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呈吴郎》作者为唐朝文学家杜甫。其古诗全文如下:
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
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恐惧转须亲。
即防远客虽多事,使插疏篱却甚真。
已诉征求贫到骨,正思戎马泪盈巾。
【前言】
这首诗出自《杜工部集》。767年(大历二年),即杜甫漂泊到四川夔(kuí)州的第二年,他住在鞯囊凰萏美铩2萏们坝屑缚迷媸鳎髁诘囊桓龉迅境@创蛟妫鸥Υ硬桓缮妗:罄矗鸥Π巡萏萌酶晃恍瘴獾那灼荩词形饫桑约喊岬嚼氩萏檬咐锫吩兜亩腿ァ2涣险庑瘴獾囊焕淳驮诓萏貌迳侠榘剩勾蛟妗9迅鞠蚨鸥λ呖啵鸥Ρ阈创耸ト案嫖饫伞R郧岸鸥π垂皇住都蛭饫伤痉ā罚源耸庾鳌队殖饰饫伞贰N饫傻哪瓯惨榷鸥π。鸥Σ凰怠坝旨蛭饫伞保幸獾赜昧恕俺省闭飧鏊坪鹾投苑缴矸莶淮笙喑频木创剩馐侨梦饫梢子诮邮堋
【注释】
⑴呈:呈送,尊敬的说法。这是用诗写的一封信,作者以前已写过一首《简吴郎司法》,这是又一首,所以说“又呈”。吴郎:系杜甫吴姓亲戚。杜甫将草堂让给他住。这位亲戚住下后,即有筑“篱”,护“枣”之举。杜甫为此写诗劝阻。
⑵扑:打。任:放任,不拘束。西邻:就是下句说的“妇人”。
⑶不为:要不是因为。宁有此:怎么会这样(做这样的事情)呢?宁:岂,怎么。此:代词,代贫妇人打枣这件事。
⑷只缘:正因为。恐惧:害怕。转须亲:反而更应该对她表示亲善。亲:亲善。
⑸即:就。防远客:指贫妇人对新来的主人存有戒心。防:提防,心存戒备。多事:多心,不必要的担心。
⑹便:就。插疏篱:是说吴郎修了一些稀疏的篱笆。甚:太。
⑺征求:指赋税征敛。贫到骨:贫穷到骨(一贫如洗)。
⑻戎马:兵马,指战争。
【翻译】
草堂前的枣树任由西邻打枣,她是没有饭吃没有儿子的一位妇人。不是因为穷困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只因为不让她变恐惧所以需要转变你的态度,变得可亲。那妇人防着你虽然是多心,但你在枣树周围插上稀疏的篱笆就显得太较真了。贫妇人已经诉说过了因为赋税的征求而一贫如洗,我不由想到现在战乱带给百姓的灾难而眼泪打湿了衣巾。
【鉴赏】
诗的第一句开门见山,从诗人自己过去怎样对待邻妇扑枣说起。“扑枣”就是打枣。这里不用那个猛烈的上声字“打”,而用这个短促的、沉着的入声字“扑”,是为了取得声调和情调的一致。“任”就是放任。之所以要放任,第二句说:“无食无儿一妇人。”原来这位西邻竟是一个没有吃的、没有儿女的老寡妇。诗人等于是在对吴郎说:“对于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穷苦妇人,我们能不让她打点枣儿吗?”
三四两句紧接一二句:“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恐惧转须亲。”“困穷”,承上第二句;“此”,指扑枣一事。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穷得万般无奈,她又哪里会去打别人家的枣子呢?正由于她扑枣时总是怀着一种恐惧的心情,所以我们不但不应该干涉,反而还要表示些亲善,使她安心扑枣。”这里说明杜甫十分同情体谅穷苦人的处境。陕西民歌中唱道:“唐朝诗圣有杜甫,能知百姓苦中苦。”说的正是杜甫。以上四句,一气贯串,是杜甫自叙以前的事情,目的是为了启发吴郎。
五六两句才落到吴郎身上。“即防远客虽多事,便插疏篱却甚真。”这两句上下一气,相互关联,相互依赖,相互补充,要联系起来看。“防”是提防,心存戒备,其主语是寡妇。“远客”,指吴郎。“多事”,就是多心,或者说过虑。下句“插”字的主语是吴郎。这两句诗是说:“那寡妇一见你插篱笆就防你不让她打枣,虽未免多心,未免神经过敏;但是,你一搬进草堂就忙着插篱笆,却也很像真的要禁止她打枣呢!”言外之意是:这不能怪她多心,倒是吴郎有点太不体贴人。她本来就是提心吊胆的,吴郎不特别表示亲善,也就够了,却不该还要插上篱笆。这两句诗,措词十分委婉含蓄。这是因为怕话说得太直、太生硬,教训意味太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反而不容易接受劝告。
最后两句“已诉征求贫到骨,正思戎马泪盈巾”,是全诗结穴,也是全诗的顶点。表面上是对偶句,其实并非平列的句子,因为上下句之间由近及远,由小到大是一个发展的过程。上句,杜甫借寡妇的诉苦,指出了寡妇的、同时也是当时广大人民困穷的社会根源。这就是官吏们的剥削,也就是诗中所谓“征求”,使她穷到了极点。这也就为寡妇扑枣行为作了进一步的解脱。下句说得更远、更大、更深刻,指出了使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又一社会根源。这就是“安史之乱”以来持续了十多年的战乱,即所谓“戎马”。由一个穷苦的寡妇,由一件扑枣的小事,杜甫竟联想到整个国家大局,以至于流泪。这一方面固然是他那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思想感情的自然流露;另一方面,也是点醒、开导吴郎的应有的文章。让他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苦难的人还有的是,决不止寡妇一个;战乱的局面不改变,就连我们自己的生活也不见得有保障,我们现在不正是因为战乱而同在远方作客,而你不是还住着我的草堂吗?”最后一句诗,好像扯得太远,好像和劝阻吴郎插篱笆的主题无关,其实是大有关系,大有作用的。希望他由此能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想得开一点,他自然就不会在几颗枣子上斤斤计较了。读者正是要从这种地方看出诗人的“苦用心”和他对待人民的态度。
这首诗的人民性是强烈而鲜明的,在通常用来歌功颂德以“高华典雅”为特征的七言律诗中,尤其值得重视。诗的艺术表现方面也很有特点。首先是现身说法,用诗人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启发对方,用颠扑不破的道理来点醒对方,最后还用诗人自己的眼泪来感动对方,尽可能地避免抽象的说教,措词委婉,入情入理。其次是,运用散文中常用的虚字来作转接。像“不为”、“只缘”、“已诉”、“正思”,以及“即”、“便”、“虽”、“却”等,因而能化呆板为活泼,既有律诗的形式美、音乐美,又有散文的灵活性,抑扬顿挫,耐人寻味。
清人卢德水说:“杜诗温柔敦厚,其慈祥恺悌之衷,往往溢于言表。如此章,极煦育邻妇,又出脱邻妇;欲开导吴郎,又回护吴郎。八句中,百种千层,莫非仁音,所谓仁义之人其音蔼如也”(《读杜私言》)。全诗正是在这种委婉曲折的夹叙夹议中来展现诗人的心理和品质的。诗作表达了杜甫对穷困人民的深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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