事情也不幸。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这样冷,在你鉴照下,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有些路看起来很近走去却很远的,缺少耐心永远走不到头。
孤独一点,在你缺少一切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还有个你自己。
永远只想用无私和友爱来回答这个社会的无情。
征服自己的一切弱点,正是一个人伟大的起始,热情既使人疯狂糊涂,也使人明澈深思。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生命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用对自然倾心的眼,反观人生,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在同一人事上,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为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黄昏时天气十分郁闷,溪面各处飞着红蜻蜓。天上已起了云,热风把两山竹篁吹得声音极大,看样子到晚上必落大雨。
我用手去触摸你的眼睛,太冷了。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热情既使人疯狂糊涂,也使人明澈深思。
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一个对于诗歌图画稍有兴味的旅客,在这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作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厌烦,正因为处处有奇迹,自然的大胆处与精巧处,无一处不使人神往倾心。
有些路看起来很近走去却很远的,缺少耐心永远走不到头。
征服自己的一切弱点,正是一个人伟大的起始。
我一生从不相信权力,只相信智慧。
人生实在是一本书,内容复杂,分量沉重,值得翻到个人所能翻到的最后一页,而且必须慢慢的翻。
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
宁可在法度外灭亡,不在法度中生存。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白河下游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常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近水人家躲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 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我用手去触摸你的眼睛。太冷了。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
一个人记得事情太多真不幸,知道事情太多也不幸,体会到太多事情也不幸。
有些路看起来很近走去却很远的,缺少耐心永远走不到头。
北京只要有你用手摸摸也就好了
我明白你会回来,所以我等。
天亮后,虽不做梦,却可以无意中闭眼开眼,看一阵在面前空中变幻无端的黄边紫心葵花,那是一种真正的享受
民族中积习,折磨了天才与英雄,不是在事业上粉骨碎身,便是在爱情中退位落伍。
三三,我求你,以后许可我做我要做的事,凡是我要向你说什么时,你都能当我是一个比较愚蠢还并不讨厌的人,让我有一种机会,说出一些有奴性的卑屈的话,这点是你容易办到的。
天欲发白。一切静静的。这份沉静便孕育了稍后一时金铁的种子。
他欢喜喝一杯酒,可不同人酗酒打架。他会下盘棋,可不象许多人那样变棋迷。间或也说句笑话,可从不口角伤人。为人稍微有点子憨劲,可不至于傻相。虽是个干穷人,可穷得极硬朗自重。
一份新的日月,行将消灭旧的一切。
天上红的地方全变为紫色,地面一切角隅皆渐渐的模糊起来,于是居然夜了。
我祈祷四傩保佑我有一个同他一样好的妻,我怕说,不说了。
我要谈的不是服装,我要谈的是一个工作方法。服装这个问题,是个最麻烦的问题,因为历史久时间长民族多,搞这个东西是很难的。从我们学文物的人说来,要懂历史,离开文物就没法子说懂历史。
……坏得倒是五明,人小胆小,说是“要告”一,就缩手不前,女子习惯是口同手在心上投降以后也本能的还是不缴械的。须要得是男子的强。若五明懂得这学理,稍稍强项,说是“要告”也非霸蛮不可……用了虽回头转家挨打所不辞的牺牲精神,一味强到阿黑,阿黑是除了用双手蒙脸一个凡事不理,就是用手来反搂五明两件事可作。这只能怪五明了,糟蹋了这么好春天。
我现在点了两支蜡烛为你写信,光抖抖的,好像知道我要写些什么话,有点害羞的神气。我写的是……别说了,我不害羞烛光可害羞!
我知道你要来,所以我等。
初快到常德时,船只与水面情形,小船多载日用品,集中于码头,大船多扬帆摇橹,并歌呼向前。
一切作品都需要个性,都必需浸透作者人格和感情,想达到这个目的,写作时要独断,彻底的独断!
过了不久,阿黑哧地笑了,睁开眼回过头来,一只手就拧了五明的脸。
“小鬼,你真是孽!”
