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知:乌鸦反哺,愿乞终养,却。
――题记
“娘,我该走了,到外面挣钱,养活你,你等我回来。”欲哭无泪占据了他整个身体,眉毛再也按耐不住那坚定的目光,望着远方的路,他渐行渐远。
最初的梦想
“我要勤奋,我要自立,我要成为人上人。”当整个想法充斥着他的身体时,他可以做任何别人不想做或不敢做的事。每当看到那脏乱的泔水桶,他总是第一个跑过去搬运;每当遇到堵塞的下水道,他总是携带几分情愿去掏出堵塞物;每当遇到大箱小箱,他总是第一个跑过去扛・・・・・・身体上的肌肉渐渐凸显出来,面部的消瘦也描绘了他打工道路的艰辛。“娘,我好想你,我想回家!”这句话总会在他的脑中荡漾。
“娘,这是我打工挣得一些钱,你拿着用吧!我一会还要走,继续挣钱。”儿子眼里略带几分自信
“儿啊!长出息了,难道今天不能在家住一夜吗?娘想对你说些话。”母亲眼里含着乞求。
“啊!恐怕不行吧!我・・・・・・我还有事哩!”他哼咛道。原本的自信的眼神逃离了那神往的眼睛。说完转身离开了那个破旧的家。
充溢着希望
“就是难受,我也要坚持下去,因为我不想再吃苦!”那天,他走进了一家公司。起初,他也是由一个试用工开始的。第一天的安逸让他明白了一个固定的岗位是多么的好,他对这份工作充满了希望。日日夜夜,勤奋工作。最后,他以一丝不苟的精神赢得了好评,他很快乐。但这种快乐似乎是用拆开的梦想又重新拼凑的。他开始在万众瞩目的世界中生存。因为他努力了,他进取了。渐渐地,他进入了办公室,每天面临的是层出不穷的文件。一份份浏览,一份份回复。每当他累的时候,他总会一起过往的艰辛,却想不起那个完整的梦想。不久之后,他结了婚,在城市中那华丽的教堂中许诺了彼此的誓言。他的妻子很贤惠,最起码来说对他很好,他也很满意。“咱俩回家看看娘吧!”他很尴尬却也露出几分欣慰。“那就去吧!”她带着几分不情愿。
“娘,我回来了,我成家立业了。”他兴奋地跑进屋子。母亲看到儿媳妇,立刻拉着她的手,含泪说道:“孩子啊!俺家一向就穷,你跟着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啊!啊・・・・・・没有啊!”她挪开了正视母亲的头,转而望见远处的风景,似乎轻松了许多,然而一丝不情愿也涌上脸颊。“你们先坐下啊!我去拿些东西!”母亲惬意地说。只听见屋子里咣当咣当响了很长时间,不一会儿,母亲带着一身尘土,走出了里屋。“儿啊!这是我给你们的一些东西,拿住吧!”说着便打开了手中拿着的被破布包裹着的盒子。母亲递给了儿子,高兴地笑道:“我去做饭,我儿子回来了,我要做一顿好吃的!”
他的妻子环顾了屋子,墙角处的蜘蛛网,床榻下朽木,又看见床上一堆出了棉的的被子,他的妻子很不情愿。“我想回城里。”他坚定地说。
“啊!那娘怎么办?”他很为难地说。
“我就是要回去!”说着拉起他朝车走去。
“娘,我先走了!”于是扬长而去。
“哎・・・・・・怎么走了,快回来,快回来啊!”母亲一边跑一边喊。“回来啊!娘想你们啊!
伴着哭声,她仍旧在跑,一颗大石打断了她追逐的道路,也阻断了她生命的道路。从那天起,母亲永远躺上了那冰冷的朽榻,终日不语。
他开始了更为忙碌的生活,频繁的出没于办公室,每日地手起电话落,头发也渐渐苍白。手臂上的青筋也渐渐凸显。妻子也时常为他做一些补品,亲自送到公司。他在这一日日的忙碌和妻子的关怀中快乐地生活着。原本劳累的脸颊在欢笑的支撑下显得更加红润。
乡下的老母仍旧躺在那湿臭的床上,盼儿归来。每临孤夜,在那贫苦的农村,总有凄厉的鸟鸣,总有那沁人的寒意,在孤月之下,孤灯之中,母亲总会含泪重复着同样的话:“儿啊!你回来吧!让娘再看你一眼,娘想你!”伴着啜泣,母亲脸上露出那凄婉的伤痛。
夜晚更加即静,寂静中他睡得那般香甜,而寂静中的母亲却带着寒霜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他不知道母亲已经去了。生活仍旧是那么幸福安康。这幸福打退了他会想的念头。也许,他不再是一个贫苦农民,也不是打工仔,他是一个新农民,一个城市人,一个“成功”的工作人士。一年两年・・・・・・他没有再回过家。
“娘,儿对不起你,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孤村,我应该把你接到城里来,好好孝敬你,安心地去吧!儿子这里你不用担心。”他悲伤地哭着。
“别为你那死去的娘哭了,赶紧走吧,公司还忙着了。”她不耐烦地说道。
他立刻擦干眼泪,抹去了眼角的那份悲伤,在妻子的唏嘘声中离开了母亲的坟墓。也许是永别!
老农千辛万苦跋涉到城里却只是换来他的对母亲的这般“优待”。
时光流逝,他仍旧为他的事业而努力奋斗,他也似乎忘记了再去看望那孤墓的老母。也许是因为一种压力,也许是因为一种忙碌。诚然,奋斗的道路上需要忙碌,然而忙碌没有能力去掩盖现实的真情,更无法埋没那充满光辉的亲情。原来的打工仔,如今的新市民。希望他们在经历质变的时候,不要抹去原本在穷乡僻壤之中的回忆,更不要抹去那穷乡僻壤之中给予我们生命的父母。那些所谓的“成功”市民,不要以竞争压力大去捻死道德伦理上的亲情和家乡。因为他们永远是你们成长的见证。
我再说一遍,事业竞争的压力掩盖不住亲情的光芒,因为你曾经是农民子女,你必将永远是农民的子女。“新”字改变不了本质,虽然你现在很富有。你可以无我的夸耀你的功勋,你可以自豪地透漏你成功的秘诀,你可以激动地说你是一位成功者。然而,即使你拥有整个世界,少了那一份见证,你仍旧是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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