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愈是平常的,愈是会淹没在时间的流里。
――题记
“习惯”不知不觉变得可怕而又麻木起来,时间的流在眼上留下了一层朦胧的白色水垢,直到泪水把它洗净后才发现,过去的一切,也只是看似平常。
每日夕阳,他有孤独与酒,一只长木烟斗,独坐院口,不分晴雨,淡看山头红日落,或是烟雨醉亭楼。再是站起,走过我身边,抚摸过我的头,便走向厨房分理他的花生芝麻,炒点糖栗甜豆,每每问道丝缕幽甜溺出厨房时,我便放下手里的木玩具,乐悠悠地窜入厨房,他低着身子,老瘦的像个柴架,却又好似在燃烧着的柴,给我更多的是一种温暖和安全感,不论是一件白破背心还是一卷藏青色的棉褂,都一直在记忆的四季里轮回着,在我的心里温暖着。
家里是靠米花糖填补家用的,爷爷每天的生活就是白天挑担去卖,晚上回家做糖,平常而又轮回不变的生活,我也每天等待着爷爷回来炒糖,吃到刚出炉的花生栗子,白天又偷偷沾点刚放凉的焦糖,看起来和普通的村里的孩子差不多平常的童年,却有一种别样的甜味。爸妈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而爷爷却不曾换过什么衣服,每次回家的担子里总有那么几个我喜欢的小玩意,有时是一个发卡,有时是一个小娃娃。
软香的气味从炉里飘出,每一块松脆的米花糖看起来是那么的朴实平常,却有一种特别精致特别细腻的甜味,不淡不腻。可后来长大,我更开始追随别的味道,终有一天发觉那份甜味从身边散去时,米花糖也是再无隐无踪了。
他病了,一病不起,却在我的心中不再只是一个厨房的背影。
路边还会泛着一丝甜腻的气息,却是随着时间淡去,可那刚出炉的米花糖的温度,却越来越烫,烧灼着我的心,那夕阳下被晚霞烧红的烟斗和酒壶,平静的放在院口的竹凳上,那半块米花糖,静置于灶前,看似平常,却不会再有了。
仿佛愈是希望一切如往,能再去给我时间读懂那份看似平常的甜腻里深暖的爱,愿流年如初静好,愿如今你还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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