这小鬼,得了胜,占了上风,他慌张得像赶夜鱼,深怕溜脱手。
爱我,因为只有你使我能够快乐。
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到那为火车载着愈走愈远的一个,在暗淡的灯光下,红色毛毯中露出一个白白的脸。为了那张仿佛很近又实在极远的白脸,一时无法把捉得到,心里空虚的很!因此,每一丝声息,每一个墙外夜行人步履的声音,敲打在心上都发生了绝大的反响,又沉闷,又空洞。
翠翠长得极美。
一个极长的冬天
我在船上学会了反省,认清楚了自己种种的错处。
只有你,方那么懂我并且原谅我。
在困难的局面下,对伟大文学能产生如何作用,我不免感到困惑——可是却保留一点希望,即文学或其他艺术,尤其是最容易与年青生命结合的音乐,此一时或彼一时,将依然能激发一些人做人的勇气和信心,使之对一切不良现实所形成的信仰敢于怀疑,承认以外还知否定,于明日将来接受更大挫败时,始终不至于随便倒下或退逃躲避,这点希望使我想起“音乐迷”三个字的庄严意义。定和的年龄刚过青年而转入壮年时代,过去的“迷” 既已证明了迷的收获,而他自然不会即以当前成就自限,还能作更庄严持久的跋涉。
她本能的感觉到她对于某种性情的熟人,能够煽起他一种特别亲切好感,若她自愿,还可给予那些陌生人一点烦恼或幸福(她那对于一个女子各种德性的敏感,也就因为从那各种德性履行中,可以得到旁人对她的赞颂,增加旁人对她的爱慕)。她觉得青春的美丽能征服人,品德又足相副,不是为骄傲,不是为虚荣,只为的是快乐;美貌和美德,同样能给她以快乐。
这是桃源溪上面的简家溪,全是吊脚楼!这里可惜写不出声音,多好听的声音!这时有摇橹人唱歌声音,有水声,有吊脚楼人语声……还有我喊叫你的声音,你听不到,你听不到,我的人!
山头夕阳极感动我,水底各色原石也极感动我。
我的心中似乎毫无什么渣宰,透明烛照,对河水,对夕阳,对拉船人同船,皆那么爱着,十分温暖的爱着。
“已经做过了的错事,没有不可原恕的道理。你自己好好地做事,我们就放心了。”
他要撒野,她是知道的。一到近乎撒野的举动将做出时,阿黑就说她“要告”,告五明的爹,因此一来,这小鬼就“茅苞”了。到他茅苞不知所措时,阿黑自然会笑,用笑把小鬼的心安顿下来。
从老姑母戏谑里,从近身一个人的狂热里,都证明这错误是很自然的,且将继续下去的。仿佛虽然岁月在这个广大人间不息的成毁一切,在任何人事上都有新和旧的交替,但间或也有例外,就是属于个人的青春美丽的常祝这美丽本身并无多大意义,尤其是若把人为的修饰也称为美丽的今日。好处却在过去一时,它若曾经激动过一些人的神经,缠缚着一些人的感情,当前还好好保存,毫无损失。那些陌生的熟习的远远近近的男子因她那青春而来的一点痴处,一点卤莽处,一点从淡淡的友谊而引起的忧郁或沉默,一点从微笑或一瞥里新生的爱,都好好保存,毫无损失。她觉得快乐。
五明这小子,说是蠢,才真不蠢!不知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些铺排,作的事,竟有条有理,仿佛是养过孩子的汉子,这样那样,湾里坳上,于是乎请了客,自己坐主席,还不谦逊地执行了阿黑的夫的职务。
这变迁自然是不可免的。她需要对于这个有更多的了解,更深的认识。明白“惊讶”的消失,事极自然,惊讶的重造,如果她善于调整或控制,也未尝不可能。由于年龄或性分的限制,这事她作不到。既昧于两性间在情绪上自然的变迁,当然就在欢乐生活里搀入一点眼泪,因此每月随同周期而来短期的悒郁,无聊,以及小小负气,几乎成为固定的一分。
我爱这种地方这些人物。他们生活的单纯,使我永远有点忧郁。我同他们那么“熟”——一个中国人对他们发生特别兴味,我以为我可以算第一位!但同时我又与他们那么“陌生”,永远无法同他们过日子,真古怪!我多爱他们,“五四”以来用他们作对象我还是唯一的一人!
