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融化了午后的喧嚣,晚风轻拂,叩响了我那尘封已久的记忆,思念的情弦开始荡漾飘往我深爱的农家小院。
门前老桑树又一次抽出嫩芽,宣告春天的到来。在时钟的呢喃声中年轮一圈又一圈地画在了它的身上。小时候,精心刻下的字,早已在时间的磨砺中长破了样儿,辩不清了。
谁都抵不过亘古不变的时光,还是老了。就像我的爷爷,他也老了,岁月像流水一样倾泻而过,他的脸就如流水侵蚀作用下的黄土高原;他孤独的背影,在夕阳的陪衬下挪向我那可爱的小兔子窗边。那几个小家伙早已等不及了。菜叶在他的手里抖动了一下,撒了下去。他没离开,静静地看着小兔子。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我离家已有些时日了。
在黄土地里干了一辈子活,最终让他成了一位真正的农夫。他挥洒的汗水是滋润我的甘露;他期盼的目光是柔柔地照射我的阳光。站立于晚风中,我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如麦苗一样拔节生长。
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最后熬出了病。晚上,躺在土炕上,他会不断地呻吟,至到天明。而白天,他又不断地咳嗽。此刻,我又听见那喘促的咳声越过那总是很安静的寂寞的屋顶,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小院上空。
这就是祖辈们所走过的历程,按着等长的半径,重复地画着同一圆圈,一直沿传到父亲的肩上,让他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忙碌地四处奔波着。
在我拙笔之端诉说不出父亲的一些什么。只有每每读过朱自清的《背影》后,总会让我泪水涟涟,史铁生会写出:有过我车辙的地方都有过母亲的脚印。而我也知道,凡是从我手里滑过的每一张支票都恪印着父亲的汗水。
载着满满的爱果,牵起悠悠的精丝,背上期望的行囊,我登上起航的列车,独自拼搏着去流浪。
夜拉下了帷幕,整个村庄静静的,劳累了一天的人们进入了梦乡,只有满天繁星闪烁在苍茫的大地上空。
夜好凉,我的思绪在夜风中飞扬,让它遥寄于孤星中,在小院上空撒下我炙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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