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我给妈妈找白头发,妈妈说找到一根就给一角钱,我只找到两根,只得到两角钱。我想:妈妈的白头发多一点就好了。”
翻出儿时写下的这篇日记,禁不住要为当时的幼稚笑出声来。那时,妈妈浓密的黑发已经开始出现“异类分子”。那些情景还历历在目,妈妈欣然坐下,很陶醉地让我找那很少的几根白发。几根白发换来几粒糖果,我在酸酸甜甜中渐渐觉察出了母亲的衰老。如今,母亲的白发已一改昔日的躲躲藏藏,堂而皇之,渐成气候。我心中的不安与愧疚也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二
12岁时的一个夏夜,我因贪玩激怒了妈妈。她第一次出手打了我一巴掌,我负气出走到了市郊的小姨家。在忐忑不安中从日出挨到日落,心里既盼望又害怕妈妈来。日落西山时,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自行车铃声。
回到家后,我再次拨弄起母亲的头发来,一根,一根,又一根,这根根白发映衬着母亲骑车时微驼的背影,如针一般刺痛了我的眼睛。妈妈抓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别找了,就让它长吧!妈妈已经老了,你也该长大了,怎么一赌气就跑呢?妈妈可急死了。”我的泪不争气地涌出来,滴落在衣衫上,留下了一个个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印迹,就像一个个足印。沿着足印,我在成长,母亲却在衰老……
三
今天,妈妈把身份证交给了我――是我自己的身份证。我已不再是个孩子了,而母亲也不再年轻。我不敢奢望时光能倒退十年八载,只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多停留一会儿,让母亲能延缓片刻的衰老,让我能就这么幸福地依偎在她身旁,哪怕只一会儿,一会儿……然后,再去伸手去寻找那些白发,去寻找我的成长也是母亲衰老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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