我的同你在一处,这心才能安静,事也才能做好。
吵了隔壁的人,不免骂着:“疯子,你想什么!白天玩得疯,晚上就做梦!”
萧萧听着却不作声,只是咕咕地笑,也有很好很爽快的梦,为丈夫哭醒的事情。那丈夫本来晚上在自己母亲身边睡,吃奶方便,但是吃多了奶,或因另外情形,半夜大哭,起来放水拉稀是常有的事。丈夫哭到婆婆无可奈何,于是萧萧轻脚轻手爬起床来,眨眼迷蒙,走到床边,把人抱起,给他看月光,看星光;或者仍然啵啵的亲嘴,互相觑着,孩子气的“嗨嗨,看猫呵!”那样喊着哄着,于是丈夫笑了,玩一会会,困倦起来,慢慢地阖上眼。人睡定后,放上床,站在床边看着,听远处一传一递的鸡叫,知道天快到什么时候了,于是仍然蜷到小床上睡去。天亮后,虽不做梦,却可以无意中闭眼开眼,看一阵在面前空中变幻无端的黄边紫心葵花,那是一种
一缕新生忧愁侵入他的情绪里。他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来努力,就可以使她高兴一点,对生活满意一点,对他多了解一点,对她自己也认识清楚一点。他觉得她太年青了,精神方面比年龄尤其年青。因此她当前不大懂他,此后也不大会懂他。虽然她爱他,异常爱他。他呢,愿意如她所希望的“完全属于她”,可是不知道如何一来,就能够完全属于她。
夏天,热人闷人倦人的夏天。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说的。
妈因为爱惜,从不忍折一朵下来给人,因此,谢落了的,不久便都各于它的蒂上长了一个小绿果子。妈又要我写信去告在长沙读书的大哥,信封里九妹附上了十多片谢落下的玫瑰花瓣。
以后花越开越多,九妹同六弟两人每早上都各争先起床跑到花钵边去数夜来新开的花朵有多少。九妹还时常—人站立在花钵边对着那深红浅红的花朵微笑;像花也正觑着她微笑的样子。
那贴身的一个人,因相互之间太密切,她发现了他对她那点“惊讶”,好象被日常生活在腐蚀,越来越少,而另外一种因过去生活已成习惯的任性处,粗疏处,却日益显明。她已明白什么是狂热,且知道他对她依然保有那种近于童稚的狂热,但这东西对日常生活却毫无意义,不大需要。
晒楼后面是一道小河,河水又清又软,很温柔的流着。河对面有一个大坪,绿得同一块大毡茵一样,上面还绣得有各样颜色的花朵。大坪尽头远处,可以看到好些菜园同一个小庙。菜园篱笆旁的桃花,同庵堂里几株桃花,正开得十分热闹。
不要冬天的风,不要海上的风,
这旗帜受不住狂暴大风。
请轻轻的吹,轻轻的吹;
(吹春天的风,温柔的风,)
把花吹开,不要把花吹落。
善忘而不追究既往,对当前人事力图尽责。删除个人理想,或转移理想成为对小孩关心。易言之,就是尽人力而听天命,当两人在熟人面前被人称谓“佳偶”时,就用微笑表示“也象冤家”的意思;又或从人神气间被目为“冤家”时,仍用微笑表示“实是佳偶”的意思。
我以为我是读书人,
不应当被别人厌恶,
可是我有什么方法
使不认识我的人也给我一分尊敬?
