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身心疲惫,整天忙碌在两点一线,每天所做的事,也是重复了上千次的――吃饭、写、睡觉。脑海里充斥的是画着鲜红的勾和叉的试卷,殷殷的期许,父母操劳的身影,好心的谆谆告诫……
头痛地趴在了书桌上,面前是一大摞的书本,微微瞌上眼。目光所及处是黑暗一片,突然涌上了一种强烈抗议的感觉让我不安,心惊地睁开双眼,细细地看着手边的东西,什么都没少,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感觉丢了什么。
躺在床上,熄了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似乎回到了过去……
我在奶奶家的村庄里,那时的天是那么蓝,水是那么清,空气是那么让人舒适。记得小时候的自己的是个“假小子”,最讨厌穿着裙子坐在桌前,淑女般地吃饭,那多不痛快呀。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谁来管你吃饭的样子优雅不优雅?于是每餐我都是半跪在长椅上,稀里哗啦地往嘴巴里大口扒饭,什么优雅、淑女全靠一边去。
四季里的夏天是我们小孩子最活跃的季节,农家总是在日没落时,那一根根短短的烟囱里就冒出了袅袅炊烟,红彤彤的落日余辉把一间间农舍染得发红发亮。那细细的烟,到了天上就四散开来,被夕阳映衬得如同新娘子出嫁时脸上飘着的红云。
还依依不舍地露着半张脸,奶奶已经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我利索地爬上长椅,捧起饭碗用勺子使劲地往嘴里扒饭。奶奶也不着急吃,她把湿湿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慢点吃,慢点吃,要烫着哟!”说罢,就去地里叫爷爷回来吃饭。
我:“嗯嗯”地点头,一边斜着眼看看奶奶出了门。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了两双乌溜溜的眼睛,“嘿,今天咱去抓鱼,就差你了。”我含着口饭,“呜呜”地应着,把碗往桌上一放,顾不得抹脸上的饭粒,一溜烟地撒开丫子和同伴跑了。几乎每次奶奶都会对着我的背影喊:“早点回来,天黑了水塘里的妖怪要把你捉去的。”我却似脚底生风,那些话怎么追得上我!
每次回家,爷爷都已经睡觉了,只有奶奶坐在前堂等我,对我“日暮而出,半夜而归”的行为,她大概早已见多不怪了吧,也不来找我,任我在外撒野。等我也钻上了席子,奶奶就熄灯了,再拿起大大的蒲扇为我驱赶夏日里的蚊子。在那一声声有节奏的“啪嗒啪嗒”里,我进入了梦乡。那“啪嗒”直响的扇风声也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安静得只剩下草丛里昆虫的“吱吱”鸣叫。
飞速地流逝,我一转眼也长大了,眼前的景致飞快地变化着,山那边了造起了工厂,把黑黑的烟排上了天,清澈的河水也变得浊臭不堪,时不时有白白的鱼肚翻在水面上。那点点白色,就像一只只白眼,嘲笑着同样不再干净的,和立在河边不知所措的我。
我惊得睁开了双眼,我依旧睡在床上,窗外的东方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忙碌的一天即将开始。
我终于明白自己丢失什么了。
那些像泡沫一般的记忆在即将来临的晨曦中悄悄地破裂,时间的齿轮,无声无息地将我的碾碎,然后抛到生命的长河里。
是的,我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充满意趣的年代。
写下这些,来铭记那些逝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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