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或者忘记我,车就在那里,不舍不弃。
--题记
那年的春天,我对日渐老去的母亲说,我们去花木城逛逛去。母亲担心地说,那么远,这电动车的电量够吗?我说,新车,电量能跑三十公里呢!母亲开心地抱着我的腰,坐在车座后面,我们一路说着笑着,往花木城而去。去的时候,我那小电动车精力充沛,回来时忽然疲软无力,呈现出罢工前兆,我们求助一家月季花专卖店,接了电源充电。那天,阳光明媚,吹着春风的午后,新装盆的月季花没有一丝倦怠,全都是新生的模样,隔着不宽的街道,对面的红花木堆山堆海地铺在那里,层层叠叠的开着小紫花,让这种不起眼的植物,在那个春天的下午呈现出极其灿烂的美丽。我和母亲坐在月季花店里说着话,等着充电。母亲那年七十二岁,虽然有点苍老,但精神矍铄,满是皱纹的脸也和红花木一样,普通,但美丽。
那年夏天,我对刚刚读小学的女儿说,我们去香江家俱城给你买把椅子,省得坐在凳子上做作业弓着背。我们骑着电动车到很远的北门,挑了把椅子,但电动车太小,放不下椅子和女儿,于是我在前面骑车,女儿背靠着我反向坐着,把椅子放在腿上,小手用力扶着,我尽量把车骑得很慢。后来在路边看见一个卖烤红薯的炉子,我们停下来买了一块红薯,坐在我们刚买的椅子上吃烤红薯。那天太阳很毒,但我们坐在浓密的树荫下,车丢在一旁,我们两个人边吃边笑,像两个傻瓜。
那年冬天,我们买的新房子正在装修,晚上我和孩子她爸同骑那辆电动车去查看装修的进展。电动车停在室外,天忽然下起了大雪,等我们忙完了,车已经被大雪覆盖,可能是电瓶被冻坏了,怎么都启动不了,于是我们在厚厚的积雪中推着电动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家。我们边走边叹息说,这看上去像电影里的场景呀,大雪纷飞中一对苦命夫妻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随即我们便哈哈大笑起来,是啊,那年我们青春年少,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奉养老人哺育后代,我们即将住上自己买的大房子,虽然走在漫天大雪中,而且推着正在闹情绪的电动车,但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期盼啊!
像我们这种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几乎经历了所有形式的交通工具,从步行,到自行车,电动车,汽车,我也已经过了为车发烧的年纪,车从来都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充当过特别重要的角色,但我的生活中,车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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