我想起那两册厚厚的《辞源》
想起三个人共同订的《申报》
还想起
一切过去的种种,它的结局皆在把我推到你的身边和心边,你的一切过去也皆把我拉进你的身边和你的心边。我还要说的话不想让烛光听到,我将吹熄了这支蜡烛,在暗中向空虚去说。
还不知道人是应怕鬼的
对于这个世界,我没什么好说的
多动人的画图!提到这些时我是很忧郁的,因为我认识他们的哀乐,看他们也依然在那里把每个日子打发下去,我不知道怎么样总有点忧郁。
这医生青春的的风仪,因为他嘴边的烟斗而失去,烟斗离开后,神气即刻就风趣而年青。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我念诵着雅歌来希望你,我的好人。
我明白你回来,所以我等。这句话是哪本书里的
鸭窠围是个深潭,两山翠色逼人,恰如我写到翠翠的家乡。
这磨坊外屋上墙上爬满了青藤,绕屋全是葵花同枣树,疏疏树林里,常常有三三葱绿衣裳的飘忽。因为一个人在屋里玩厌了,就出来坐在废弃槽上撒米头子给鸡吃,在这时,什么鸡欺侮了另一只鸡,三三就得赶逐那蛮横无理的鸡,直等到妈妈在屋后听到鸡声,代为讨情为止。
这就是我,这就是我!三三,一个人一生最美丽的日子,十五岁到廿岁,便恰好全是在那么情形中过去了,你想想看,是怎么活下来的!万想不到的是,今天我又居然到这条河里,这样小船上,来回想温习一切的过去!更想不到的是我今天却在这样小船上,想着远远的一个温和美丽的脸儿,且这个黑脸的人儿,在另一处又如何悬念着我!我的命运真太可玩味了。
这点富于人性的姿态,我当时就很能欣赏。注意到这些时,始终没有丑恶的感觉。只觉得这是“人”的事情。我一生活下来,太熟悉这些“人”的事情了。
在某一点某一事上,你得有点信天委命的达观,你因此才能泰然坦荡的继续活下去。
“为什么这样清静?”女孩岳珉心里想着。这时节,对河远处却正有制船工人,用钉锤敲打船舷,发出砰砰庞庞的声音。还有卖针线飘乡的人,在对河小村镇上,摇动小鼓的声音。声音不断的在空气中荡漾,正因为这些声音,却反而使人觉得更加分外寂静。
一个作者他的文章写得很出色,并不仅是“成天写”,或是“喜欢文学”。他必需脑子里有许多可写的,充满了各方面的常识,对人事具有透明的理解。
生命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
一个战士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回到故乡。
我不看重鼻子,不相信命运,不承认目前形势,却尊重时间。
一条行路的蛇,一只伏在路旁见人始惊讶飞去的乌鸦。一间被兵匪焚去的屋,一堆残败的泥墙。一个死尸,一只乌鸦。
他不是这样的英雄,他不是激烈的人。他是离这个东西很远的,在一个角落里捞鱼虾的人。像这样的关系,如果从平衡的角度来讲……如果一个社会只有中间的潮流这样的东西而没有其他的东西,那么这个社会其实是非常倾斜,非常疯狂,非常失控的社会,要有这样一点点的东西来作这个社会的平衡。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他的命运得由他一个人来承担,而并不是他原来预感到的一代人来共同承担共同的命运。他没有同代人的陪伴。这种“完全在孤立中”的强烈感受,打击太大了。
我的教育到此为止,已达到一个最高点。悲剧转入静谧,在静谧中仿佛见到了神,理会了神。看一切,再不会用一种强持负气去防御,只和和平平来接受了。
好梦是生活的仇敌,是神给人的一种嘲弄。
我心中这时候极慈柔。我懂得这是明白了自己,也明白了自己和社会相互关系极深的一种心理状态。我希望能保持它到最后,因为这才是一个人。一个革命志士殉难时,一个无辜善良为人毁害时,一个重囚最后时,可能都那么心境慈柔。“大悲”二字或即指此。
我心中很平静慈柔。记起《你往何处去》一书中待殉难于斗兽场的一些人在地下室等待情形,我心中很柔和。
“若我不要那碾坊,偏要那渡船呢?”
一个白日带走了一点青春,
日子虽不能毁坏我印象里你所给我的光明,
却慢慢的使我不同了。
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
永远不会老去,
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
我想到这些,
我十分犹豫了。
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
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
用对自然倾心的眼,
反观人生。
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
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
在同一人事上,
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